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真相

  趙氏不願告訴她，也是希望她好，但是此番屢屢被錢睿兒壓制，而且聽聞年子君少年之姿已是入了玄境，再要動年穆母女二人，想來是不太可能的。

  她必須為錢霓裳做好後路，告訴她真相，至於以後的道路，就看她自己去選擇了。

  「裳兒，你確實不是錢中天的孩子，業兒才是，你是門主的孩子。」

  錢霓裳看著趙氏，門主？是剛剛那煞口中說的門主，不然為何剛剛那人稱呼趙氏為夫人？

  「我生於河陽縣一隅，最是窮鄉僻壤的村落。我自小便娘不疼，爹不愛，所以我才對你與業兒百般灌注我的期望，希望你們過的更好。」

  趙氏似想起過往痛楚，抹了一把淚，忽的笑了一聲繼續道。

  「十三歲那年，娘為了錢將我賣給了一位鰥夫，那人已近甲子之年，為了擺脫他，夜裡我尋了牆上的柴刀劈死了他，我很害怕，我便跑，不知道跑到哪裡，只記得哪裡是一處寺廟，廟裡有個近乎瘋狂的男子，那個人就是門主。」

  「他很好，也很溫柔，他為我擺平所有問題，那老漢也製造成上山砍柴被虎豹咬死的假象。那人死了，我本以為日子會過的好一些，誰成想，娘竟是個吸人血的妖怪，抓了我要繼續賣到妓院去，說是妓院裡面更值錢，我沒了辦法，我只有跑，拿著那人給我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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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

  這是錢霓裳第一次聽趙氏說起她的身世，內心很是震撼。

  「我恨她們，恨我那助紂為虐的哥哥，那對我動則打罵的父親，我恨所有人，我殺了他們所有人，我看著他們匍匐在我的腳邊求我，哭著喊著求我，我很痛快，但是他們死了，我又覺得其實也沒什麼。」

  「門主是不會帶我回山門的，所以我拿著他給的錢財兜兜轉轉的到了京都，我遇到了中天。那時他還是個素衣才子，我們一見如故，我未嫁給他便將身子給了他，我給他生了孩子，但是他卻說男兒需有功名才能成家，我就等啊等，等到的卻是煞，門主內力混亂，要我去救他，我不能拒絕，我就去了。」

  趙氏說到此處已有激動之態。

  「等我回途的時候，發現自己懷了你，我很害怕，害怕中天會嫌棄，我只能咬緊牙關說是他的孩子，誰知回來後她竟是娶了將軍府的小姐，自此平步青雲......」

  趙氏已是不想多說，錢霓裳繼續接著話自問字說般。

  「所以我們才會被養在城郊，所以至始至終都是爹對不起娘，所以我本就是個笑話，從出生到現在連親身父親都沒見過。」

  趙氏不願多說，只能讓錢霓裳自己去承受並接受這個事實。

  毒門。

  煞在探知了一番錢睿兒的事情後便回到毒門。

  幽暗的室內，層層紗幔後跪坐著一名中年男子，男子氣息悠長，眼帶精光。

  煞單膝跪地，拜道。

  「門主，霓裳小姐已無礙，錢睿兒卻又古怪。」

  男子聽到這話自問了一番。

  「不死之身？哼，倒是有趣，你再去探探吧。」

  煞抱拳領命。

  「公子進來情況如何？」

  「公子還是在暗香樓中，近來毒功也是越發精進了，但是公子貌似有些對此排斥。」

  「由著他去吧，只要毒蠱還在他體內，他便一天也由不得自己。」

  「是。」

  另一邊，因著太子的事，京中局勢動盪，錢睿兒就將開展底下第一樓的事情耽擱了一下。

  倒是懷謙卻是找上門來了。

  錢睿兒見了那謙柔的人海以為自己腦子有問題了，懷謙可是子懷河裡最難請到的清倌頭牌，多少人上趕了幾月都未見上他一面，現在倒好，直接跑到自己鋪子上來找自己了。

  「錢小姐，許久不見。」

  錢睿兒握著手中的暖爐朝著那一身白色銀毛披風的男子笑道。

  「懷謙美人好久不見，不知今日來是？」

  見他倒是有些扭捏不好開口的模樣。

  「懷謙美人有事想問可以直接開口，我必定知無不言，能幫到懷謙美人的定然幫你。」

  懷謙見錢睿兒這般說了也不扭捏了，對著她作了個揖，道了今日來的目的。

  「錢小姐，不知蕭先生是否在？」

  「蕭博？你找他是幹嘛？」

  錢睿兒一愣，心想這蕭博也沒有與懷謙有什麼交集吧？忽又是想到上次蕭博給他留下的一堆曲譜，試探了問了下。

  「懷謙今日來尋蕭博不會是為了上次哪些譜子吧？」

  懷謙點頭，一臉希翼的看著錢睿兒。

  果然，自己猜的一點錯也沒有，這自己惦記的男人居然惦記自己身邊的男人，但是錢睿兒也樂意成人之美，便與他說了讓扶雪回府去喚蕭博來鋪子上，讓他們兩個人去後面廂房中去好好暢聊一下。

  懷謙見錢睿兒這般，便是萬般道謝，喚了身後的隨從先入了後面的廂房中。

  隨從手中拖著一個木盒子，裝著的也正是上次蕭博留給自己的譜子。

  也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珍衣閣的門前就停了一輛馬車，蕭博自車內而出，便是望見了裡面躺著藤椅上的人。

  錢睿兒朝著他拱手揶揄道。

  「恭喜啊，抱得美人歸。」

  蕭博見她翻了個白眼，回道。

  「放心，君子不奪人所好。」

  眼瞅著蕭博入了後院去，錢睿兒也呆的無趣，也便入了後院中。

  廂房中悠揚的琴音飄蕩，錢睿兒走近些便是瞧見蕭博在案桌上撫琴，指尖輕觸，便是悠揚的曲調而來。

  她倒是不知道蕭博還有這本事，搖了搖頭，自己好像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了解過他這個人，只知道他有可能真的是那所謂的監測員，也與自己一樣來自現世世界，也有可能是遊戲創造者設置的一個npc，但是卻也是救過自己多次，也幫了自己不少。

  少年眉眼溫潤，雖不是大雅之姿，但也清新俊逸，面如冠宇。

  一曲罷，蕭博由著懷謙問的問題逐一給予解答，倒是沒瞧見外面的錢睿兒。

  錢睿兒眉頭一挑，這開著窗，兩人聊得火熱，自己也只是以前學過一些古典樂，比之蕭博自是難登大雅之堂，也就懶得去打擾裡面的二人，轉頭去了給自己備的廂房中先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