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苦肉計

  「小姐，您說五皇子妃為什麼要那麼說，五皇子妃難倒知道了什麼？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現在離開？」

  「離開？」紅衣赫然旋身盯著青兒，她做了那麼多事不正是為了留在五皇子身邊嗎？再說，她何況好容易她才能跟五皇子朝夕相處，現在叫她離開，她如何甘心？

  青兒眼睛一跳，垂下頭小聲道，「五皇子妃已經知道了，萬一她將那些事告訴五皇子，那……」

  紅衣聞言駭然地張大眼睛，以五皇子如今對阿琬的好，若被他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別說繼續留下，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未知數。想起元弘毅的狠辣，紅衣踉蹌退了兩步，撐著身後的柜子方穩住身形，身體卻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冰涼刺骨。

  阿琬不懂武功，自然不會認得奪魂針，就算其他人也只聞奪魂針的名字卻沒有真的見過，她又是如何篤定那是奪魂針，還知道奪魂針是她射的？師父，難倒是師父說的？

  想起那日公孫良那日說的話，紅衣暗自扣住櫃沿，牙關緊咬，眼睛裡一片狠辣，不管她是誰，有多少人護著她幫著她，她絕對不會輕易認輸，更不會就這樣離開！

  也不知怎麼回事，第二日元弘晉和元弘鈺一早來了他們屋子，說是要跟他們一塊兒用早膳。看到元弘鈺仇視地盯著元弘毅，柏梓琬微微皺眉，希望這個逍遙王不要問了自己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

  元弘鈺和元弘晉隨意說著話，時不時咬牙切齒看看元弘毅一眼，好容易用完早膳，柏梓琬暗自長鬆了口氣，取了外衣過來給元弘毅穿上，催促他們趕緊去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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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巴不得自己丈夫在家裡多留兒，哪有阿琬你這樣的，催著自己丈夫趕緊走的。」

  「嫂子自然是捨不得五哥，這不是軍營里事多，嫂子知道我忙不過來才想著讓五哥去幫幫我。」元弘晉連忙打圓場。

  「是嗎？」元弘鈺似笑非笑。

  元弘毅皺眉，「十一，我不管你與阿琬從前如何，現在她是你嫂子，她的名字不是你隨便可以叫的。」

  元弘鈺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過去，伸手將柏梓琬往懷裡一攬，挑釁道，「既然你知道我與阿琬從前就認識，就該知道我們的情分不同，她是你的妃子又如何，如何叫她是我的事，你管的著嗎？」

  「你！」

  「五皇子……」青兒神色慌亂地跑進來，在門口略微停了下，而後走過來行禮道，「青兒見過十一王爺，見過五皇子，見過六皇子，見過……見過五皇子妃。」

  聽到青兒給自己請安時突然變得吞吞吐吐，柏梓琬在心裡冷冷一笑，直徑走到桌前坐下。

  「你這時候不在屋裡，來這邊做什麼？我有沒有說過，五皇子妃現在有了身孕需要靜養？是我說的話不管用還是你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元弘毅將滿腔怒氣一股腦撒在青兒身上。

  「我……」

  「五哥，弟弟我當真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元弘鈺不疾不徐地開口道，「自己有氣，卻撒在一個小丫頭身上，傳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話嗎？是了，我怎麼忘記五哥向來只顧自己，哪裡會在意別人說了什麼。」

  「十一你……」

  「五哥，」元弘晉趕忙拉住元弘毅，「你知道的，十一弟一向口直心快。」又跟元弘鈺道，「十一弟你難倒就不能少說兩句嗎？看著五哥生氣，你有什麼好處？」

  元弘鈺正欲反駁，待看到一雙含怒看向自己的眼睛，他冷哼一聲，將頭轉向另一邊。

  「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我跟五皇子還趕著去軍營。」元弘晉盯著青兒，不耐煩道。

  「是小姐……小姐她剛才摔了一跤，好像……好像摔傷了腿，我本來是要出去請大夫的，可……小姐說什麼都不許，我實在拗不過小姐，所以……所以只好來這邊請五皇子過去勸勸小姐。」青兒邊說邊往柏梓琬那邊看，神色中寫滿慌張。

  摔傷了腿？柏梓琬手裡一頓，抬眼撞上元弘毅的眼睛，不禁失笑，「爺看著我做什麼？摔傷腿的人又不是我。」又吩咐芸香，「啥愣在哪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出去請個大夫回來給紅衣姑娘瞧瞧，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芸香氣惱地瞪了柏梓琬一眼，轉身出去。柏梓琬失笑，這丫頭大概又在心裡罵她了吧。

