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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 東海之行,正道之邀

2024-05-30 07:48:29 作者: 一點豌豆

  青木幾人此時都在憂心自己的宗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頷首示意。

  蒹葭和木玉離開眾人,蒹葭問道:「你是說鬼靈子還活著,是他讓鬼穀穀主將妖妖抓到這裡來的?」

  「都怪我太蠢了,現在才想起來。」木玉自責道。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換了誰都會頭昏腦脹,這不怪你。」蒹葭安慰道。

  兩人沿著冥河一路趕到鬼谷的入口處,這裡處處都是被火焰燒焦的土地。那些身受重傷的鬼谷弟子此時已經不知去了何處,只留下奄奄一息的鬼靈子平躺在一個被符籙封印的深坑之中。

  「沒想到,她還真把你給救活了……」鬼靈子沙啞的笑了一聲,只說了這一句話,就讓他上氣不接下氣。

  「不過,你活了,她就快死了。」鬼靈子終於掙扎著把後半句話說完了。

  「你說什麼?」木玉喚來桃花木抵在他的脖子上。

  「木玉,你聽他說完。」蒹葭冷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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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桃現世的消息是我透露出去的,妖妖也是我旁敲側擊讓谷主去抓回來的。」鬼靈子大口喘息著說道,「我本想挑起鬼谷和正道之間的戰爭,再趁機親手殺了她。沒想到老天待我不薄,竟然給了我一個天賜良機,讓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桀桀桀……」鬼靈子的笑聲漸漸弱了下去,不多時,他化成一灘黑色的液體,融入大地不見了。

  木玉癱坐在地,握緊拳頭砸在地上,拳頭深深地嵌入泥土之中。

  「我不相信。」蒹葭堅定道,「妖妖一定會沒事的。」

  「我們一定能找到她的。」蒹葭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他還是努力讓自己顯得很平靜,「你說對不對,木玉。」

  沈棄疾的茅草屋裡,妖妖和幽言並肩而立。

  在他倆的面前躺著兩個人,一個是沈棄疾,另外一個竟然是游魚。

  「喂,你還好嗎?」幽言隨口問道。

  「明知故問。」妖妖語氣有些虛弱。

  「讓我看,你應該也就只有一兩年可活了。」幽言道。

  「無妨,與其渾渾噩噩的活上幾十年,不如早點解脫。」妖妖道。

  「所以,你還準備看他關於你的記憶嗎?」幽言問道。

  「嗯,有些真相,總該去面對。」妖妖道。

  「好,這是我答應過你的。」幽言說罷,將一根手指指向沈棄疾的腦袋,輕輕提拉,一條銀色綢緞似的記憶便隨著他的指尖飄到妖妖面前,妖妖顫抖著伸出手去觸摸,當指尖觸碰到記憶的那一瞬間,身邊的景物虛幻了,她出現在一間新房之中,頭頂蓋頭,坐在床榻上,身旁正是穿著大紅婚服的沈棄疾。

  妖妖深吸一口氣,從記憶中抽離出來。

  「看到了?」

  「嗯。」

  「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想帶著我的丈夫離開這裡。」妖妖說道。

  「你可知道,他已入我鬼谷。」

  「知道。」

  「那你可知,入我鬼谷者,離之即死?」

  「知道。」

  「你既然都知道,還要帶他離開嗎?」

  「他已經活不長了,我也是。」妖妖笑道,「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們晚死兩年吧。」

  「兩年?」幽言幽幽道,「你想多了,他最多再活兩個月。」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早死晚死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況且他也是剛剛入我鬼谷。」幽言道,「只是可惜他的天賦了。」

  「我丈夫的天賦很好嗎?」

  「若是我沒有記錯,他應該是這個世上第三個過了十八歲的年紀還能走上修仙之路的人。而且只是短短一個月,他便破了兩境。」

  妖妖輕聲笑了笑,說道:「這麼說來,我的丈夫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或者說,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將死之人。」

