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步入師門

  郭嘉「嗯」了一聲，他把師父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師父，他就是你在朋友圈說的新徒弟？」

  清揚道人不置可否的回答：「沒錯，從今往後他就是你的師弟了，你和子龍要好好待他！」

  郭嘉恭順的點點頭，他走到周馗面前，擺出一副兄長的姿態，語氣溫和的說道：「周師弟請隨我來，我先帶你去住的地方。」

  「有勞大師兄！」

  周馗朝郭嘉施了一禮，這是在路上的時候清揚道人教他的見面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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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揚道人見郭嘉和周馗離開後，他關上大門，快步朝西北方的一座大殿走去。

  「這裡面真大啊！」周馗跟在郭嘉身後穿過一道道走廊，不時發出稱讚聲。

  郭嘉一邊走一邊指著周圍鱗次櫛比的房屋，介紹道：「周師弟有所不知，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區域只是天師府的一小部分。你看，這兒有四座房，東南側那座是師父的居室，東北面那座是我住的，西南面那座是你二師兄住的。」

  周馗不住點頭，他看向坐落在西北面那座廊腰縵回、古色古香的平房，口中嘖嘖稱奇：「那就是我住的房子嗎？好氣派啊，比我家的那個小店鋪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

  「周師弟，你說什麼店鋪？」郭嘉疑惑地問。

  周馗撓了撓頭髮，連忙搪塞道：「沒什麼，我是在感嘆這裡的房屋修建得很氣派。」

  「周師弟所言極是，我們凌雲山天師府可是『西南第一觀』，財力相當的雄厚。」郭嘉頗為自豪的說道。

  行至坐落在西北處的平房，郭嘉從衣兜里拿出一串鑰匙，打開門後，郭嘉走進去摁開牆上的開關，昏暗的房舍頓時亮堂了起來。

  「這座房原本是天師府的一位師叔所住，大約二十多年前，那位師叔因為觸犯門規被老天師驅逐出山，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住過。」

  周馗聽著郭嘉的介紹，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在寬敞的房間內到處觀看。

  「大師兄，你說這間房已經有二十多年沒人居住，可是為什麼這麼幹淨呢？」周馗用手擦了擦擺放在牆邊的紅木茶几，一臉疑惑的問。

  郭嘉打開牆上的窗戶，一陣涼爽的清風撲面而來。

  「那是因為師父命令我和二師兄每周都要來打掃，這才保持得那麼乾淨。」

  周馗張大嘴巴，吃驚地問道：「你們平時都那麼閒嗎，打掃房屋這種事交給清潔工不就行了？」

  郭嘉擺了擺手，對周馗解釋道：「打掃屋子，保持道觀的衛生，這也是我們平時修煉的一環。」

  「我最討厭打掃衛生了！」周馗在心中碎碎念道。

  「周師弟，你快去洗個澡吧，等會兒我們還得帶你去面見各位師尊。」郭嘉打開浴室門，回過頭說道。

  周馗小心翼翼的走進浴室，看到裡面的設施和裝修都快趕上四星級酒店的規格，忍不住小聲吐槽道：「你們天師府真有錢啊！」

  「周師弟，這個花灑的水龍頭往左邊扭放出的是熱水，往右是冷水，最近幾天的太陽不錯，你可以好好洗個熱水澡。」

  周馗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他像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時而伸手摸摸浴缸，時而碰碰馬桶，時而打開洗漱台上的水龍頭。

  「牙膏、牙刷、杯子、毛巾、香皂、肥皂、洗髮水還有你的換洗衣物，我們都為你準備好了。周師弟，我就在外面等你，洗好後叫我一聲。」郭嘉說完，轉身就要走出浴室。

  周馗叫住他，道出了心中的疑問：「大師兄，我從剛才進屋就感到疑惑，既然這間房很久沒有住人了，為何裡面的陳設這麼齊全？」

  郭嘉用手撓撓鼻尖，忙對周馗解釋：「是這樣的，昨晚師父在微信里私信我們，說是新收了一個徒弟，讓我們快去收拾西北角的那座屋子，同時準備好可能會用到的日用品。」

  周馗聽罷，感激的說道：「有勞大師兄費心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道士還挺時髦，竟然還會用微信。」周馗在心裡默默地吐槽。

