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賈珍盛怒欲要趕走賈玖

  見少女笑了出來，賈玖這才放心下來。

  還擔心她會得了後遺症，那她便算是毀了。

  賈玖也在心裡猜到這位少女是誰了，應該就是賈寶玉身邊大丫鬟之一的茜雪了。

  原著中，賈寶玉因為在梨香院吃酒，惱了奶媽李嬤嬤，回去後因楓露茶事件遷怒罵了茜雪，喊著要攆了李嬤嬤。

  最後，茜雪受了無妄之災，老太太因為賈寶玉名聲著想，便將過錯落在茜雪身上，命人將她攆出了榮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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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是我的部眾，你在我身邊當丫鬟，一來可以經常和你哥見面，二來你哥也會安心替我做事。

  對我而言，拿你綁定了你哥，我這是既賺了一個俏丫鬟，又得了一位忠心耿耿的部眾。這才是我救你的理由，不是嗎？」

  賈玖為了安茜雪的心，也是煞費苦心，將案几上的那碗碧粳米粥端了起來，用哄小孩子的聲音道：

  「來！張嘴，不然粥快涼了。」

  茜雪從小被老太太調教，自然是一位聰明人，她聽了前面的話，一顆心才徹底安了下來，直到聽見後面的話，蒼白的臉色頓時紅了起來。

  她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輕聲道：「婢子是丫鬟，哪有讓主子侍奉的道理，讓婢子自己來吧。」

  賈玖也不強喂，只是在心裡感概了一下，果然是高門大丫鬟出身，覺悟性倒是挺高的。

  將玉碗遞給掙扎著坐起來的茜雪，賈玖說道：「你身子還很虛弱，待會吃完這碗小米粥，將藥膳喝了，再好好休息。」

  「這裡是寧國府，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喊一聲，外面有婆子丫鬟候著，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被人侍候。

  不說現在的情況特殊，你還是我的大丫鬟，你且安心養好身子，等你把身體養好了，再用心替我做事便好。」

  「茜雪見過玖大爺！」

  端著玉碗坐在榻上的茜雪微微福身見禮。

  賈玖拍了拍自個兒的腦袋，提點道：「我不太喜歡大爺這個稱呼，只要不喊我大爺，以後隨你怎麼喊。」

  「那，婢子喊您玖…爺？」

  茜雪垂著腦袋怯生生地問了一句。

  「可以，你且吃粥吧，安心在這住下。」

  說完，賈玖起身出了水榭大廳。

  恰在這時，一位下人著急忙慌地來到水榭。

  「玖大爺，宮裡來了天使，珍老爺已經大開正門，珍老爺喚小的前來請玖大爺，請玖大爺速速到大門迎接天使，還請玖大爺隨小的馬上前往。」

  賈玖聞言，暗道一聲，來了！

  點點頭，賈玖也不去理會，神色焦躁著急的下人。

  他返身進了水榭，從行囊裡面抽出一小袋東西，塞進懷裡復又出了水榭。

  出門前，賈玖還特意安慰幾句茜雪，讓她安心休養。

  ……

  等賈玖跟隨戴權離開寧國府後。

  賈珍陰沉著臉，命人將尤氏和秦氏喊來。

  尤氏和秦氏兩人剛一進門，賈珍便冷著臉說道：「尤氏，兒媳婦，你們速去將賈玖那混張的東西，一併丟出府去，再將他帶回的茜雪，打將出去，你們給我記住，一定是要你們親自動手。」

  先前府里的下人們，早已經傳遍茜雪一事。

  此時尤氏聞言，不忍道：「老爺，這大冷天的，茜雪又一身是傷，怎麼說她以前也是西府的人，就這樣趕她出府，是不是…」

  「啪！」一聲脆響。

  尤氏被盛怒下的賈珍重重甩了一巴掌，她原本嬌艷的臉頰，瞬間出現五道指印。

  顯然，賈珍這一巴掌甩下，極其用力。

  秦可卿見後，身體微微顫慄，她想去拉尤氏勸說一句，蓮足卻猶如千斤般重，邁不上前。

  「賤婦，你一介婦人如何懂得這裡面的道道，老爺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滾。」

  尤氏強忍疼痛和淚水，彎腰福了個禮，和秦氏退出了正廳。

  陰沉著臉色的賈珍，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倏地，餘光瞥見賈蓉發白的臉色。

  賈珍頓時怒火大起。

  朝瑟瑟發抖，躲在一旁的賈蓉怒罵道：「球囊的頑意兒，你馬上找信得過的人，偷偷將茜雪那賤人的叔嬸看護起來，記住，不許給賴二知道，更不能告訴西府的人。」

  「做完這件事情，你再去請西府的舅老爺，就說出大事了，請他務必到西府來一趟。」

  賈蓉忙不跌地點頭應是，於慌亂中請退，迭迭撞撞地走向廳門。

  賈珍見狀，無名火頓盛，將手中茶杯重重朝賈蓉背影丟去。

  馬上，外面便傳來一聲慘叫聲響。

  賈珍如何會這麼暴怒。

  究其原因，自家老爺子早些年和宋真出過齷齪，老爺子這才逼不得已，早早辭官。

  對於賈玖和會寧伯兒子起衝突，一路打進伯爵府內院這一事，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賈玖這是將滿神京勛貴們的臉面，重重地踩在了地下。

  從戴權口中得知事情經過，賈珍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和賈玖切割，馬上完全切割。

  賈珍沉思良久，這才起身出府，命人套了馬車前往西府。

  卻說另一邊，尤氏與秦氏也從下人口中得知，知道是賈玖惹了天大的禍端。

  無奈之下，二人帶著銀蝶、瑞珠、寶珠和一群嬤嬤丫鬟來到水榭這邊。

  尤氏和秦氏，瞧見床榻上茜雪的病容，尤秦二氏雖心有不忍，但她們又豈敢違抗老爺的命令。

  如今，一道五指印尚殘留在尤氏的右臉。

  饒是她們再怎麼可憐茜雪，也不得不執行老爺的命令。

  在寧國府，珍老爺就是天。

  尤氏遂命幾位婆子，好生將茜雪抬出了寧國府。

  一念之下，尤氏和秦氏二人，便將茜雪安置在賈玖以前的三進院落。

  命人簡單清掃了一下庭院。

  等婆子將茜雪好生安置在床榻後。

  尤氏才對一直不安的茜雪說道：「府里出了點事，你暫且先住這邊，我會命銀碟替你送些吃食過來，你有事可與她支聲。」

  茜雪掙扎著，從簡單收拾過的床榻起身，深深的福了一禮。

  尤氏擺了擺手，輕嘆了口氣，轉身帶著銀蝶和一眾嬤嬤丫鬟離了。

  秦氏瞧見茜雪行動不便，絕美的容顏閃過一絲憐惜，遂吩咐瑞珠暫留下來照顧茜雪，這才帶著其餘丫鬟離開。

  連日來的悲慘，如果沒有先前賈玖的安慰，或許茜雪早已存了死志。

  身為丫鬟的瑞珠，感同身受，扶著茜雪坐回剛拾掇出來的榻上，輕聲安慰起來。

  許是起了同病相憐的心情，瑞珠此時的眼眶泛紅。

  她奶奶在府里也過得不快活，不知眼前的茜雪，會不會是以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