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馬甲一眾邊軍徹底歸心

  神京東城，兵馬司衙門。

  王洛馬甲百餘邊軍，勾肩搭背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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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馬甲帶人圍住嵐樓不久。

  兵部有司和都督府的人便趕了過來，下令將馬甲等人，押解至東城兵馬司下獄。

  馬甲回頭，看了一眼神色不大好看的邊軍兄弟們。

  想了想，便出聲安慰道：「大家別擔心了，如果有誰不想在兵馬司當差，那便隨某去了這身軍職，大不了咱們重回西北，當馬賊搶他娘的北虜人，咱們一樣能生存。」

  眾邊卒聽了馬總旗的話，大部分人在心底稍微鬆了一口氣。

  在肅州衛時，除了巡邊操訓，他們搶北虜人，本就是一門副業。

  適才，都督府前軍都督來人告知，他們這些人，已經被兵部借調至東城兵馬司，並讓他們回去，等候點卯的日子。

  這便是所有人神色不善的原因。

  倘若他們真的進了兵馬司當差，就昨日那位東城指揮使，還不得天天給他們穿小鞋。

  王洛朝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謙聲道：「諸位兄弟的情義，王洛記在心裡，多餘的話不說了，不管諸位兄弟以後在何時何地，只要用得上，我王洛絕無二話。」

  一眾邊軍紛紛抱拳還禮，皆稱大家都是袍澤，王總旗無須客氣。

  雖然有些人，心裡對借調到兵馬司頗有微詞，但他們也不曾後悔幫了王總旗。

  昨日馬總旗就已經和他們說過，倘若他們這樣一鬧，可能會有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

  一眾邊軍兄弟，皆是拍著胸膛，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只是，他們大多是瞧不慣，那位東城指揮使而已，這才會在心裏面頗有微詞。

  按理，他們從邊軍來到神京，雖說是進了兵馬司，但畢竟天子腳下，這可比在西北吃風沙的日子舒服多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安穩。

  唯一不安的因素，便是那位朱指揮。

  李四剛好在門口翹首等著眾人。

  等他瞧見王洛和馬甲出來後，心裡徹底鬆了一口氣，連忙迎上前去，打著招呼：

  「王大哥，你妹妹已經被大人給救了出來。」

  說罷，李四復又對馬甲說道：「馬大哥，大人差我過來告知你一聲，如果你和眾兄弟們願意留下，大人說了，讓你們先安心過個好年。

  等大人新的官職下來，大人再想辦法替你們運作一二，如果運作不了，大人那邊會想法子替你們安置好。絕不會讓兄弟們在神京餓著肚子。」

  李四說完，遂將賈玖一人一騎打進伯爵府，替大家出頭一事，繪聲繪色地說將出來。

  眾人聽完，皆是沉默起來。

  少頃，他們發現，在這冰冷的風雪中，心裡頭卻是被一絲暖流給包裹住，心裡頭感觸頗多。

  馬甲環視所有邊軍一眼，感慨出聲：「某早就說過，賈千戶是值得咱們追隨的人，你們現在都聽見了吧，這也不枉咱們千里迢迢，隨他進京一趟。」

  諸位邊軍漢子聽完，受情緒感染，一個個皆是虎目通紅！

  此前個別神色擔憂的人，一改先前的憂慮。

  王洛在聽到妹妹被大人救了出來，一臉驚喜。

  後面聽到大人為他們出頭一事，心裡感概不已。

  聽完馬甲的話，王洛深以為意，他先是平復了一翻心情，接話道：「此前馬大哥說回西北的話，大家就別想了，安心待在都中，如果不想進入兵馬司，大人一定會替你們謀一個好去處。

  最差，也能到城外的莊園裡，當一位護莊好手，大人早前已經有想法，回京後，他要到城外大量置辦莊田。

  將來指定需要很多人手，你們大可放心，直接將家人接到都中，大人肯定也會替你們安排妥當。」

  王洛這一翻話，徹底打消了眾人的憂慮。

  隨後，王洛和馬甲商量了一下，便帶上一些低層軍官，前去請見賈玖。

  其餘人等，則是先行返回住處。

  ……

  寧榮街，賈玖三進住處。

  起了個早的賈玖，先在院落里打了一套拳，再從西邊側門走了出去，來到一處寬大的空地。

  賈玖這處三進院子不大，但他在三年前，卻將旁邊空出來的一塊閒置土地，給買了下來。

  那塊空地約摸十幾畝地，約等於後世一個標準足球場。

  一條內城河從空地後面穿過，直接流入寧國府。

  賈玖這片空地和寧國府就隔著一道牆，往西邊直走，出了后街，便是榮國府的後門。

  如果要前往寧國府正門，則是要步行走出后街，再走上小半個時辰左右，方能到達。

  因這塊空地挨著城牆，前面又是寧榮街的后街，故城裡的富翁們，自是不會將宅邸選擇這處。

  一來出行不方便，二來也是比不上旁邊的寧國府。

  沒有錢的老百姓，更是買不起這麼一大片空地。

  故而，便宜了賈玖。

  他以寧國府後人的身份，三年前已經從官府手中過了契約。

  賈玖先是繞著空地跑上幾圈，隨後，滿頭大汗的往院子那邊回了。

  如果是在夏季，倒是可以跳進內城河裡洗上一洗。

  不過話又說回來，倘若他真的在河裡洗澡，倒是不知道賈珍那老小子，會不會跑過來罵他一頓。

  畢竟，這邊是內城河上游。

  「呀，大爺這是掉進河裡啦，我先去給大爺拿條毛巾。」

  說著，瑞珠急匆匆拿毛巾去了。

  茜雪此時正坐著院子裡冬曬，昨夜安心睡了一覺，臉色較之昨日好上了一點。

  當她瞧見玖爺滿臉大汗，正想起身伺候玖爺沐浴洗漱。

  「你好好坐著，先安心休養，等你好了再幹活。」

  茜雪聞言，紅著臉福了一禮，聽話落坐。

  賈玖來到水缸前，瑞珠已經拿了毛巾和木盆出來，上面還有青鹽以及鬃毛製作的牙刷。

  道了聲謝，賈玖接過瑞珠手裡的木盆，開始洗漱。

  因自己是蓉大奶奶的貼身丫鬟，瑞珠倒是不好意思上前伺候玖大爺，一時杵在原地。

  等玖大爺洗漱好，瑞珠這才開始收拾洗漱用品。

  「玖大爺，早膳是要婢子回寧國府那邊取來，還是婢子出去替玖大爺採買回來？」

  賈玖將毛巾遞給瑞珠，笑道：「不用那麼麻煩，早前我已經熬了小米粥，一會我弄幾個雞蛋兒，咱們就能吃早膳了。」

  說著，賈玖抬腳前往廚房，準備做幾個炒蛋，先湊合著吃一頓。

  不多時，瑞珠將玖大爺做好的早膳端回偏廳，後又出去將茜雪給攙扶進來。

  有過昨晚那一遭，茜雪和瑞珠倒也不敢扭捏，

  兩人坐著同一條長椅子，和玖大爺一起用早膳。

  就在賈玖、茜雪、瑞珠三人用著早膳時。

  尤氏和秦可卿帶著一眾丫鬟們，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