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他是世間神明

  銘蒼宗山門，紀言奚，楊秋月攙扶著許雷，楊冬白靜立在一邊，他們在等許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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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側的山崖邊，衛頃付許默倆人站在崖邊，身姿挺拔，倆人長發隨風飄動，衛頃付一身墨色星袍，許默則一襲白袍，倆人一黑一白，融在這山水之間，極其突兀。

  許默輕聲道：「還有許多的事情，我和你單獨說。」

  衛頃付收回目光，顯得有些凝重，他不明白許默為什麼要在這裡說事情，卻沒問什麼，做好洗耳恭聽的樣子。

  許默淡笑道：「放輕鬆些。」

  我們所在的世界，叫紫薇大世界，它有五個星域，具體的我還沒弄懂，我們銘蒼大陸，其實是一顆星球，圓的那種，可以叫銘蒼星，它就是五星域之一，銘蒼星域的主星，在銘蒼星域，還有無數的其他星球，上面都生活著無數的生靈。

  許默想起了顧熵的話，當初顧熵說過，他在逃亡時看到的是一片死寂的星域，銘蒼星，也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星，散發著微弱的光，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輕嘆一聲，許默繼續道：「我師傅和我說，曾經的銘蒼星域，大帝尊者層出不窮，威震其他三星域，強大無比，但不知為何被突然泯滅，輪迴被打破，世人不能轉世投胎，身體裡封有枷鎖，世人無法成聖，更別說去追尋仙道！」

  「星域被打破，無數星球墜落，最後只留下銘蒼星，但留下的它，就像個牢籠，我們生死，都只能在裡面，上古大戰時留下的地府裂縫，成了唯一可以輪迴的入口，我師傅會帶人偷入輪迴，卻發現無濟於事，那些人只能出生在銘蒼星，還是像囚徒一般！」

  「它要修補輪迴，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他修補時攔下外面的仙人，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我答應它了，建立歸道仙院，也是抱有這種想法，我們需要不斷強大，需要更多人強大，為了後世無數的人！」

  「而我，也需要衝破這牢籠，去找尋我的母親，去找到復活怡兒她們的方法，去找玉兒！」

  衛頃付從沒見過許默的母親，當下打斷道：「你母親在外面？」

  許默一笑，說了他母親的事，「按我師傅的說法，我身上流淌著大帝血脈呢。」

  許默說了句笑話，但衛頃付卻笑不出來。

  試想，外面看守的仙人，就連許默的師傅都束手束腳，而來帶走許默母親的人卻輕而易舉就能進來。要找到她，何其艱難！

  在衛頃付眼裡，銘蒼大陸已經很大了，超凡境巔峰強者，橫穿整個大陸也需要一年時間，到了海外更是無邊無際，曾經試過這一舉動的強者，沒有再回來過，有人傳言已經死在了路上！

  一個超凡境強者，窮極一生也走不完銘蒼星，而許默說過，銘蒼星在銘蒼星域裡，只是無數星球中的一顆，那銘蒼星域該有多大？紫薇世界呢？又會有多大？

  光是想，衛頃付止不住的生出無力感，更何況這一切的前提，是許默能活下來！

  衛頃付輕聲道：「你可以不去做這些事，並沒有規定你一定要做。」

  許默微笑，山風溫柔。

  顧熵說過，在他救許默時，釋放的力量足以引來外面看守的地仙，天極宗老祖進階聖人的波動，同意能引起上面注意，這一切都是已經脆弱不堪的天道擋了下來，阻止氣息外露，若不然，沒死在天極宗老祖手上，許默也會死在看守地仙手上。

  「其實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身，心，都是，在天極宗，我哪敢面對入聖強者，一指而已，我就失去了所有反抗，是我師傅救了我，他們給了我身。」

