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金鵝計(三)
2024-04-30 15:40:36
作者: 搞定男神醬
大白鵝拉出的屎,洗淨挑揀出來竟有一小把碎金子!
碎金小如米粒,大如黃豆,雖沒一個個金元寶那麼震撼,但是數量多,成色好,拿去金鋪打首飾頭面或鑄成金錠即可。
醉酒少年大叫:「我的親娘啊!這些碎金子竟比我以前撿的還要大?大鵝肯定又找到了一處金礦!」
碎金子已然讓村民們眼紅,要是找到金礦那還不發了?
他們立刻全都催問會拉金屎的大鵝何處來。
「也是巧了,我準備去山上砍點柴燒,遇到一個叫常十三的靚仔,他想找我借一錢銀子,用這隻大鵝抵,我想著鵝能下蛋,以後還能殺了做燒鵝吃,不虧,就同意了。這大鵝一路上拉了許多閃著金光的屎,我就懷疑是大金鵝,便撕把衣裳袖子撕了,裝了那幾泡屎。哪知道剛把鵝牽下山,就被人打暈了。我醒來時,一群女人圍著我,說是一個年輕後生拿棍子打了我的頭,牽鵝逃了,她們看我暈倒在地,才出手相救。嗐,你們說我倒霉的,一錢銀子沒了,連大鵝也沒了。」
「嬸子,你把那些鵝屎弄回來,洗了這麼多金子,穩賺!」
醉酒少年反應過來,「那該死的常十三,竟牽著我的鵝躲到山上去了,還意外發現了一座金山!嬸子,你告訴我那座山在哪……」
常里正和村民們先前不太相信金鵝的存在,現在看到真真正正的碎金子,方信了。甭管找到金鵝據為己有還是歸還醉酒少年,或者真的找到金礦,在朝廷派人來之前,總能搞到點數目可觀的金子。他們全都動了心思,哪肯讓醉酒少年親自去找?
常里正笑著搶話,「莫急莫急,山里豺狼虎豹蛇蟲鼠蟻多得嚇人,你這樣細皮嫩肉的金貴人,不該去干那種粗活,找常十三和金鵝的事就包在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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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里正,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請受我一拜。」醉酒少年激動地說。
常里正虛扶一把,「你這麼說,真是折煞我了。常十三將你的金鵝占為己有,實屬不該,我們幫你找回金鵝是正經事,只是山高難走,找個人少不得要砍掉荊棘和礙事的樹,頗費功夫,大家上有老下有小,田裡家裡要乾的活多得很,為了幫你找金鵝誤了事,你是不是該……」
他故意不往下說,看醉酒少年作何反應。
「哎呀,常里正,你們肯幫忙,那對我來說是天大的恩情,耽誤你們的時間,肯定要補償!」醉酒少年豪爽地說。
「多少?」
常里正一問,村民們豎起耳朵聽,祠堂里鴉雀無聲。
「一百兩……金子!」
「好,我就喜歡你這麼痛快的人!來人,筆墨伺候。」
常里正大筆一揮,寫好了三張字據,要醉酒少年簽字並按手印。
醉酒少年撓頭,「說來慚愧,我長這麼大沒讀過書,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不妨事,你叫什麼名,我幫你寫上,你只要按手印就行了。」
醉酒少年大聲喊:「牛大根。」
「這名字……」常里正想笑。
村民們放肆的笑聲充滿了整個祠堂,他們不光笑醉酒少年名字太土氣,還笑他拎不清。這一百兩金子,本可以不出,畢竟要是挖到金山,誰不得感謝他?可他說了要出一百兩金子,誰又會嫌多?
醉酒少年問:「咋了?是不是很難聽?」
「沒有沒有,好聽得很。」
常里正看在酬金的份上,睜眼說瞎話,憋住了笑意,認真寫好了名字,才叫醉酒少年按手印。
立完字據,常里正給了醉酒少年一份,其餘的他保留。「大家已經看到了,若是幫牛大根找回會拉金屎的大鵝,便可以分得一百兩金子。想分金子的立刻回家拿鋤頭、柴刀等,半柱香的時間後出發!」
所有人一鬨而散,只剩下醉酒少年、竇秀才、嬌婦人。她躲在柱子後,避嫌。
醉酒少年道:「這些人怎麼一下子都走了?不是說要幫我找回鵝麼?」
「牛兄,常里正不是讓村民們趕緊回家抄傢伙,才好上山麼?」
「原來如此。那常里正呢?」
「他也想分點金子,便也去拿傢伙了。」
「想起來了,確實是這樣。」醉酒少年拍拍腦袋,「昨晚醉得太厲害,腦袋好像還忘在那沒帶出來,讓你見笑了。」
「無妨無妨。」
醉酒少年坐在條登上,請竇秀才一同坐下。
然後,醉酒少年低聲說:「竇耘,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裝什么喝醉的人,還非要我真喝!剛到常家寨,我可真有點醉,走路都是飄的,不然也不會讓可惡的常小六給撞倒。還有,你給我取的牛大根,這啥狗屁名字,搞得全都笑話我。」
竇耘擔心有人聽牆角,提醒道:「子義,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可別再講話了,萬一穿幫就麻煩了。你速速躺下,裝作難受。」
湯子義真的躺下,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
背靠大圓柱子的「婦人」—湯斐君,右手捂嘴,脊背顫動,遠看像是竭力克制哭泣聲,實則她在強忍笑意。只是成敗在此一舉,她必須忍住。
陸陸續續有村民來了,男女老少齊上陣,搞得祠堂里站不下,常里正也沒辦法讓村民們冷靜下來,就懶得費唇舌。他發現牛大根宿醉沒醒,越發糊塗,便搞來一輛板車,將他抬上去躺著,叫常小六拉板車,旁邊有四五個人助推。
由撿到鵝屎里含金子的常大娘領路,所有人都跟著。其他姓的村民見陣勢搞得這麼大,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然麻煩的就有樣學樣,也扛鋤頭或鐵耙走在後面。
偌大的常家寨竟空了,只剩下臥床的老人、還不會走路的嬰兒以及照料他們的人。
走著走著,常里正認出來路,對常小六的娘道:「嫂子,這路再往下走,可不就能看到流放來的那群人?」
「里正,不瞞你說,救我的那群人便是打南昌流放來的。」
「少跟她們來往。」
躺在板車裡的湯子義聽得一清二楚,自家人又不是瘟疫,何必要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