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洞房花燭夜

2024-04-30 15:45:18 作者: 搞定男神醬

  陰天無雨,被雲珠拽來在廳外偷聽的湯斐君,心感不妙,心也蒙上了一層灰色。

  不,湯斐君只能是竇耘的女人,死後要跟他合葬在一起的!

  罕見的衝動,讓竇耘變得不再沉穩,他挨個叫了一遍人,再道:「承蒙諸位抬愛,讓竇耘有衣穿有飯吃有書讀,竇耘在心裡感激不盡,總想著要早點出人頭地報答您們才好。如今,竇某功名初就,不敢說前途無量,起碼也算有盼頭。」

  傅氏見他說了掏心窩子話,順嘴接道:「竇耘,你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你這人話少,但心眼實在,賺了一兩銀子,寧願全交給我,也捨不得給自己買吃買穿的。你的好,外頭人不曉得,咱這屋裡人還能不曉得?」

  「夫人,既然您也覺得竇某人還不錯,那能不能求您把女兒嫁給我?」竇耘厚著臉皮,問個清楚。

  「這……還得看老夫人和老太爺的意思。」

  傅氏猶豫不決,把難題推給公婆。

  

  老太爺望著滿堂兒孫,眉眼帶笑,一邊捏須,一邊開口:「湯家孫輩這麼多人,也就子賢跟竇耘一樣省心,又是咱家頭一個考科舉的,次次都是第一名,這又中了解元,比耀宗還厲害,真是前程萬里。按我個人的意思,竇耘性格好,吃喝嫖賭樣樣不沾,想娶斐君,兩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實在是大好姻緣。說起來,竇耘這孩子還是斐君的恩人。」

  把竇耘捧這麼高,自家孫女反倒落得低人一等了!

  高氏聽著不對味,接過話頭,「竇耘,我家老頭子喜歡你,當初全府人都曉得。這兩年,你但凡得了些好貨,必要求張員外托人送去給老太爺嘗嘗,估計你早就想好要收買老頭子了。」

  這番話,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高氏抬手示意大家靜聲,再道:「竇耘,你跟斐君她爹長得不像,但性子像極了,坐得住,愛讀書,考科舉也厲害。瞧你這架勢,只怕上了金鑾殿也不會慌張,考中進士也不難。好男兒當為國出力,你考了科舉在官場上施展拳腳,我看著就高興。不過,我也得敲打敲打你。頭一件,當了官,要當個兩袖清風的好官,也不可遇事怯懦。」

  竇耘拱手道:「謹遵老夫人教誨,請老夫人繼續講,竇某洗耳恭聽。」

  「第二件,斐君在湯家沒受過氣,到了你們竇家,自然也不受你們竇家人的氣。她不是那種願意做小伏低伺候公婆的人,你那繼母又是個難纏的,若住一塊兒,必定家宅不寧。不如分開住,逢年過節一塊兒過,面子上過得去,平時便關起門來各過各的。」

  竇耘點頭,認真傾聽。

  「第三件,斐君最是怕痛的,不可叫她懷太多孩子,會讓她老得快,頂多兩個。即便是兩個丫頭,你也不能有重男輕女的想法,更別學妻妾成群那一套。我這三件事,可算是醜話說在前頭,你若答應,我們便做主把斐君嫁你。要是你做不到,那還是請回。」

  竇耘從沒想過娶別人!他立刻回話:「老夫人,這三件事,即便您不說,竇某也要做到的。斐君是那麼嬌滴滴的人,我怎麼捨得叫她痛?既然生兒育女那麼痛,那便不生了。」

  「竇耘,你這說的什麼傻話?女人不生孩子,還能叫女人麼?」傅氏以帕捂住嘴角的笑意。

  湯子義看長輩們和顏悅色的,知兩人有九分把握能結成連理,便打趣道:「那我等著當二舅子?」

  當二舅子?湯斐君在門外聽得羞出個大紅臉,一跺腳便跑了,以至於沒聽到後面竇耘鄭重其事說的一句話「斐君是女人,不需要用生孩子來證明」。

  此番提親水到渠成,但鄭氏聽聞此事,毫不為竇耘高興,反而氣得大動肝火,跑到街坊四鄰處講竇耘不把她和生父竇業鴻放在眼裡,擺明了是小人得志就忘了爹娘。這些風言風語傳到竇耘耳朵里,很不以為然,繼續學業,並準備大婚的事。

  臘月二十八酉正,竇耘與湯斐君拜堂成親。

  隨著一聲「禮成,送入洞房」,賓客們跟著兩位新人進入洞房,嚷著要鬧洞房。不知誰喊了一句「快去搶銀子」,賓客們趕緊跑了。

  好端端地辦個婚宴,怎會有銀子可搶?被紅蓋頭蓋住的湯斐君,深感頭上的鳳冠重得很,但仍想得到是有人故意這麼做,好引開賓客。不消說,定是出自竇耘的手筆了。沒人鬧洞房,免去了許多讓她尷尬又不得不玩的戲法,但人全走了,尚未撒帳,也沒喝合卺酒。眼下她是新娘子,總不能扯了紅蓋頭親自來做這些事,該如何是好?

  忽然,房門落閂發出一聲脆響,她雙手疊在一起出了汗,明明房裡有點涼,卻有種說不出來的熱意讓她如坐針氈。

  紅蓋頭蓋住她的頭,但她曉得竇耘定穿著吉服,步履堅定地朝她走來。她口乾舌燥,想喚他拿杯水,但今兒個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嬌羞讓她開不了口,還是忍著吧。

  他在靠近。

  越來越近。

  眼前的一片紅倏地不見了,不待她反應過來,已有溫熱的唇瓣覆上她的紅唇,他那一雙有力的大手直接把坐著的她給拉了起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她的細腰,讓她猶如葡萄藤一般攀在他身上,肆意掠取。

  一切來得太突然,興奮、緊張、渴望等情緒掰扯著她,她像涸轍之魚重回大海,只想與他共沉淪。

  吻得難捨難分之時,湯斐君頓時清明起來,輕推他道:「竇耘,別的都可以省了,合卺酒總得喝。」

  喝合卺酒,很重要?竇耘懲罰似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你叫我什麼?」

  「竇耘。」待回答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叫錯了,已經拜過堂,正式結為夫妻,得改口了!「相……相公……夫……夫君……」

  「叫得這麼磕磕巴巴,娘子你是有多不願意叫我?看來,我得給你點顏色瞧瞧。」竇耘說話時喉結上下竄動,語氣充滿魅惑氣息,想體驗又有些羞臊的合體讓她百爪撓心。

  竇耘看她一張俏臉比喜服還紅,說不出來的嬌艷讓他小腹滾燙,他先遞了一杯酒給她,再端起自己那一杯,「娘子,光喝酒怪無趣的,不如咱們邊喝酒邊品品畫。」說完,他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捲起來的畫。

  「先看哪一幅?」

  這些畫可不是什麼山水鳥獸,而是當嫁妝的避火圖,書面指導夫妻如何同房!湯斐君羞得無處可躲,咬著紅唇道:「誰要跟你一起看畫?」

  「不看畫,那看我?」竇耘開始寬衣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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