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放走阿來

  阿來又道：「這樣，我把我在現實中的身份告訴你，如果說話不算數，你盡可以在現實中找我算帳。」

  肖凡一攤手：「如果現實中我同樣打不過你，算個鳥帳啊！」

  阿來呵呵一笑：「我在現實中只有19歲，姓羅名蓉蓉是大二學生，而且真的是女生——瘦弱，手無傅雞之力的小女生。」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肖凡當然不會輕信一個人。

  「我的手機號碼是1818******，你記好，遊戲結束加微信，我們視屏你就信了，如果有興趣到學校找我也行，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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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這個份上，肖凡不好固執非要殺她：「那好吧……不過，你孤身一人在荒山野嶺不易生存啊。這樣，你們部落誰最忠誠，放一個保護你。」

  肖凡心軟，既然發善心放這個玩家走，乾脆好事做到底。

  阿來沖肖凡感激地一笑：「謝謝，有一個人保護自然更好……白免吧，那傢伙忠厚老實。」

  她說著，抬起下巴朝不遠處晃晃。

  白兔肖凡熟悉。

  水部落的人除了阿來，肖凡最熟悉的是白免。他被俘的時候白免是負責盯他的人。

  「好吧，就白兔。再給你們兩支木矛……但願平安堅持到遊戲結束！」

  肖凡把呱呱和呱呱身邊幾個族人叫過來：「放她，還有那個叫白兔的人，把你們的木矛給他們每人一支。」

  呱呱疑惑地問：「好容易抓到，那會兒你還說要殺她的，怎麼又要放走？族長打鹿回來會罵你的！」

  「剛才山神告訴我，這兩個得放走，不然我們部落要遭殃……族長回來我跟他說。」

  現在，只要肖凡說山神讓如何如何，族人沒有二話，老老實實照辦。因為消滅對他們來說強大的刮部落這個眼見的事實，讓他們對山神的崇拜達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阿來被解開雙手，對肖凡挑挑大姆指：「山神？這個點瞄的准……祝你順利完成開疆拓土任務！記得聯繫我啊，到時候請我吃大歺。」

  肖凡笑道：「應該是你請我啊，叩謝我的不殺之恩。」

  「如果完成任務你有超乎想像的獎勵呢，你不會這麼摳門吧……我可是毛都得不到，如果被野獸吃了，還不知道怎麼懲罰呢。」說著，眼睫毛撲扇撲扇，眼見就要哭出來。

  拋開外表不看，這情景讓肖凡感到現實中她的確是個弱不經風的小女生。

  肖凡一剎那間差點心軟得想讓阿來留下來，即使不一起做任務，留在族裡，總強過在荒山野嶺風歺露宿。

  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不能心軟啊！

  他想起大學剛畢業找工作那會兒，有個響噹噹的國企招工，名額非常少，他的好哥們、一個寢室住的王強也在到處跑著投簡歷。他把這個信息告訴王強，倆人一起報了名。誰想這個好哥們背著他又是找關係又是送禮，硬是占了最後一個名額進去。

  事後打聽到消息說人家本來看好的是他，由於名額有限，王強進去硬是把他擠掉了……

  知道情況的同學說他傻，進好單位競爭激烈，這種事競爭對手越少越好，你還邀請個競爭對手去，何況這個人還不是個正人君子……

  痛失那份工作，肖凡要吃要喝生存，家裡已經無力再供養他，還在借錢給父親治病，他只好在窘迫中找了份送快遞的活——得在陌生的城市先立住腳活下來啊！

  送快遞的活幾乎沒有休息日，干一天拿一天的錢。肖凡為了多掙錢給父親治病和補貼家用，幾乎沒有休息一天，一干就是大半年，看著收入尚可，沒去其它單位投簡歷——其實也是沒有閒空……

