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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棋盤之上

2024-05-30 01:52:33 作者: 肉肉肉圓子

  如周老夫人這般年紀,還要為兒子勞心勞力的卻也不少。畢竟,這世上人有千千萬萬,有幾個姜延波這樣性情的人也不奇怪。

  尋常人見到老夫人這般,定要覺得她可憐。可姜萱偏不,她反倒覺得有些痛快。

  「我終究做不了一個好女人。」

  否則,又怎會欠缺那幾分同情心。

  姜萱只覺得自己心狠,但凡有人曾對她不好,她便能一直記著。老夫人對她好嗎?或許有些人看來是好的。可要細究,這好也算不上好了。

  她當初被蕭莘罰跪,老夫人分明是知曉的,仍舊等到第二日才來相救。她的腿便是那時還是畏寒,一到天冷便酸疼的厲害。

  外界不知她為何要這麼做,姜萱倒是很清醒。

  老夫人一向不喜有人忤逆她,她姜萱生在姜家,長在姜家,卻有蕭家做後盾。老夫人自覺被駁了面子,此時有人給她一個下馬威,叫她學著懂事一點,又何樂而不為呢。

  恰恰那時,她已經不想忍耐小心,正巧借著這個時機,好徹底擼了蕭莘的管家權。

  恐怕蕭莘到現在都不知情,她所謂的那些暗害,其實都是在老夫人的主導下進行。倘若老夫人肯多加看管,她也沒那些個機會。

  

  姜萱看著自己的膝蓋,有些出神。

  那麼她呢?她為何又要縱容蕭莘?

  要對付她,也不需要付出這種方式。

  為何冥冥之中,她會覺得這是最合適的辦法?

  姜萱想不透,便懶得去想。人生在世幾十年而已,總有些想不透的事情存在。要繼續思考讓自己難受,倒不如放開了思緒,只當此事不曾發生過。

  說起來,她最近倒是很少做夢了。

  或許有一天,她會失去這預知夢的本領。

  松柳拿了個笸籮從外面進來,裡面裝了些布頭。

  都是些尋常裁剪的邊角料,有些還可以用的就留了下來。積攢了許久,就打算用來做個墊子之類的。

  「這麼好的布丟了可太可惜了。」

  但布幅有限,做別的也不夠。

  松濤苑最近沒什麼活,松柳可是變著法的折騰這點兒空閒時間。昨日做了一個圓圓的,還有幾分俏皮的墊子出來,今日又不得閒。

  她進門時,看也未看姜萱,先是去開窗通風,而後又摸了摸姜萱的膝蓋,為她掩上薄被。

  姜萱早就習以為常,便拿了一卷書來看。

  松柳是個做事也停不下來說話的,不知不覺便說起近日的新鮮事。

  「二娘子可總算不來了。她總是往咱們松濤苑來,外邊兒都猜測著裡邊有什麼事兒。守門的趙婆子與我說,二娘子乘的馬車許是年久失修,半道上車轅忽然斷了,馬跑了,馬車直接傾倒。她從裡面滾出來,被驚慌的馬踩斷了腿,只能在家裡休養。」

  姜萱聽了句,也說:「許是老天爺也覺得她那兩條腿不太值錢,便尋思著收回去。」

  「啊?老天爺還管這個?」松柳一頭霧水,但旋即又開心起來:「她不來煩咱們,那就再好不過啦。啊,對了……十三娘子那邊有動靜了。」

  姜萱看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但又恨不得立馬把這些消息灌輸進你的耳朵,簡直是讓人忍俊不禁。

  「說吧。」

  「聽說她又想翻牆出去,讓人給逮回來還嚇得崴了腳,躺在床上也不能動啦。」

  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啊。

  姜萱勾唇,倒是有些想要看一看姜若的慘狀了。

  飯要一口一口吃,仇要一點點報。那些欠了她的,傷了她的人,她總要一點點的討回來。現在,不過是先收取一些利息。

  姜萱難得胃口大開,夜裡不僅飲了一碗甜蕎粥,還吃了兩塊掌心大小的小圓餅。

  看的一干僕從們是笑容滿面,恨不得哄著她再吃一點。

  周老夫人拿姜延波沒個辦法,只能任由他去了。

  姜延波這人歪理多,對老夫人說:「整個綏安伯府都是我的,我便是拿了一些田地去換錢又如何?」

  因被老夫人了落了面子,至此便宿在外頭沒日沒晌的玩鬧,完全不顧及周老夫人的想法。

  老夫人這些年的身體狀況不大好,據說是年輕的時候受了些苦楚。至於個中緣由,因隔的年頭久,這做晚輩的要去哪裡打聽。何況,老夫人的過往與他們又有什麼相干。

  老夫人給姜延波這麼一氣,便臥床不起了。每日都要飲湯藥,鬧的府里到處都是股清苦味兒。

  而姜若那邊摔傷了腿,也得吃藥。兼之姜萱是日日都要飲些藥膳,這府里還真是迎風都能聞到三分苦。

  日子就這般的緩慢渡過,城外災民集結,也不知道朝廷是個什麼章程。

  這種情形下,小簫氏在佛堂中昏倒,請了郎中來看,才道是喜脈。

  周老夫人一聽,掀了帕子直接從床上蹦起來,張羅著要去探望小簫氏。

  還是王嬤嬤給勸住,說小簫氏這個年紀有孕,懷像有些不好。她自己還生著病,就別把病氣過給孕婦了。等到這胎坐穩了,再去看也不遲。

  這麼大的事兒,自然要通知姜延波一人。

  周老夫人派去的人去的久,回來的是已經是幾個時辰後了。只說:「郎主說知道了,便讓小的回來了。」

  氣得老夫人直罵:「孽障!真是孽障啊!」

  小簫氏對此倒是沒什麼看法,自顧自的去養胎,好似對這孩兒很是期待。

  姜萱在紙上勾勾畫畫,寫得沒甚麼稀奇的東西,只不過是一個個外人看不懂的數字。

  有時能預見未來,是一件頂頂有意思的事情。

  夢中的確說過小簫氏會再懷上孩子,卻不是這個時間。那孩子本應該在姜家被抄家後才出現,因出現的時機微妙,私底下不少人都說這孩子並非姜延波的種,乃是小簫氏不知道被誰污了身子結的孽胎。

  這孩子後來沒生下來,也就沒人計較之中的真假了。

  夢中小簫氏後來是個什麼結果,倒是沒有顯現。

  而在現實,這孩子來的早,也是巧。

  姜萱用墨將紙上的數字認認真真的塗掉,只留下一張滿是漆黑的白紙。

  「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倒真的讓人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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