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 斷袖之交?
2024-05-30 07:45:50
作者: 一點豌豆
若是妖妖並未吃醉,看到此情此景,她一定又會浮想聯翩。
蒹葭雖然心中不願,卻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索性心一橫,一把握住了木玉的手。
兩人騰空而起,穿過呼嘯的風雪,緊緊追隨著五五的身影,朝著江州的方向飛馳而去。
醉仙釀,當真名不虛傳。妖妖這一醉,便是整整三日。
她醒來的時候,三人已入了江州境內。
妖妖從五五背上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四下環顧,寰宇寂寥,雲淡風輕。
「妖妖,你終於醒了。」五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蒹葭和木玉呢?」妖妖環顧了一周,並未尋得二人的蹤影,疑惑道。
「他們兩個人飛得自然慢一些。」五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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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隱隱覺得,五五的笑聲里夾藏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似乎,有些曖昧。
只是妖妖無暇多想,此刻她頭重腳輕,胸口還有些發悶,顯然是宿醉之後的症狀。
「五五,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妖妖扶著額頭,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頓時便覺得神清氣爽。
「我們已經在江州境內了,不出一日,便可以到江州的主城了。」五五道。
妖妖一怔,旋即道:「蒹葭他也來了麼?」
「你剛剛不是才問過我,蒹葭在哪裡嗎?」五五笑道。
「可是,他若來了江州,夢澤宗和中州的善後事宜又該誰來負責?」妖妖問道。
「這是蒹葭應該操心的事情,而不是咱倆。」五五道,「我該操心的,便是如何把你安安穩穩地送到江州城;而你該操心,則是好好保重身體。」
「可是……」妖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五五打斷了。
「好了,凡立於世,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五五認真道,「這是他的選擇。」
妖妖輕輕「哦」了一聲,便盤腿坐在五五的背上,準備閉目養神。
突然,她慢慢意識到一件事情,一件本該意識到卻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原因被她忽略掉的事情——
「五五,你居然會說話!」
「……」
妖妖尚有閒心追問五五會說話一事,蒹葭與木玉那邊卻遠遠沒有她這麼愜意。
蒹葭緊緊攥著木玉的手,感受著他掌心不斷傳來的熱度,心中的怪異難以言說。
木玉那邊也是同樣的尷尬,尤其是一想到這個緊緊牽著自己手的人,不僅是一個男子,而且還是自己的情敵,他更是恨得牙痒痒,巴不得鬆開手,將他丟到萬丈之下。
這個念頭一直伴隨著他,直到天色近黃昏,兩人落在江州城的城門之外。
妖妖和五五早已等候多時,妖妖望著由遠及近的二人,夕陽在他們身後暈染開一片絢爛晚霞。
妖妖驚得瞪大雙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執手相看的二人,滿腦子都是先前在中州看過的一出折子戲—《弁而釵》。
這哪裡是蒹葭與木玉,活脫脫便是趙書生與風翰林。
兩人落地還未站穩腳跟,便同時甩開了對方的手,他們注意到妖妖一臉欣慰又痴憨的笑,心道是日夜兼程,妖妖定是被風吹傻了。
若是他們知道此刻妖妖的心中所想,恐怕恨不得一把將對方捏死,以證清白。
「妖妖,你還好嗎?」蒹葭與木玉異口同聲地詢問道。
妖妖回過神來,收起已流到嘴角的涎水。佯裝鎮定地乾咳了幾聲:「我還好啊,你們兩個?」
蒹葭偷偷瞄了木玉一眼,遞給他一個眼神。木玉心領神會,儘管心中不情願,還是一把攬住蒹葭的肩膀,乾笑著說道:「我們挺好的呀,不信你問蒹葭。」
蒹葭不自覺地聳了聳肩,似乎是想把木玉的手抖開。
「這是自然,妖妖放心好了。我倆好得很。」蒹葭也附和著乾笑了兩聲。
望著勾肩搭背,嬉皮笑臉的兩人,妖妖笑不出來了。
「他倆該不會真的斷袖了吧?」妖妖滿腦子便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
「你該不會真的喜歡州牧吧?」
江州城,十裏白堤之上,上官渺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秦寒慕,風和日麗倒映著她明媚的眸子。
「自然不是!」秦寒慕道。
「可是我聽坊間傳言,秦將軍與州牧是餘桃之愛。」上官渺渺沉吟片刻,繼續道,「為此他們還專門給你們二人作了兩句打油詩:『但使江城飛將在,州牧從此不理政』。」
「一派胡言!」秦寒慕一臉委屈地看著上官渺渺,「若是被本將軍抓到這個造謠污衊之人,定要將他軍法處置!」
上官渺渺掩齒而笑,戲謔道:「若這個人便是我呢,你準備如何處置?」
秦寒慕聞言,雙頰泛起潮紅,他裝作一副兇狠的模樣:「那便罰你,隨我出征。」
上官渺渺將雙手攏於胸前,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可憐巴巴道:「小女子甘願被縛,還望將軍切莫再責罰。」
秦寒慕的臉更紅了,從雙頰一直燒到了耳根。
「你知道,方才自己的表現特別像一種動物嗎?」上官渺渺望著一臉羞澀的秦寒慕,開口說道。
秦寒慕微微一驚,搖頭道:「什麼動物?」
「那是一種生活在洪荒的奇獸。」上官渺渺故作神秘道,「據說它們有著最鋒利的獠牙和利爪,卻長著世間最可愛的面龐。」
「洪荒竟生活著如此奇獸?」秦寒慕道。
「先前我自是不信,可如今見了將軍你,我便信了。」上官渺渺道。
「此話怎講?」秦寒慕臉上的疑惑更盛。
「那種奇獸便是你啊。」上官渺渺說著,竟兀自伸出手,捏了捏秦寒慕的耳垂。
這一舉動,讓對方的臉徹底變成了一枚熟透的紅柿子。
「你當真不斷袖?」上官渺渺問道。
「當真!」秦寒慕堅定地點了點頭。
「如此便好。」上官渺渺展顏一笑,那一瞬,眸子裡仿若花開十里。
「哪裡好?」秦寒慕不明所以地問道。
「盛夏時節,光景渲染得正好;白堤之上,風經過得正好,十裏運河,荷花開得正好。」上官渺渺忽而柔情似水地凝注著眼前的男子,「而你在身邊,便哪裡都好。」
上官渺渺至今都忘不掉,秦寒慕逃開時倉皇失措的背影,她也曾無數次地告訴自己,若是歲月可以回溯,她一定會追上去,從身後抱住他,也擁抱住整個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