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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希望他多搶寶玉院裡人

2024-05-30 01:08:26 作者: 幼稚園大師

  簡直是目中無人!此人無視朝廷律法。

  恣意打進一座朝廷御賜的伯爵府,簡直是無法無天!

  諸位朝廷大員初聽,心中的火氣直接升騰起來。

  可是,漸漸有大臣回過味來。

  當不能聽信會寧伯一家之言。

  崇德帝臉色沉靜如水,他的目光宛如一潭死水,耐著性子靜聽會寧伯哭訴。

  會寧伯用袖口擦拭著滿臉淚水,繼續將完整的事發經過一一哭訴出來。

  當說到嵐樓時,瞧見陛下投來的目光,宋真輕咳一聲,奏說道:「那座嵐樓,臣的小兒有點股份,但老臣擔保,小兒從沒有參與經營。

  

  別人是看在他是臣的小兒份上,才給的份額,平時樓里遇見了惡客,便讓臣的小兒出面做一下和事佬。」

  宋真的話,倒是沒有引起暖閣眾臣的反應,他們誰家沒有幾門生意的。

  宋真肯定不敢隱瞞嵐樓有兒子股份一事,畢竟這種事情也瞞不下去,皇帝一查便知,他便只能換一種說法。

  隨後,宋真運用春秋筆法。

  將事情定性為,自己的小兒子看上了那名青樓女子,欲從青樓將那名女子贖出來,準備納其為妾。

  誰知,寧國府賈玖為了個青樓女子,卻打上門來,一路從大門打進寧伯府。

  提著大砍刀衝進伯府內院,還將他的小兒打斷了一條腿。

  宋真不敢說宋奎斷腿的事情,畢竟他當時是讓劉剛殺了寧國府的人,這事兒肯定不能和皇帝說的。

  反正,所有過錯全是寧國府的賈玖。

  等宋真講到賈玖打上會寧伯府時。

  場景馬上轉換了過來。

  閣老們撫著頜下鬍鬚,眼角可見地流露出一絲笑意。

  諸位公侯肉眼可見,臉上盛滿了怒氣,他們紛紛相視一眼,便馬上沉默起來。

  堂堂以軍功起家的會寧伯,竟然被人打進了伯爵府內院,簡直恥辱!天大的恥辱!

  賈玖小兒無視律法,打進一座伯爵府,當重重查辦!

  不然,他們這些勛貴的臉面往那擱?

  這些公侯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要幫會寧伯出氣。

  而是叫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怕方才他們一直在替賈玖爭取軍功,但此一時彼一時。

  如果這樣還不嚴辦賈玖,誰能保證往後會不會出現第二個賈玖。

  此時䁔閣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對會寧伯所言一事,諸位公侯心底想的基本一致。

  只有那些閣老們,一臉看好戲的心情。

  難得看見這些不可一世的武夫們吃癟,諸位閣老簡直想放聲大笑。

  惟有戴權,聽完會寧伯的哭訴,他垂低腦袋,暗暗撇了撇嘴,眼角浮起一抹笑意。

  「陛下,臣請命,臣親往寧國府捉拿此獠下獄!」

  雄武侯宋進臉色冰冷,搶前一步大聲稟奏,而後寒聲說道:

  「雖然,諸位朝臣剛剛才替賈玖爭議功勞,但他卻無視大周律法,以千戶之職,肆無忌憚地打進一座伯爵府。

  賈小兒此獠,這是將整座神京城將武們的臉面,直接給踩到了地上。臣,懇請陛下重重懲處。」

  哪怕此人功勞再大,也要重重查辦,不然下面的人有樣學樣。

  他們這些勛貴,還如何有臉面在神京城行走。

  「臣、附議!」

  「臣、附議!」

  「……」

  都督們齊齊出班,聲援雄武侯宋進。

  就連適才與閣老們爭論賈玖軍功時,一直沉默不言的信國公,都沉聲開口,附議宋進。

  大學士鄭淇鬆開撫須的手,笑呵呵地拱手奏道:「陛下,雄武侯過於偏激了,這只是會寧伯一面之詞,怎麼就能胡亂定性呢?陛下當宣賈牧之,於殿前問質。」

  「臣、附議!」

  「臣,附議!」

  「……」

  其他幾位閣老紛紛附議鄭淇。

  崇德帝在聽到始作涌者是賈玖時,眉頭便開始微微皺起,須臾,便鬆了開來。

  此時,崇德帝聞鄭淇奏畢,委實覺得雄武侯過於偏激。

  總不能單憑會寧伯一家之言,便將賈玖直接下獄。

  不過,崇德帝還是微不可察地朝戴權打了個眼色,旋即佯裝大怒。

  「戴權,你親自帶人前去寧國府,將賈玖給朕『鎖』拿進宮!」

  會寧伯是什麼樣的人,他還是王爺的時候,便已經大致知曉,自然不會單憑他的一面之詞便將功臣賈玖下獄。

  適才,他給戴權打眼色,便是讓戴權速派人將事實暗中查清。

  當著諸位朝臣的臉面說鎖拿,只不過是給予會寧伯起碼的尊重。

  雄武侯的話亦是不無道理。

  倘若真如會寧伯所說,賈玖真是因為一位青樓女子,便無視大周律法,堂而皇之地打進一座伯爵府。

  那麼,他便要重新審視對賈玖初見時的定義了。

  ……

  西城,寧國府。

  當下人們瞧見玖大爺從外面抱回一身是血的女子,一時間驚得雞飛狗跳。

  賈玖在門口吩咐東叔差人去請個大夫回來,便抱著少女直接回薈芳園的水榭。

  門房東叔匆忙吩咐下人,將跟在玖大爺身後的高頭大馬牽回馬廄。

  一邊朝杵在角門的小廝吩咐道:「你趕緊跑濟世堂一趟,記得,要請個女大夫回來。」

  那名小廝急聲應了,緊了緊身上的棉衣祅子,雙手抱胸便快步跑出門外。

  不多時,聞報被驚醒的賈珍,問了幾句下人,下人回話不清不楚後,賈珍便下榻去了門房。

  匆匆來至門房,賈珍問道:「我怎麼聽下人驚呼,說玖弟抱回來一個受傷的女子,你可有瞧清,那名女子是誰?」

  門房東叔欠身答道:「回珍老爺的話,老奴瞧清了,那名女子早前曾是西府里的丫鬟,聽說前不久做錯了事情,便被攆出了西府,也不知怎地被玖爺給抱回來了。」

  賈珍聽後,心裡雖有疑慮,但他也知道問門房指定是問不出什麼。

  擺了擺手,賈珍便出了門房回他的小院去了。

  賈珍如今對賈玖前後的變化和上心,皆因昨夜賈敬對他說的那翻話頭。

  老爺子當著他的臉說,如果他敢對賈玖不好,或者起齷齪的話。

  老爺子會在斷氣前,將寧國府在遼東的莊田,還有神京城郊的幾處莊田和果園,統統都過繼到賈玖的名下。

  這不是要了賈珍的老命嗎?

  遼東那邊的莊田,每年可以上供府里大幾千兩銀子,再加上一些山貨供品,年關時,府里便會多上一到二萬兩的收入。

  如果再加上城郊的數處莊田和果園,每年三、五萬兩的銀子不在話下。

  雖說這些不是大頭,但卻能讓他每年多出幾萬兩的花銷,何其快活。

  賈珍每每想到,如果老爺子真這麼做,他自己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而賈玖那小子又有官身,萬一他真得了遼東和城郊那些莊田,可真是沒法子能從他手中拿回來。

  這才是賈珍突然對賈玖有好臉色的原因。

  「哼哼,只待老爺子沒了,老子第一時間把你給趕出去。」

  說罷,賈珍邁著大步,準備回院落抱著寵妾繼續睡個回籠覺。

  突然,賈珍駐足不前。

  他突然醒起,前段時日西府被攆的丫鬟只有一人。

  那不就是寶玉兄弟院裡的茜雪嗎?

  想到這裡,賈珍匆匆喊來一個丫鬟,命她將賈蓉喊來。

  等賈蓉過來後,賈珍問了幾句賈蓉,得知茜雪因做錯事惹寶玉發脾氣,這才被攆。

  賈珍沉著一張臉問賈蓉:「按你這麼說,你寶二叔是不準備要回那茜雪了?」

  賈蓉想了想,笑著答道:「回老爺的話,茜雪是被老太太給攆出去的,想來寶二叔也是不敢再將茜雪接回院裡了。」

  說罷,賈蓉心裡浮起一絲疑惑,他壯著膽子,笑著問了一句,問道:「老爺怎地今日突然問起茜雪來了?莫非老爺是瞧上了那茜雪?可惜兒子曾聽說,茜雪被她叔嬸賣去嵐樓了。」

  賈蓉說罷,心裡輕嘆了一口氣,那茜雪他是瞧見過的,長得可不是一般的標緻,就是可惜了。

  如果茜雪不是寶二叔跟前人,在得知她被攆後,賈蓉早就使人將她要回自己的小院了。

  賈蓉這也是擔心老太太那邊會怪罪,才不敢輕易買回來。

  畢竟,寶二叔本就是西府的寶貝心肝命根子。

  賈蓉雖說是寧府長孫,但他也不好違禁老太太的話。

  賈珍一聽,感情,賈玖是將人從青樓給買了回來。

  那下人說茜雪有傷這也說得通了,畢竟進了青樓,受點兒傷不在話下。

  這下,事情的脈絡總算是給賈珍理通順了。

  重新打發賈蓉離開後,賈珍喊來一位丫鬟,命她吩咐出去,所有人不許將今日之事告訴賴二,更不許他們亂傳到西府。

  至於命人不要告訴賴二,並不是賈珍要幫賈玖兜著。

  而是他覺得,老爺子開始昏迷不醒了,或許也就在這幾日了。

  只待將來他一去,趕走賈玖的時候,再一拿茜雪的事情說將出來,老太太必然會惡了他賈玖。

  等丫鬟領命出去,賈珍重新回了他的內院,繼續補覺。

  賈珍現在的心情大好。

  他倒是希望,賈玖能夠多多去寶玉院裡搶人。搶麝月、搶媚人、最好把那襲人也給搶了去才好。

  以後等他要將賈玖趕出東府的時候。

  西府的人才不會站在賈玖那邊,替賈玖說話。

  一想到襲人,賈珍腦里不由一熱。

  鴛鴦也長得標緻,只是鴛鴦,賈珍從不敢想。

  想到很快便能將賈玖趕出府,賈珍美美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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