  等郭嘉走後，周馗輕輕合上浴室門，脫下骯髒的衣物，周馗走進浴缸，扭開水龍頭，美美的泡了個澡。

  「真舒服啊，好久沒有洗過這麼舒服的澡了！」周馗頭靠在浴缸一邊的牆上，望著浴室內升起的水蒸氣，由衷的感嘆道。

  房屋外，郭嘉靠在門邊發呆，時不時拿出手機看看時間。

  「周師弟洗得好慢啊，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不過他身上這麼髒，時間長也可以理解。」郭嘉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就在郭嘉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一個身材瘦削的道士從走廊上跑了過來。

  「大師兄，周師弟還沒洗好嗎？」

  郭嘉抬頭一看，來人原來是師弟鄭子龍（道號清幽子）。

  「子龍，出什麼事了？看把你急的。」郭嘉掏出一塊手帕遞給鄭子龍。

  鄭子龍一邊擦汗一邊著急的說道：「師父和師尊在正殿等候多時了，他在微信里給你發消息，你沒回，這才叫我來看看情況。」

  郭嘉打開微信，這才看到師父發的好幾條消息。

  「失誤失誤，我不小心把微信號退了。」郭嘉有些慚愧的說道。

  鄭子龍倒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推開房門，走進去大聲喊了一句：「周師弟，我是你二師兄鄭子龍，洗好的話麻煩吱個聲！」

  話音剛落，周馗便推開浴室門走了出來，身上只裹著一條毛毯。

  「二師兄你好！」

  「周師弟好，你倒是先把衣服穿上啊！」

  「哦，不好意思！」

  鄭子龍退出房間，和郭嘉閒聊道：「師父真有意思，這次下山執行任務，順便給我們帶回來一個師弟！」

  郭嘉把手機放回衣服口袋，望著正在更衣的周馗，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這小子應該不是個等閒之輩。」

  鄭子龍不解地看著郭嘉，問道：「師父說他是個流浪漢，一個流浪漢而已，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

  「我倒不這麼認為。」郭嘉輕聲說道。

  「兩位師兄，我穿好了！」

  郭嘉和鄭子龍走進屋，仔細打量周馗的穿著。

  「很好，這樣看上去才像個人嘛！」郭嘉拍了拍周馗的肩膀，略帶調侃的說道。

  鄭子龍伸手扶了扶周馗頭上的混元巾，再次檢查了一遍周馗的穿著，確認無誤後，他對周馗說道：「接下來我們帶你去面見師父和幾位師尊，切記不要多嘴，不要東張西望，人家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郭嘉有些不放心，他拿出手機，從相冊里調出一張圖片。

  「周師弟你看啊，坐在C位上的這個老人就是我們凌雲山天師府的掌門，我們平日裡都叫他老天師。坐在老天師右手邊的這位是靈隱師尊，他以前是龍虎山天師府的人，幾年前才過來這裡的。老天師左手邊的這位是清雲師尊，他是師父的長兄，兩人自幼學道，生在天師府長在天師府。」

  郭嘉介紹完畢，周馗突然指著老天師問道：「老天師和師父是什麼關係？」

  鄭子龍在一旁插話道：「師父和清雲師尊是孤兒，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了，是老天師在外雲遊時將他們帶回來的。」

  「原來如此！」

  ......

  郭嘉和鄭子龍將周馗帶到正殿，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兩人走進殿，向坐在主位上的老天師稟告：「參見掌門、參見列位師尊、參見師父，周馗師弟就在門外！」

  老天師捋了捋濃密的鬍鬚，中氣十足的說道：「讓他進來吧！」

  「遵命！」

  郭嘉和鄭子龍走到門邊，示意周馗進殿，兩人隨後迅速坐到旁邊的座位上。

  周馗踮起腳尖，如履薄冰的走進寬敞明亮的大殿。

  「徒弟周馗，拜見掌門、拜見列位師尊、拜見師父！」周馗十分虔誠的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老天師和身旁的兩位師尊交流了幾句，過了片刻，他揚起手對周馗說道：「地上冷，快起來吧！」

  「謝掌門！」

  周馗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生怕出現差錯。

  老天師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問道：「周馗，你是哪裡的人？怎麼會在清晨市流浪呢？

  周馗抬起頭，聽到老天師的問題，眼中泛起淚光，他將自己迄今為止的遭遇巨細無遺的道出，聽得在座的眾人心生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