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容樂觀

  肖凡見大狼對圍牆沒有概念，也懶得弄明白，知道他對自已有依賴心理，於是道：

  「好吧，到時候弄好了你一看就知道……壘圍牆吧，需要很多人，這樣，族長你留夠找食物的人，其他人都跟我弄圍牆。」

  大狼扳著指頭算算：「連我十個人去找食物，兩個人弄水弄柴草，其他連你還有二十個，都弄那個什麼吧。」

  這事定下來，肖凡又說起重新命名領地的事，族長一揮手，說全由他定。

  肖凡說：「好吧，那我就按山神說的，以前我們碌部落叫碌寨，這裡，刮部落的地方叫刮寨，水部落那裡叫水寨。再不許族人叫以前的名字。」

  「好，晚上吃飯的時候你給大家說。」大狼點頭。

  一下打贏了兩個部落，領地擴大好幾倍，族人個個興奮，幹勁十足。族長大狼召集人分工時，都說以後要聽囉囉的話，囉囉的話就是山神的話，聽囉囉的話就是聽山神的話。

  肖凡知道自己的威信已經樹起來了，不再低調，把族長給他的十九個人連同自己分成四個組，每個組指定了組長，說天黑黑豹幾個人會回來，等明天全部按他說的搬石頭……

  正給大伙兒交待事，肖凡腦袋裡「滴兒……」一聲，面板出現了，幾行字顯現在面板上：

  你消滅了水部落，得分+15分

  

  總分+30分

  得分了，肖凡知道黑豹領人去水部落的居住地行動順利。

  他沒有太興奮，因為這是意料中的事。

  還有七個部落等著他收拾呢，野牛、鹿山、黑石、霜、灤河、河灣部落，還有一個不知名也不知在哪裡的部落，這些部落如果都有玩家，經過這一兩個月的經營，啃下來不知要比刮部落和水部落難多少！

  肖凡雖然在現實中混得極不成功，但磨礪了他遇事謹慎小心的脾性。

  第二天，黑豹他們回來了，還把水部落先前從刮部落搬走的食鼎和土罐什麼的背了回來。

  接下來的日子，肖凡督促人們搬石頭壘石牆的同時，從四個組抽調出四個人，分別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去偵查，走前仔細告訴他們偵查哪些情況，比如部落的人數，有多少勞力，居住的環境地形，每天都在做什麼等等。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不急著回來，把我說的這些看得清清楚楚再回。」走前，肖凡對他們如是說。

  原始人頭腦簡單，不交待明白他們看個大概就會往回跑。

  西面是鹿山部落，東面水部落過去是野牛部落，北面是黑石和霜部落，南面灤河和河灣部落，還有一個不知名不知在哪裡的部落，肖凡決定暫時不管，先把這六個部落解決掉再說。

  刮部落，噢，不，現在是刮寨，刮寨這個地方生活環境確實不錯，地處山中的平原，到處是茂密的叢林，野獸、野果多，肖凡還發現了不少能吃的野草，有芨芨菜、野油菜、黃花苗……竟然還找到野祘和野蔥……

  另外，鹽鹼地也找到了——刮寨邊緣山間有許多窪地，水十分咸。

  這一發現讓肖凡高興得手舞足蹈。

  吃了月余寡淡食物，太想鹽了！

  他帶著黑豹和妹妹花呃，背上陶罐，在鹽鹼地整整呆了五天，熬了許多鹽回來，教族裡能走動的老人認野菜，每天讓他們挖野菜，又教花呃幾個歲數小的女孩子，如何用山楂、花椒、桂樹皮這些調味料燉煮野獸肉，然後再加野菜，燉煮鮮香的肉湯。

  現在人多了，而且多出的人又是個個能吃的壯勞力，光靠打獵烤肉吃，族長即使帶著九個人專門打獵也供不應求。

  自從加野菜燉煮肉湯出現，省了不少肉。

  而且，加野菜香料和鹽的肉湯比純粹吃烤肉和野果香得多，大家都叫喚著好吃，甚至有的族人吃飯前先向碌寨的方向跪下搗幾下頭，感謝山神賜給他們這麼好吃的東西。

  出去偵察的人這期間也陸陸續續回來。

  綜合他們的描述，肖凡拿準這六個部落都有玩家的存在。

  其中最北面的霜部落和最東面的野牛部落動靜不大，只是在不斷砍樹棍和磨石頭，估摸在抓緊打造武器；黑石部落在用火燒一種發黃的石頭，顯而易見，這個部落的玩家可能發現了銅礦，正在試著練銅呢。

