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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厲害的棋局

2024-05-30 09:43:10 作者: 白鷺未雙

  剛板起的臉,就被這消息驚得崩了,樓似玉不敢置信地問:「什麼?你說什麼到手了?」

  木羲肯定地答:「蛇族聖物,連著蛇族的殷姑娘一起,都落在了紅瓦手裡。」

  這怎麼可能?樓似玉搖頭,美人蛇在宋立言手裡,定是被他設了重重監牢,誰有本事從他手裡把人帶走?

  「你先好生養傷,待會兒若是有事我便以魂音傳你。」覺得有必要去看一眼,樓似玉將木羲扶去床上,轉頭就出了當鋪,直奔官邸。

  天邊已經泛了魚肚白,宋立言略微疲憊地跨進院子,餘光瞥見旁邊客房裡還亮著燈,不由地好奇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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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石制的子落在棋盤上「咯噠」一聲響,葉見山披著外袍坐在軟榻上,眉頭緊皺,神色凝重。而他的對面,裴獻賦呵欠連連,好笑地道:「已經下了兩個時辰了,就不能歇息了明日再戰?」

  「不成。」葉見山惱道,「哪有贏了人就不下了的道理?」

  「哎,我也不是不下,只是你看看這時辰,早該歇息了。」裴獻賦甚是無奈。

  葉見山恍若未聞,繼續盯著棋盤想著出路。宋立言推門進來,就瞧見他落子自殺一片,猶在做困獸之鬥。

  「你回來了?」裴獻賦聽見動靜轉過身來,跟個小孩兒似的告狀,「快來管管他,我都不認識他是誰,非拉著我下棋,這都下了一晚上了,死活不讓我走。」

  宋立言頷首走去軟榻邊,低聲道:「師兄傷還沒好透,哪能這麼熬。」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又不是泥捏的,下個棋也不礙事。」葉見山拉著他看棋盤,「主要是這前輩也太欺負人了,我以前可是打遍司內無敵手,可在他手下,半目都沒能贏來,叫我怎麼甘心?」

  掃一眼棋面,宋立言拿了他手裡的黑子,斟酌一二,落了下去。

  僵局迎刃而解,裴獻賦眼前一亮,拍著膝蓋朝葉見山笑道:「打遍司內無敵手?」

  「……師弟的棋藝也是我教的,輸給他我不丟人。」葉見山哼哼兩聲,總算側頭好生看了看宋立言。不看不知道,一看他便下了榻拉住他,「這是哪兒去染的妖血?」

  宋立言道:「遇著幾個小妖,不礙事。」

  「你修為又見長了。」葉見山感嘆,「原本在京都之時我就覺得你天賦異稟,一日所修能頂其他師兄弟十日,不曾想到了這浮玉縣,你的修為增長只快不慢。」

  「師兄過獎。」宋立言頷首,「若是沒別的事,我便先回去休息了,裴前輩也早些回去吧。」

  裴獻賦起身,跟著他一起出門,笑嘻嘻地道:「你可算回來救我了,那小輩是誰?瞧著纏人得很。」

  「是我這一輩上清司弟子裡的大師兄,人很好,就是痴迷棋藝。」宋立言一邊答一邊打量他,「裴前輩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會下棋?」

  「哎,說來也怪,我這腦子空空如也,可手記得的事兒太多了。」裴獻賦一臉感慨地伸出白皙修長的手遞到他面前,「我不會的,它都會,厲不厲害?」

  「……」不知該露出何種表情,宋立言垂眸沉默,將他領回屬於他的客房,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大人。」房門口守著衙差,見他回來紛紛行禮。宋立言點頭,推開門順口問了一句:「今日可有何異常?」

  「回大人,並無異常,卑職與趙武一直在這兒守著。」陳生答。

  放心地跨進屋子,宋立言剛想褪了外袍鬆口氣,卻覺得不太對勁。飛快轉頭看向內室花几上放著的東西,待看清之後,他眼神一變。

  十個降魔封印陣好端端地浮在四周,中間原本放著浮屠困的花幾卻是空空如也。他往裡走兩步,捏訣將法陣一一解開,伸手往花几上一撈,撈空了才終於確定這不是幻覺,浮屠困是真的不見了。

  怎麼可能?法陣都還在,裡頭的東西還能憑空消失?再者言,上清司的浮屠困可不是隨便誰都能解開的,就算有人拿去,又有何意義?