  「你能不能救他?」

  「當然,但是你身上並沒有我需要的東西了。」幽言道。

  「我知道了。」妖妖輕聲道,「那我就帶他走了。」

  「對了,東海梧桐林有鳳凰,找到鳳凰之淚,便可以幫助蒹葭離開這裡。」幽言對妖妖的背影說道。

  妖妖的身影停頓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

  沈棄疾睜開眼的時候,天空中零星的墜著幾顆星星。

  他感覺自己仿佛躺在一團雲朵中那樣飄飄欲仙。細細一看,才發覺自己被一團黑色的霧氣托著。

  他嘗試著動了一下手指,便牽動著渾身一陣鑽心的酸痛,讓他不禁痛哼出聲。

  「你醒了?」

  是妖妖的聲音。

  沈棄疾強撐著坐起身來,四下皆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妖妖依舊戴著面紗,斜斜地倚著一棵枯朽的老樹。

  「這是哪裡?」沈棄疾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出了鬼谷,我便一路往東。」妖妖說道。

  「那我們要去哪裡?」

  「東海?或許吧。」妖妖輕聲道,「誰又說得准呢,走到哪裡算哪兒吧。」

  「那谷主他羽化成功了嗎?」

  「沒有,那枚靈桃是相柳的鱗片所化。」

  「那谷主他可有危險?」

  妖妖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說道:「我覺得你更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沈棄疾苦笑一聲:「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誅仙劍的威能太過恐怖了,即便只是一道投影,也足以重創所有人。」

  「那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沈棄疾緩聲道,「是後悔不自量力地跟著鬼靈子大戰正派,還是後悔踏上修仙之路。」

  「都有吧。」妖妖沉默了片刻,繼續道,「我看過了你的記憶。」

  「哦。」

  「在你的記憶中我看到你的心愿是出仕為官,造福天下。」妖妖道。

  「地方為官,造福一方;一朝為君,一朝盛世;登仙之後,福祉可遺萬代。」沈棄疾道。

  妖妖微微一笑,說道:「你還是和之前一樣,書生意氣,理想豐滿。」

  「你是在誇我嗎?」

  「當然,我夸自己的夫君,有何不可呢?」

  「你終於肯相信了?」沈棄疾激動道,卻不慎牽動了身上的傷,引得一陣咳嗽。

  「記憶不會騙人的。」妖妖道。

  沈棄疾伸出手,想去摘下妖妖的面紗,卻被她後退一步閃開了。

  「我現在不好看,還是不要看了。」妖妖道。

  「怎麼會,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美的。」沈棄疾堅定道。

  「那就讓我永遠保持你記憶中的模樣,好麼?」

  「這是當然。」沈棄疾道。

  長久的沉默。

  「我們去東海生活吧?」妖妖打破了沉默,「修一座茅草屋,在屋子前面種一棵桃樹,看它開花結果。」

  「都好,隨你喜歡。」沈棄疾道。

  「或許我們都等不到它開花結果了。」妖妖輕笑一聲。

  「沒關係,不論我們能不能等得到,那一天終究會到來的。」沈棄疾眸子滿是希望,「我相信。」

  「我也相信。」

  鬼谷內,思空幾人找到幽言的時候,他面色慘白,氣息有些虛弱,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幾位掌門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幽言問道,面無表情。

  「這幾日我們幾位仔細的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為我們雖與貴谷修行理念不同,但大家都是人族。如今妖魔橫行,我們應該摒棄成見,一致對外。」青木道人說道。

  華湯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反對。

  幽言冷笑一聲,說道:「朔月之日,我鬼谷一戰死傷超過九成,還多虧了兩位前輩手下留情,沒有滅我滿門。」

  「慚愧,的確是我們下手太重,我和思空大師一定會想辦法彌補鬼谷的。」青木歉意道。

  「大師也是這個意思嗎?」幽言問道。

  「佛祖慈悲,還望谷主以天下蒼生為念。」思空道。

  「那麼請問大師,何為蒼生?」幽言反問道,「我鬼谷死在誅仙劍下的弟子可也是天下蒼生?」

  思空啞口無言,青木連忙說道:「此間事了,我們一定會親自為鬼谷正門,從此鬼谷門人也將成為正道中的一員,再也不必東躲西藏。」

  「聽起來倒真是不錯的恩典,那是不是要我替死去的那些弟子感恩戴德地叩謝呢?」幽言反諷道。

  「幽言,你別蹬鼻子上臉,青木道人如此好言相勸,你卻如此不識抬舉。」華湯怒斥道。

  「話都讓你們說了,理也被你們占了,我還能說些什麼呢?」幽言聳了聳肩繼續道,「不知幾位給我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是想讓我做什麼事呢?」