  西面鹿山部落人數少，只有不到二十個人，負責偵查的人說他們成天在自家居住的山半腰挖坑。

  「這個玩家沒信心，挖一圈陷阱準備打防守戰呢。」肖凡心想。

  南面灤河和河灣兩個部落讓肖凡害怕。

  據偵查回來的呱呱說，這兩個部落人多不說，還經常合在一處，端著很長的木矛整整齊齊站在空地上，喊叫著對著空氣左捅右戳……

  明顯的麼：這兩個部落聯合起來了，並且著手訓練隊伍！

  人數加起來有七十多個，又經過訓練，打起仗來自己這邊三十多個沒有經過訓練的散兵游勇完全不夠瞧！

  冷兵器打仗，人數多和人數少，受過訓練和沒受過訓練完全不是個等量級的！

  肖凡有了學阿來躲起來，熬到遊戲結束的打算。

  何況阿來不獎不罰，算白玩了場遊戲。自己呢，不是還掙了30分，扣除自己的部落被滅，還有20分，至少能獎勵點什麼。

  思來想去，肖凡覺得還是暫時不躲，萬一灤河部落和河灣部落先打其它部落消耗些人呢？再說還有個不知名的部落，如果那個部落十分強大，他們火拼一下，自己撿個便宜也未必沒可能。

  再說了，不行到時候再溜，這麼大的地域，躲起來應該不難。

  但是目前的策略要變。

  壘圍牆恐怕來不及了。

  何況沒有水泥，靠石頭相互鑲嵌，對方人手眾多，推也推倒了，根本防不住。

  怎麼辦？

  肖凡突然眼前一亮，腦瓜開竅了：鹿山部落弱，何不先把它打掉，掙點分，分越多獎勵越多；然後再一鼓作氣，進攻黑石部落和霜部落，如果把這三個部落幹掉，得分最少在70分以上，也算個不小的贏家啦！

  對，就這麼幹！

  鼓動族長大狼打仗的事好辦，還用山神做晃子。

  他真是覺得自己太聰明了：無意間想出山神這檔事，牢牢抓住了族長和族人，而且，是長久地抓牢！

  用阿來的話說，「這個點瞄的准」。

  瞄的確實准。

  只有肖凡自己知道：完全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不出意料，族長聽說是山神的主意，沒二話點頭答應下來。

  接下來，肖凡用三天時間做準備：學灤河部落和河灣部落，讓大家每人做了更長的木矛，所用木材選用硬度相對強的棗木、雲杉什麼的；此外，讓所有人外出狩獵，打了許多獵物烤熟帶在路上吃。

  從刮寨到鹿山部落要兩天多的路程，帶上乾糧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攻打鹿山部落十分順利。

  肖凡帶著人，趁夜晚鹿山部落毫無防備都睡著的時候，親自到山半腰探出陷阱所在地，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長樹棍搭在陷阱兩端，囑咐族人大氣不喘地悄悄過去，衝進山洞點燃火把，讓黑豹粗喉嚨大嗓地吼叫一聲：

  「都別亂動，給我爬起來跪在地上投降！」

  突然亮起火光和喊聲，把鹿山部落的人嚇得直哆嗦。

  大家聽話地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肖凡挨個數過去，老弱病殘加在一起不過二十人出頭。

  他道：「族長站起來！」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站起來。

  「你是族長？」

  「是。你們是誰？」族長顫微微地看著肖凡問。

  「是來打你們的人。你叫什麼名字？」肖凡拿木矛搗搗族長。

  「雄豬，我叫雄豬，別殺我的人，我們沒惹你們。」

  「聽話就不殺。」肖凡的角色囉囉只有15歲，說話還有點奶氣，此時故意憋著嗓子，學著黑豹粗聲粗氣地說話：「你們裡面有個玩家，請站起來……放心，我不殺玩家。」

  自從和玩家阿來聊過天，肖凡無比後悔殺了瘦猴。他拿定主意，今後凡非殺不可的玩家，決不殺。

  「玩家？」不光跪在地上的人，舉著火把自己部落的人都被肖凡的話弄蒙了。

  他們哪裡聽得懂「玩家」是什麼？

  跪在地上的人沒一個人動。

  「我知道你們裡面有個玩家。玩家請站起。我只給一次機會，數到三，如果不站，殺全族，一個不留，這樣的話你也活不了……如果現在出來，不但可以保全族人的性命，你自己的命也可以保。」

  肖凡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繼續道：「說話算數，決不食言，只跟你聊幾句，放你離開。」

  說完，見地上還是沒人動，肖凡開始數數：「一……二……」

  「別數了，我是玩家，但願說話算話。」一個人從人堆里站起身。

  肖凡舉著火把走近那人，見那人雖然個頭不高，卻長得壯壯實實，亂蓬蓬的灰白鬍鬚長在方頭大耳的臉上，看上去足有六七十歲的樣子。

  他頗感吃驚：這個玩家攤上的角色身體倒是夠強壯，只是年紀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