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跨度有點大

  陸培風眼睛是瞎的嗎，沒看見她攙著的陸老爺子？當著長輩的面兒她不叫表哥，反而直呼其名像個什麼樣子？！

  他可倒好，這麼一說，不就暴露了她一直都直呼他姓名的事嗎？

  好在陸培風是偶爾犯傻，並不是真的傻，一瞥見閒余不大好看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嘴。

  陸老爺子是明白人，但不聾不啞不做家翁，他權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年輕人的事管那麼多做什麼呢，又不是什麼原則上的事，何必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爺爺您不出去？」為了緩解尷尬的沉默，陸培風轉移話題道。

  「怎麼，老頭子我聽不得？」陸老爺子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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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培風委屈極了：「聽得聽得，當然聽得。」

  整個陸家哪有老爺子聽不得的，一家之主的威名那是開玩笑的嗎？

  不過老爺子今天也太不友善了，算了，他還是跟閒余交流吧。

  「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兒。」陸培風直入正題地問閒余。

  陸老爺子的裝聾作啞讓閒余少了一些尷尬，聽到陸培風的話，忙說起自己的來意。

  「我是想跟你打聽一下捕捉負質量的設備在哪裡可以買到，大概多少錢一台。」

  捕捉負質量的設備？

  「你買那玩意兒幹嘛？」陸培風不解的問。

  閒余有心想懟他一句：你說我買來幹嘛？但陸老爺子在，她不好這麼剛。

  用腳丫子想也曉得這種科研設備除了買來搞科研還能幹嘛，難不成她買來做燒烤炸雞嗎？

  陸培風問的這個蠢問題，連老爺子都聽不下去了，他明目張胆的皺著眉頭對陸培風翻了一個極其嫌棄的白眼，然後接過話頭。

  「丫頭是又想研究什麼？」

  陸老爺子發問，閒余就認真多了，端正地回答：「我最近對蟲洞技術有點興趣。」

  「你這跨度有點大啊。」陸培風不甘寂寞的接了一句。

  前腳剛研發完虛擬實境，後腳就想研究蟲洞技術，兩者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啊。

  不過想想以前她研究的虛擬實境跟她自己所學的專業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他就又釋然了，總得學會習慣嘛。

  陸老爺子倒是不在乎什麼跨度不跨度的問題，他只問了一句：「有把握嗎？」

  閒余知道陸老爺子的意思是問她有沒有把握研發成功，但……

  「有沒有把握不都得去嘗試嗎？」

  這才是科研的真諦，無論有沒有把握，都得去嘗試，這是一個探索的過程，不能因為沒有把握就不去嘗試，這樣的話，科技永遠也無法進步。

  老爺子聽到這個答案一愣，然後笑道：「是老頭子我著相了。」

  他年紀大了，想的倒不通透了。丫頭說的對，凡事哪能光憑有沒有把握就下決定呢。

  沒有把握難道便不做了嗎？那麼多先烈，哪個是有把握能成功的？哪個是能預見華國會成為今天的華國的？

  不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抱著放手一搏的心如奮鬥的嗎？成不成功是上天決定的事，但盡不盡力是他們自己決定的事。

  科研這東西，要是僅僅因為把握一詞就止步不前，那還談什麼建設，談什麼進步。

  見老爺子明白過來，閒余又調皮地說了一句：「不過關於蟲洞技術我還是很有把握的。」

  老爺子差點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後，立馬就激動了。

  這可是蟲洞技術！如果說虛擬實境技術還只是有助於推進科學建設，那麼蟲洞技術可就是結結實實的推進了科學建設一大步，尤其是在航空航天方面。

  「那你找培風打聽設備，是想自己買一台？」

  閒余點頭：「嗯。」

  老爺子則皺眉道：「國家有設備，怎麼不直接用國家的？」

  此時的陸培風已經完全插不上話了，只能聽著老爺子和閒余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所以今天閒余到底是來找他的還是來找老爺子的？他坐在這裡到底是要幹嘛？旁聽學習嗎？

  聽老爺子問她為何不用國家的設備，閒余解釋道：「我原也是想著就用國家的設備，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國家又不止我一個人研究這個，我用了別人用什麼，倒不如我自己買一台。」

  「那你可以加入他們的團隊一起研發嘛。」

  不說話實在太無聊了，沒有參與感，陸培風終於還是找了個機會加入了這個話題。

  閒余搖搖頭：「別人的團隊，哪是我說加入就能加入的。而且受制於人很多事情不大方便。」

  到時候萬一研發理念和思路不同，她還能在別人的團隊裡單幹不成？一個團隊裡最要緊的就是合作，允許提出建議，但不能分化。

  陸老爺子和陸培風都陷入了沉思，閒余說的這個問題確實也是個大問題。

  一是別人早就成立好的團隊，為了這項技術不曉得努力多少年了，哪有她說要加入就能加入的。

  這種國家贊助支持的實驗，一般人想要加入，那都得是人家實驗室需要人了才會空出名額擴招，而且得通過筆試面試之類的一大堆考試才能進去，進去之後也不是立馬就能參與實驗的，得從基本的做起，磨合一段時間，了解了實驗的大致流程和進展才能開始幫幫忙啥的。

  二麼就是，閒余既然說自己有把握，那肯定心裡對於研發是有自己思路和理念的，叫她在別人的團隊裡，聽別人指揮怎麼去研發，那她還不如自己買設備自己研發。

  陸培風：「可是你要買設備的話那可有的等了。」

  閒余不解：「為什麼？」

  輪到陸培風嘚瑟了，「這還用問為什麼？這種大型設備都是進口的最新的，好多國家下了單子等著要呢。」

  「而且這種大型設備，往往生產製造一台都要半年一年之久，你想買，就算插隊先給你生產，那最起碼也得等上半年一年的。」

  閒余愕然，是了，她怎麼就忘記了，這裡不是星際，想要什麼設備，頂多一個月就能送貨上門了，哪怕是星艦也一樣。

  這下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