第57章 軟丁子

  「你說過讓我等你？我想想，那是什麼時候來著？哦，那年你十八歲呢！你老人家忙著幹什麼呢？是打架？還是忙著追女生？不對不對，好像是被林爸追著打來著？哈，一個調皮的臭小子，會讓我等你！」顧若避開他的注視，故作輕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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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立看著她一如當年的笑臉，眼睛雖大，笑起來卻總是眯成一條縫，在他面前總是一副醜醜的模樣。

  他收回了讓人有壓迫感的目光，恢復了她記憶中的模樣：有點壞壞的，在她面前卻總是讓人安心的。

  「我一到江城，我媽就說，可回來了，要不你媳婦兒都跑了！結果可不，你還是跑了！得，你要真做我媳婦兒，我還嫌你丑呢！這麼多年也沒長漂亮點兒！」恢復正常的林立，對顧若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過，這樣，倒讓顧若輕鬆了下來，似乎少時熟悉的感覺，一下子都回來了：「還好還好，我及時的結了婚，要不我媽非得把我綁了送給你不可！我可不要像小時候一樣，天天幫你收情書收到手酸，還被你罵！」顧若說完這話，兩人都相對哈哈大笑起來：她說的，的確是實情！

  青梅竹馬的感情，總會讓人心生些幻想。少年不知情滋味，當明白對她的感覺時，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跟在他身後的醜小鴨了，和卓寧的那段感情，他知道！為卓寧的黯然情傷，他也知道！

  這老天，還真他媽的夠戲弄人的，好不容易，他能回來了、她和卓寧分手了，而在他回來的當天，他的醜小鴨——嫁了！

  什麼叫有緣無份？就是他們這樣的！

  所以，她還是他的醜小鴨好了！所以，他還是他的調皮臭小子好了！

  這樣，很好！

  林琳端著檸檬茶進來的時候，便看見這個上任半個月的嚴厲上級，正對著今天新來的漂亮經理沒有形象的大笑著：看她的眼神是輕鬆而溫暖的！

  雖然林總對誰的態度都很溫和，但卻是那種用來裝點他的嚴厲的溫和！這半個月還從沒見他對誰笑過——當然，除了禮貌的翹起嘴角除外。

  唉，林總笑起來，真好看！有點憂鬱的感覺，卻又溫潤如水——林琳端著托盤站在門口，發起花痴來。

  林立見狀，不以為意的起身邁開長腿，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接過她手裡的茶杯，輕聲說道：「出去時把門帶上！」

  「是，林總！」林琳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林立手裡的杯子，心裡有一絲的擔心——林總不會因為她這一小會兒的失態而換掉她吧？

  林琳忙關上辦公室的門，快步走到自己的坐位上，埋首於電腦里，開始專心的工作：發發花痴可以，要是因為不該有的妄想，丟掉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就不划算了！

  有個帥氣的上級，看著養眼，也算是工作之餘的一種福利，但身為秘書，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分寸，否則不是死在BOSS的手裡，就是死在辦公室的流言裡！最好的去處，也不過是做BOSS的地下情人——呃，這個想法貌似大膽了點兒！而目前來看，她似乎也沒有機會哦！

  林琳對著電腦，沒邊的想著，但聰穎的她已經知道，以後要如何與新來的人事行政經理相處了——做秘書的，不僅要有察顏觀色的本事，還要有迅速判斷定位的能力！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事，就是雙眼盯著電腦屏幕，而不要總是偷偷瞟向林總的辦公室，也不要豎起耳朵，在聽見他們偶爾傳出的笑聲時還想聽聽他們在聊什麼……

  顧若從林立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的事了。

  「林琳，幫我向商會的張會長取消中午的約會，再幫我訂兩盒飯到辦公室！」在顧若下樓後，林立便給林琳打了內線電話。

  與顧若的一番交流後，他更了解了國內銷售運作中常出現的一些問題，而其中一點，與他過來半個月，走訪了一些區域後所了解的信息非常的相似，這讓他一時間驚喜不已！

  影響華中區域業績的癥結，將在下午那一堆堆的數據和銷售政策中，揭開被有人用心掩蓋的真相。

  DF在中國五大區的華東區、北方區、華中區的區總是德國人、華南的區總是香港人、西部的區總是新加坡人。

  作為一家德資企業，對業績成長的預期是非常謹慎而保守的6，—10，顯然中國市場給了他們更大的驚喜，特別是改革開放這些年來，華中的增長比華南、華東更為喜人，達到了25，這讓德國總部的決策者們在看到這兩年的增長只有3，的時候，再也坐不住了！

  而在他們看到內衣銷售最弱區域的華南和西部的業績都比其它區域要更穩定，在痛定思痛後，大膽的更換了原來的區總，任命了有史以來第一位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來到這裡，用中國人管理中國人、用中國人來做中國人自己的生意——面對日益強大的中國和日益理性的消費者來說，他們不得不做這樣的變通。

  而林立，就是在這樣的發展背景下，從PJ公司被挖到了DF總部，然後派駐至中國，成為DF公司在中國區最高職位的唯一中國人。

  而他身上背負的目標是在明年年中時，華中區的業績增長率提升到10，的水準——顯然，找到業績增長緩慢的癥結，才能解決！找不到的話，連到6，都是問題！

  所以，林立上任以來，一直在出差當中！

  所以他拿到獵頭推薦的資料時，也確實是真的沒時間見顧若！

  但在知道候選人是顧若時，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她是合適的——她大學學的是統計專業，統計學是學得最好的，這讓她有非常強的邏輯能力與精準的分析能力；加之在內衣界浸淫這些年，是目前最能快速給他幫助的人選了！所以，一通電話便拍板下來，他也是決對沒有循私的！

  兩個人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去敘舊，在經過一個半小時的交換意見後，決定花一下午時間，將這兩年來華中區的業績、費用、新店分布及店鋪增加速度的情況進行一個全面的分析，恰好林立這半個月也去見了各小區總監，相關的數據已收集完整，而這些數據背後將呈現一個什麼結果，將會是業績停滯不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