  如果當初不是好心帶著王強去，國企的那份工作很可能是他的。

  那份工作不僅穩定，收入在他呆的城市屬於中上等，關鍵是那個單位發展空間很大。

  「喂，囉囉，你怎麼啦？是不是發善心要把我留下來啊？」

  肖凡正胡思亂想，見阿來臉上掛著淚珠，正滿懷期待地望著他。

  「不，你們……快走吧。」肖凡有了剛才的回憶，心情煩躁起來，臉上明顯出現不耐煩的表情：「再不走我可改變主意了……」

  阿來看出肖凡不高興，對白兔道：「拿上武器，跟我走！」扭過頭，沖肖凡鞠了一躬：「萬分感謝！別忘了遊戲結束聯繫我。」

  肖凡揮揮手：「走吧……別怪我心狠，既然想贏這遊戲，必須得十分小心不是？」說完，不待阿來回答，又道，「手機號碼記下了，遊戲玩完一定和小妹聯繫。」

  阿來不再說什麼，轉身和白兔向叢林深處走去，腳步踏在秋天快要枯黃的野草上，「卟卟嗒嗒」，落寞而無奈。

  肖凡不忍看她遠去的背影，一仰身子，躺在草地上。

  族長帶人打鹿頗有收穫，一共打了三頭肥碩的鹿。

  沒有參加狩獵的族人一陣歡呼，宰割的宰割，拾柴點火的拾柴點火，烤熟把三頭鹿吃的只剩下骨頭。

  不幾天消滅了兩個部落，投降過來能打架捕獲食物的壯勞力十二人，壯大了族群，族長大狼高興，沒有限制食物，讓眾人吃了個高興。

  族長吃完抹抹油乎乎的嘴：「囉囉，以後山神再教什麼馬上告訴我，千萬不能耽誤，聽見了嗎？」

  「那是當然，每次山神說的我都給你說了，你不在跟前的時候我先按山神說的做，然後見了你才說。」肖凡很滿意「山神」崇拜深入族長和族人的心，做起自己想做的事來順利得多。

  「對，我不在跟前的時候你作主按山神說的做，誰不聽話告訴我，我打他。」族長說著抬頭對圍坐在火堆旁人的說：「剛才說的話你們聽見沒？」

  大家紛紛嚷嚷：「聽見了」、「不就是按囉囉說的做嗎？我就是這樣的」……

  「還有你們，你們這些投降的人，以後就是我們碌部落的人，要按我們碌部落的規矩來。」族長指點著幾個投降過來的人。

  「一定聽話，族長放心。」兩個以前刮部落和十個水部落投降的人雞啄米樣地連連點頭，喊聲響亮，生怕別人說投降的不誠心。

  他們現在不死心塌地加入碌部落也不行——自己的部落沒了，不待在碌部落只有去野外流浪。

  往回走的時候，肖凡想到一個問題：現在地盤多了，由原先的碌部落擴展到刮部落和水部落，再延襲過去這個部落那個部落的叫法很不方便，也讓人總是想起這裡那裡以前是別人的地盤。

  應該儘快讓人忘記哪些地方是侵占了別人的。

  重新起些名稱，一是說起來簡明扼要，二是落實土地歸屬權。

  還有，從水部落已然開始行動的事來看，如果其它七個部落都有玩家存在，那麼相繼也有部落開始行動了，得跟族長好好談談，早做打仗準備。

  畢竟，族長大狼才能調動族人。

  回到刮部落的居住地，肖凡把族長請進一間無人的房間。

  「是不是山神又說什麼事啦？」

  「是的，族長，這次山神說的事非常重要，他讓我跟你說說，如果不按他說的做，別看現在滅了刮部落和水部落兩個族群，別的部落一樣滅我們族。」

  大狼吃驚地問：「是別的部落給刮部落和水部落報仇嗎？」

  「不是的，別的部落才不管這事呢。山神說，現在每個部落都想擴大地盤，擴大地盤呢，就必須占領其它部落，把別的部落的人殺光，或者俘虜，才能占領別人的地盤……

  所以啊，各個部落之間馬上就要開始互相打仗了。」

  肖凡裝出付害怕的模樣說。

  大狼許是連續干贏兩場仗，見肖凡說話時哆哆嗦嗦，拍拍肖凡的腦袋：「別怕囉囉，打架我們現在厲害……我給你算算啊，我們以前能打架的有二十一個人，棍讓狼吃了，二十個，這次抓了十二個，我們一下變成三十二個了。

  這麼多人，你說我們怕誰？刮部落那麼厲害都讓我們滅了，還有比刮部落厲害的嗎？」

  肖凡很滿意自己的表演，見達到目的，說道：「族長說得對，有族長在，我們怕誰！」

  大狼得意地呵呵直笑：「你就說山神讓怎麼做吧。」

  「噢，山神說了，這幾個地方要重新起名字，我們的碌部落那片，叫碌寨；刮部落叫刮寨；水部落嘛，叫水寨……還有，要早做準備，刮部落造房子的這個地方是平地，不容易守，他讓我們在房子周圍壘一圈圍牆……」

  「圍牆？什麼是圍牆？」族長問。

  肖凡在地上先擺幾個石子：「這呢，假如是我們住的房子。」

  又在房子回周插一圈草棍：「圍牆吧，就是用石頭壘得高高的，如果有人想打我們，我們守在裡面用木矛戳，他們進不來。」

  族長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沒看懂，最後一拍肖凡：「哎呀，山神說的事我不大懂，到時候你領人做吧，需要多少人你說了算，反正我們現在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