  身體是活過來了，心卻感覺死了，他讓我遊歷凡俗，先練心。

  我走了很多路，走了很多年，見過很多人情冷暖，看過萬家燈火。

  漸漸的我知道，我走得太急，也太遠，回首去看，還有這麼多關心我的人。

  一路下來，又回到了生我的地方，在那裡，它告訴我這些，我才想起來，還有很多事沒做，還有這麼多親人需要去保護，死去的親人還在混沌空間遭受寂滅罡風。

  還有你，還有普世，安舞，周語，言奚，凌鋒，冬白，秋月，侯風，侯木，蒼龍，還有無數的人，還有無數死去的靈魂。

  我不想你們死後經歷萬年的混沌罡風，就算有幸轉世，卻無法擺脫詛咒，我不想你們這樣！

  山風呼嘯，許雷幾人站在遠處，安靜的等待。

  衛頃付心裡五味雜陳，好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啞口無言，說不出的難受。

  許默索性一屁股坐下，腳懸在崖邊，笑道：「其實也沒這麼的高尚，還是有私心的，不這樣的話，我怎麼提升修為，沒修為怎麼辦我要做的事。」

  而且，得了它這麼多好處，不做點什麼，心裡也過意不去，悄悄給你說，除了墨麟刀，我還有一件上品仙器，不虧。

  許默取出持宣筆，丟給衛頃付，「就是這個，送給你，上品仙器，不用感謝我。」

  讓許默沒想到的是，衛頃付只是簡單的拿在手裡看了一眼，就扔了回去，不以為然道：「筆尖白如雪，一看就不是好筆，我不稀罕。」

  要是被那些個仙君大帝知道，兩個超凡境小修而已，上品仙器竟然像皮球一樣扔來扔去，若是器靈還在，說不定會衝出來一巴掌拍滅整個銘蒼星！

  許默無語，他可是知道顧熵對這東西有多稀罕，這傢伙竟然不要！

  衛頃付沒想這麼多，而是問道：「既然你要做，那就做，但你為什麼要那些個老妖怪五年後再去找你？越早幫他們解掉，不是就能越早提升實力嗎？說不定到時候能有人成功進階聖人！」

  「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敢獨自面對幾個入聖境，我有把握在五年內到後期，皆時配合陣法，我才可有自保之力，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衛頃付無奈，說道：「我家老祖，他其實知道一些事，到時候他會站你這邊的。」

  「好。」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許默對衛頃付老祖還是有好感的，在他的地界，依然很尊重許默。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許雷等人並沒有刻意的去聽他們說些什麼，只有紀言奚，使盡了渾身解數，還是一個字都聽不到，不滿的對秋月說道：「秋月姐姐，我看你們宗主才是我娘親吧？」

  眾人含笑不語。

  許默倆人聽到這話，不由莞爾，許默起身說道：「你叫前輩來此，我為了解除封靈鎖。」

  衛頃付笑著起身，「我與老祖說過，若是我開口，你會為他解除，但老祖拒絕了，他沒說什麼，好像猜到了現在的結果。」

  許默神情一震，這銘蒼宗老祖，到是個值得尊敬的前輩。

  許雷幾人也沒想到臨走之前，許默還這麼能聊，若不是知道許默，許雷都快生出其他想法了！

  許默給衛頃付說了很多，輪迴破滅，地仙看守，說了自己身世，要去其他星域找他的母親，他還要找復活許怡，陸白夢的方法，在這裡天道成了他師傅，顧熵也成了他師傅，雖然很信任衛頃付，但許默還不敢告訴他天道見過自己。

  衛頃付久久不語，他不知道怎樣去安慰許默，甚至不敢言幫他，修補輪迴，找尋大帝之女，甚至找讓人起死回生的辦法。

  這些簡直就如天方夜譚，在它僅限的世界觀里，許默所描述的星球就已經讓他震撼，建輪迴，殺仙人，找帝女，尋復活之法，怎敢想？

  所以他沉默了，倆人迎著山風，吹了很久。

  天色漸晚，許默起身離開，衛頃付相送，看著許默一行人拾階而下，他一個人站了很久很久，不知在想什麼。

  山間雲霧繚繞，還有不少宗門弟子穿梭在雲間，都是自動避開了年輕的宗主。

  早已不見許默等人的身影，這時候兩個老人出現在衛頃付身後，來人正是何長老與修長老。

  倆人站在衛頃付身後，身子都有些佝僂，衛頃付眺望雲海，「吩咐下去，我們歸一聖地，不管什麼人，什麼身份，不要得罪許默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修長老眉頭微皺，兩人點頭稱是。

  「如果這個世界有神明，我想，應該就是他了！」

  衛頃付輕聲呢喃，何長老心中一突，趕忙笑道：「宗主年輕長俊，修為高超，未來必是乘仙道之人，萬不可妄自菲薄。」

  衛頃付一笑，「何長老誤會的意思了。」又緊接著問道　：「兩位長老，你們對許默的印象怎麼樣？」

  「呃，！」

  何長老先是上前一步，微微低頭道：「老夫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是在我宗渡舟上，那時候他才堪堪結靈，卻義無反顧的幫助我等，最後成功擊退妖禽，南大陸三宗的長老都非常欣賞他，若他不是天穹的人，可能都要動手搶他了，老夫也託了他許多福，是個好孩子。」

  修長老一向不愛說話，言簡意賅道：「值得信任，有大毅力，大氣魄。」

  「那你們覺得他要做的事，是什麼？有什麼目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