  「大人?大人!」外頭傳來樓似玉的聲音,宋立言回神,返身去打開了門。

  樓似玉撲將進來,滿頭都是虛汗,抓著他著急地問:「殷殷是不是不見了?」

  門口的陳生趙武本是想攔的,可轉頭就瞧見自家大人伸手出來將這樓掌柜給接住了,不但不怪她冒失,反而還一把將她拉進房間,關上了門。

  這……陳生唏噓,衙內流言也不是空穴來風啊,新來的縣令大人哪兒都好,就是對美色有些難以抗拒。這樓掌柜該在大牢里的,結果能在外頭亂跑不說,還能闖大人的官邸。

  趙武朝他遞來眼神,基本想法都差不多。兩人齊齊笑了笑,就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繼續守著門。

  然而,屋子裡的氣氛一點也不像他們想的那麼旖旎,宋立言抓著樓似玉的手腕將她抵在桌邊,低聲問她:「你怎麼知道她不見了?」

  「奴家……這說來話長。」樓似玉焦急地道,「但奴家知道,是紅瓦將人救走了,大人若是想追,奴家有法子知道她在哪兒。」

  「紅瓦?」宋立言覺得奇怪,「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

  「具體情況奴家不知,但奴家有線人,私以為當務之急還是先將她追剿了為好。」

  鬆開她,宋立言問:「你的線人也是妖怪?」

  「……這個不重要。」

  「這個很重要。」宋立言半闔了眼,「讓一步,不代表本官要讓千百步。」

  他可以勉強容忍她,但絕不可能再有第二隻妖怪在他這裡得到豁免。

  樓似玉一怔,皺眉:「在大人眼裡,是人是妖就那麼重要,比勾水的內丹重要,也比即將死去的更多人命重要?」

  「是。」

  「恕奴家不能苟同。」她搖頭,「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善惡,只有不同的立場。」

  「那樓掌柜的立場,是人,還是妖?」他垂眸看進她眼裡,帶了些逼迫,也帶了些探究。

  若她說是前者,那他尚能與她同行,可若是後者……

  「是您。」不等他想完,樓似玉給出了答案,正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奴家的立場,從來只有大人您。」

  「……」複雜的眼神煙消雲散,宋立言別開臉,捏著袖子抵住唇,頗為惱羞成怒地咬了咬後槽牙。

  這人好歹也是個女兒家,說話怎麼就這麼不害臊呢?他尚且覺得尷尬,她倒是一副理所當然雲淡風輕的模樣,倒顯得他過於在意了。

  不悅地退後兩步,宋立言岔開了話:「天快亮了,掌柜的請先回大牢。至於紅瓦,本官自會去抓。」

  「您知道她在哪兒?」

  「想抓就總是有法子知道的。」

  聽起來胸有成竹,倒是她擔心得過了頭?樓似玉撇嘴,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又忍不住朝他道:「若是需要奴家幫忙,大人只管讓人傳話。」

  「掌柜的不在牢里惹出什麼么蛾子,就算是幫了本官了。」他擺手,「躲著點,別叫人看見了。」

  心情複雜地朝他一笑,樓似玉出了門,避開人群潛回天牢。

  一夜過去,醫館裡又多死了幾個不治之人,整個浮玉縣都顯得陰沉沉的。天剛亮,柳寒就帶著人氣勢洶洶地去了縣衙大牢。

  牢里的床太硬,樓似玉沒睡著,只小憩了片刻。聽見外頭的聲響,她睜眼,飛快地傳音給跑回客棧睡軟床的林梨花:「回來!」

  一眨眼,她蓋著的被子旁邊就鼓起一坨,林梨花從裡頭伸出腦袋,困頓地問:「怎麼了?」

  「來者不善,你把法器戴穩了。」樓似玉看著前來開鎖的獄卒,起身下了床。

  鎖鏈落下,柵欄門被推開,柳寒朝身後的人一揮手:「帶人出來審問。」

  獄卒進來,心虛地看了樓似玉一眼,伸手就要去抓還在沉睡的般春。

  「大人。」樓似玉上前笑道,「我是掌柜,有什麼事問我就好,沒必要擾人清夢。」

  獄卒連連給她使眼色,暗自搖頭。那柳大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這時候能保一個是一個,哪還能上趕著伸腦袋?然而,這樓掌柜對他的暗示視若無睹,十分坦然地就將雙手併攏遞了過來。

  無奈,獄卒只得拿繩子捆了她,帶到暗室里去。

  柳寒打量她半晌,坐在案後開口:「流水宴的飯菜是出自你手?」

  「是。」樓似玉朝他屈膝,笑吟吟地道,「此事宋大人已經查過了,毒在井水而不在飯菜,我客棧里的幫廚都是冤枉的。」

  「毒在井水你們就是冤枉的?曹老爺大壽當日,一直在那水井附近做事的不也是你們嗎?」柳寒冷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一般這樣的話後頭都跟著一頓屈打成招,樓似玉是個聰明人啊,她覺得自個兒不能吃這眼前虧,連忙舉起手來喊:「且慢!大人想聽什麼樣的供詞?奴家都說。奴家這細皮嫩肉的,可經不起什麼刑罰,有事大家好商量嘛。」

  柳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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