  「芸香已經去請大夫了，你先回去，我跟六皇子還有要事要辦，待晚上回來再過去看紅衣。」阿琬已經明言讓他送紅衣離開，若這時候他再過去，不定阿琬會怎麼跟他慪氣。

  「五皇子……」待元弘毅轉過身，青兒身子一抖，咬咬牙道，「小姐的性子五皇子是知道了，我怕即便芸香姑娘請了大夫回來，小姐，小姐她也不肯讓大夫診治。」

  元弘毅眼神一變，柏梓琬起身過來道，「還是過去看看吧，來者是客。」說著淡淡看了青兒一眼。

  「如此，我過去看看。」

  看到走出屋子的身影，柏梓琬諷刺一笑，他不是不想去，不過是在等她開口罷了。

  「既然來者是客，你這個女主人是不是也該過去瞧瞧？」元弘鈺走過來，歪頭道。

  推開湊到面前的頭，柏梓琬道，「自然是要過去的。」她得看看紅衣又在玩什麼花招。

  「如此，我陪你一同過去。」

  「怎麼？難倒你還怕她欺負我不成？」柏梓琬好笑地看著元弘鈺，接著道，「弘鈺，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是要我答應你不要將紅衣所作所為告訴元弘毅？還是要我不要繼續激怒元弘毅？」

  看到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柏梓琬嘆息一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件事是我和紅衣之間的事，我想自己來解決。還有，不管你成不承認喜不喜歡，他都是你的五哥。」

  元弘鈺皺眉。

  「大夫，我家小姐的腿要不要緊？什麼時候能好起來？」青兒俯身問道，神色中寫滿擔憂。

  「姑娘無需擔心，你家小姐雖然摔傷了腿，好在沒傷到筋骨，修養半個月就能行動自如，只不過這半個月最好不要下地。」大夫站起身道，「我這就過去寫方子。」

  「青兒，等大夫寫好方子出去將藥抓來，熬好給紅衣送進來。」元弘毅吩咐道。

  青兒答應著，跟大夫一同出去。

  「都是青兒多嘴，我都說沒事了，她還是告訴您了。」紅衣一臉抱歉，「耽誤五皇子和六皇子，是紅衣的不是。」說著就要下床行禮。

  「紅衣姑娘不必多禮。」元弘晉阻止道。

  元弘毅給紅衣拉了拉被子，問道，「好好的怎麼會摔傷腿？你方才去過哪裡嗎？」

  紅衣正要回答，待看到往裡面來的二人，眼睛突然一紅，雙目含淚，好一個楚楚動人。

  「妹妹怎麼也來了？」

  「姐姐誰摔傷了腿，我自然要過來瞧瞧才是。」經過昨晚，她竟還能從容鎮靜地喊她妹妹，從前她還當真是小瞧了她。柏梓琬走過去，「芸香，大夫都怎麼說的？要不要緊。」

  「回主子的話，大夫說紅衣姑娘的腿沒有傷到筋骨，只是……得在床上躺半個月。」

  柏梓琬點頭，「如此，姐姐就安心養病，若缺了短了什麼，只管吩咐芸香就是。」

  「先謝過妹妹了。」紅衣彎腰向柏梓琬行禮一禮貌，隨後道，「原本打算一會兒就離開的，現在……」

  「離開？好好的怎麼突然要離開？」話衝口而出才發現不對勁，元弘毅抬眼看向柏梓琬，見她並無氣惱，不禁按鬆了口氣。

  紅衣道，「原本我來這裡就是想看看五皇子，結果住了這麼久，再待下去只怕五皇子跟妹妹都會為難。」

  柏梓琬冷冷一笑，不想再繼續待下去，於是藉口身子不適，扶著芸香的手跟元弘鈺一塊兒離開了。

  打發三人出去，柏梓琬雙手交疊趴在桌上，默默看著燭火，心下一片凌亂，如放了一團亂麻。

  聽到開門聲，柏梓琬抬起頭，懶懶道，「你回來了？用過飯了沒有？要不要廚房送些過來？」

  」在軍營里吃過了。」元弘毅脫下外衣搭在架子上，走過來，「怎麼還不歇著？是在等我嗎？」

  柏梓琬微微一笑，並不作答，事實上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傻愣了地坐在這裡是不是在等他回來。

  「睡吧。公孫先生不是說懷孕的人要多休息嗎？」

  柏梓琬點頭，任由他扶著自己走到床邊坐下，而後望著他，「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不等元弘毅回答，柏梓琬自問自答道，「我猜猜你想問我什麼？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我讓紅衣離開的？如果我告訴你是，你會如何做？是質問我為什麼這樣做，還是立即娶了紅衣？」

  「阿琬，」元弘毅皺眉，「我說過，除了你，我不會再娶別人，為什麼那就不能相信我呢?」

  」讓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柏梓琬輕笑，「明天，若你明天就送紅衣離開，我就會信你。是了，紅衣現在摔傷腿，怎麼能這時候送走。呵呵，我跟你說著玩的，別當真。」

  「阿琬……」

  「我累，睡吧。」說罷，柏梓琬三下五除二脫下衣裳，拉著被子翻身躺下，任元弘毅如何哄也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