  青木和思空相視一眼,青木對幽言道:「如今我和思空大師都被困在鬼谷不能離去,而相柳很可能以及出現在扶桑寺或者凌霄峰,一旦它打開窮奇的封印,甚至魔族的封印,則必至生靈塗炭,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幾位是想讓我出去給你打探一下消息?」幽言道。

  「以谷主的境界,藉助我們兩派的護宗陣法,想來拖住相柳不成問題。等一個月後的朔月之日,我們便可離開,到那時大家再聯手消滅相柳。」青木道。

  「合著我不僅僅只是斥候,還是各位的打手。」幽言毫無感情地笑了一聲。

  「谷主是同意了嗎?」青木滿臉期待地問道。

  「我,拒絕。」幽言冷聲道。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華湯怒斥道。

  「華掌門稍安勿躁。」思空禪師安撫下華湯的情緒,繼而對幽言說道,「谷主,相柳乃上古凶獸,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還望你能以大局為重,以天下蒼生為重。」

  「既然大師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拒絕。」幽言道,「不如這樣,我們打一個賭吧,若是我僥倖贏了,各位每人送一件貴派的法寶,要我來挑選。若是我輸了,你們要幫我殺一個人。」

  「不論輸贏,我都會出谷替你們與相柳周旋一個月,如何?」

  「只要谷主同意幫我們這個忙,不需要打賭,我們每人都送你一樣法寶,如何?」思空道。

  「大師怎麼知道,我想要的是法寶呢?」幽言輕笑一聲,「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考慮,是不是要和我打這個賭,你們慢慢想,反正我有的時間。」

  青木道人看向思空禪師,思空禪師閉上雙眼,微微頷首,青木道人猶豫片刻,說道:「不必考慮了,我們同你打這個賭。」

  「爽快,不愧是九州第一宗門的掌門人。」幽言道,「我喜歡爽快的人,因為我也是很爽快的,這一點華掌門可以為我作證。」

  「你……」華湯語結,被氣得睚眥欲裂。

  「不知谷主準備如何來賭?」青木問道。

  「簡單,各位就來猜一下我此刻的心中所想吧。」幽言道。

  「這個賭約似乎有失公允。」思空道,「不論我們猜什麼,對與錯都只掌握在你的手上。」

  「大師說得不錯,所以你還要繼續這個賭約嗎?」幽言笑問道。

  「佛祖慈悲,老僧雖然不知谷主在想什麼,不過卻願意一試。」思欲突然向前一步,低聲說道。

  「說來聽聽。」

  「我猜谷主是在想要殺掉的那個人是誰。」思欲道。

  「恭喜你猜對了。」幽言道,「寶物算你欠我的。」

  「大師,到你了。」幽言轉向思空說道。

  「思欲師弟不是已經說對了答案嗎?」思空不解。

  「每個人都要猜的。」幽言皺起眉頭,「我以為我把規則說得很明白。」

  「若是大師還沒有想出答案,那你就最後來說。」幽言瞥了一眼華湯,幽幽道,「華掌門,你先來吧。」

  「猜就猜,我可不懼你。」華湯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猜你在想把我另外一個手臂也給斬了去。」

  「要是你的實力和你的運氣一樣好,恐怕也不會掉了一條手臂。」幽言面無感情道,「恭喜你也猜對了,我不要你的法寶,你欠我一條手臂。」

  「你……」

  「華掌門,我要是你可不會現在就出手,畢竟欠我的手臂還長在自己的胳膊上,還能接著用。」幽言慢吞吞地說道,「要是惹我不高興了,現在取走你的手臂,你可就真的只剩下兩條腿了。」

  「我不信你當著青木道人和思空大師的面還敢如此放肆。」華湯冷哼一聲,卻並沒有選擇動手。

  「青木道人,到你了。」幽言笑了一聲,歪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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