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行酒令(一)
2024-04-30 15:39:47
作者: 搞定男神醬
防送公人們狼吞虎咽吃了半晌,酒喝了半壇。
竇耘替劉彪斟酒時,道:「官爺,我瞧著您們這樣豪飲,不多時就要醉了,怪無趣的。」
劉彪哈哈大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是多少英雄好漢過的瀟灑日子,別人羨慕還來不及,你這小兄弟說怪無趣的,定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著實該罰酒。」
「膽敢笑話我們,的確要罰。」
「罰酒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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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酒三碗!
湯斐君從未看過竇耘主動喝酒,被逼無奈時曾喝過幾次,半杯就醉得不省人事。這次要連喝三大碗,他怕是要醉死。儘管她很是擔心,轉念一想,他不是愛出風頭的多話之人,這般故意惹防送公人們該不是討酒喝,怕是想為湯家人討要好菜。
看來,好戲即將開場。
店主忙不迭上了一個大海碗,並把酒滿上。
竇耘毫無懼色,「要我喝這碗酒倒也容易,咱們來行酒令。」
「這倒有趣,來就來。」
竇耘端起大海碗,一飲而盡。
防送公人們拍手叫好,湯家人刮目相看。
「既然如此,那我就托一回大,由我來當令官。酒令玩的人越多越有意思,想參加的都能來,不分男女。」
湯子義第一個開口:「算我一個!」
湯子敬不甘人後,也要參加。
湯斐君躍躍欲試,但看傅氏蹙眉努嘴,只得靜坐。
朱氏低眉順目,問:「老夫人,夫人,我想參加,看能不能給子康贏只螃蟹來,成不成?」
高氏沒講話,看向傅氏,等於是要她代答。
「你本不好跟他們廝混,念在你一片拳拳之心,容你玩一回。切記不可喝多了,免得耽誤明日行程。」
「多謝夫人。」朱氏感激地說了,立馬舉手要玩,又提要求:「我可以喝酒,但要是我行的令正確,請賞一隻螃蟹。」
「你想要螃蟹何不直說?」劉彪反問。
通過行令正大光明的贏了螃蟹來吃,與求施捨,顯然大不相同。朱氏被問倒了,「我……我……」
「准!」竇耘一字定音。
這下防送公人們不幹了,斥責竇耘沒跟他們商量就擅自決定。
酒令還沒玩就得罪了他們,竇耘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湯家人不禁為他擔心起來。
竇耘不慌不忙,清聲說:「各位官爺常吃酒席,玩過的行酒令不少,豈會不知酒令如軍令,不分尊卑,唯令官獨尊,違者受罰?」
「這倒是,理當如此,全都坐過來。」
在劉彪的招呼下,湯子賢連同自願參加的湯子義、湯子敬和朱氏一同坐下了。
眾人催竇耘發令。
「以男兒開頭,說酸、喜、苦、愁四個字,後跟像七字詩的句子,來解釋其中緣故。說完,飲酒一碗。若是說得不通情理或與別人的重複,罰三碗。」
竇耘發了令,眾人叫好。他第一個開始:「男兒酸,賢妻天天爬牆頭;男兒喜,流落他鄉遇故知;男兒苦,喪父喪妻又喪母;男兒愁,兜里沒錢怎度日。」
「好!」眾人齊聲道。
有竇耘行的令打樣,湯斐君總算明白如何行令,無外乎講出男人一生中可能會遇到的吃醋、大喜、悲苦、犯愁的事,用七字詩句來講明,可押韻,也可不押韻。
竇耘喝了一碗酒,下一個該劉彪了。
「男兒酸,鄰有美妻天天晃;男兒喜,媳婦生了大胖子;男兒苦,屋漏偏逢連夜雨;男兒愁,娘妻吵架幾時休。」
劉彪飲了酒,接著五位防送公人輪流說了,皆順利行令。
氣氛越來越好,防送公人們讓店主多上幾副碗筷,時不時請要行令的湯家人動筷吃菜。這一桌好菜,他們可不客氣,不僅端了一碟牛肉和兩隻螃蟹孝敬高氏和傅氏,還讓湯子康坐到朱氏旁,想吃什麼夾什麼。
防送公人們玩得在興頭上,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高氏一邊剝螃蟹吃,一邊贊道:「竇耘這孩子,咱們真沒看錯人。他曉得那一桌子好菜是免不了要孝敬他們,竟想出行酒令這麼個好法子來,讓咱們在他們玩的時候,也能沾沾葷腥。」
「娘,竇耘這回做的確實不錯,行的令也是好玩的。」傅氏接了話,便夾了一筷子牛肉到湯斐君碗裡。
湯斐君道了謝,將牛肉細嚼慢咽,豎起耳朵聽那邊行令。
輪到湯子賢了,他道:「男兒酸,眼看鄰處起高樓;男兒喜,金榜題名為狀元;男兒苦,一日一餐吃番薯;男兒愁,年已四十未成家。」
「最後一句說得好!男人四十還沒成家,要妻沒妻,要子沒子,可不得愁得頭髮都白嘍!」一防送公人打趣。
劉彪帶笑接話:「不如你把你家小妾送給那人做妻,他就不用愁得滿頭白髮了。」
「要是他不介意我的小妾被我用過,倒是可以轉手送他。」
這一句葷話,引得女人們不自在。
竇耘一本正經地說:「子義,該你了。」
湯子義聞聲起立,信心滿滿地說:「大家聽好了,男兒酸……」
大家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往下說。
湯子敬帶著戲謔的語氣問:「酸什麼?快點說呀!」
「你催什麼?我本來想得好好的,一站起來,被大家瞧著就忘得一乾二淨。我馬上就想起來了,不比你們說得差。」湯子義爭辯完,又道:「男兒酸……」
「酸什麼,你倒是快快地說!說不上來,直接喝三大碗酒算了。」湯子敬再次催促。
竇耘出聲:「他人行令時,誰再多言,罰酒一碗。」
湯子敬止了聲,等著看笑話。
「男兒酸……酸……李四吃肉我吃土……」
話音剛落,眾人哈哈大笑。
湯子義撓頭,認真解釋:「你們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今年天這麼幹,要是李四天天吃肉,連口肉湯都不給我喝,我天天去挖觀音土吃,擱誰身上不是酸溜溜的滋味?」
竇耘點頭道:「你說的是。」
「就是那幾個字粗鄙了點。」湯子敬諷道。
湯子義不服,作勢要爭辯,「咋就粗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