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連夏婉婉也
2024-05-30 00:37:31
作者: 奺一
「說實話,你怎麼突然就成了阮正忠的女兒?」扯了幾句來回,阿無還是問到了正題上。
「哎呀,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咱們姑娘醫術高超又有天賦嘛,阮院首又沒個一兒半女的來繼承家學,這不就看上咱們姑娘做女兒了嗎。」
「我跟你說,阮院首肯定是打姑娘一進太醫院就開始『圖謀不軌』了。」
「嘿,」櫻桃得意的笑了一聲,「這大便宜嫡女扔過來,要擱我我也當。」
「你呀,想得美。」即一一戳了她一下,佯作生氣,櫻桃呵呵笑著,阿無眉間半凝的疑心也順著散去。
即一一突然明白了,帶櫻桃去的好處原來是在這兒。
「奴婢弄雪,見過即大人,」幾人這廂剛嬉笑完,忽然有一小婢女小跑來到她跟前,「我家小姐想請大人去王府後院一敘。」
即一一打量著來人的衣衫,此人並不是跟在鄭雪瓊身邊的婢女,她出聲問道,「你家小姐是誰?」
「回大人的話,奴婢是夏婉婉,夏小姐身旁的婢女。」
「你一直跟著夏婉婉,可方才在院中,怎麼沒有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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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奴婢方才確然跟著小姐在後院,只是我們一眾婢女站的靠後,人多眼雜的,您沒見著罷了。」弄雪仰起頭來,又解釋道,「您若是不信,可以問一問櫻桃姐姐,奴婢的確是小姐身邊的人。」
「姐姐被調離夏小姐身邊之時,有一位叫弄雪的補上了大丫頭的空擋,可還記得?」
櫻桃上下仔細打量著她,蹙了蹙眉,側首向即一一道,「姑娘,我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叫弄雪的,但是不是長她這副模樣我就不認識了。」
「不過,她身上的衣衫確然是夏府的沒錯。」
「姑娘,」櫻桃又喚了她一聲,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興許這位弄雪姑娘是誠心來邀請的,畢竟,方才夏小姐也是想幫您不是?」
即一一知道櫻桃念著夏婉婉的恩情,也明白她把南宮臨叫來確實是想幫自己的,只奈何那人不按套路出牌罷了。
「還去剛才那個院子嗎?」她開口問道。櫻桃鬆了口氣,想來,姑娘這次與小姐應是能和好的吧。
「不,不是那裡。」弄雪聞之一喜,急急起身,「地方不遠,就在正廳之後,請大人跟我來。」
「櫻桃,你就別去了。」
即一一回首向著身後人道,「有阿無陪我去就成了,你先在這等著,我們一會就回來了。」
「啊,好吧,那姑娘慢走。」櫻桃送走幾人,心底難免有幾分悵然。姑娘顧忌著舊主與新主的難堪,不讓自己去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從正廳往後,穿過了兩道彎口,尚能聽見裡頭隱約的嘈雜聲時,靠著一個半乾的水塘,弄雪領著幾人停了下來。
「大人,還請您在此稍候。」弄雪福了福身,「我這去叫我們小姐來。」
「嗯。」即一一點了點頭,看著人離開。
奇怪,這地方也沒花沒草的,哪裡來的一股清新的香氣。
約摸過了一小半會兒,大廳里動靜漸漸小下來的時候,即一一欲先動身離開,卻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當真來了?」
她回首,只見那道熟悉的橘紅色身影,翩翩如風般向自己走來,端莊又貴氣,與副薄情嫉恨的面容極不相配。
「叫我來的人是你?」即一一半眯起雙眸,眼底裹挾出一絲危險的氣味,「鄭小姐若是想請我一敘,大可以直接找上門來,何必要打著夏家小姐的幌子。」
「別找了,騙你的人不在我這。」鄭雪瓊冷笑一聲,隔開她上下打量的眼神,「若不是弄雪忠心為著她那愚蠢的主子,我倒還叫不來你呢。」
「你做了什麼?」不好的念頭忽然襲上心頭,難道鄭雪瓊被嫉恨沖昏了頭,連夏婉婉也不放過。
「我真看不慣你這幅樣子,」鄭雪瓊眼神一寒,話中怒氣幾欲噴薄而出,「她明明是成日跟在我身後跑的丫頭,何時與你如此親近。」
「一次,兩次,三次!」
「 他平日裡言語中維護你就罷了,現在卻為了你忤逆我的意圖,竟轉身跑去找了永寧世子來救你。」
「真是可笑至極。」
即一一冷眼看著眼前憤憤不慨的人,「你以為她為何會如此,那是因為在豐陽時她險些喪命,是我救了她。」
「世人相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是你妹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被你操控的玩偶。」
「鄭雪瓊,你到底對夏婉婉做了什麼?」
清新的香氣鑽入鼻間,讓她猛的一晃。鄭雪瓊輕笑著走向她,「別急啊,再等一會兒,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他了。」
「即一一!」阿無猛地一個踉蹌扶住他,兩人險些一起倒下去。
即一一迅而偏首道,「屏息凝氣,這是迷香。」
「真不愧是陛下親封的尚醫監,即大人的鼻子可真靈。」鄭雪瓊輕掩住口鼻,一人從草叢裡翻出一盤香碟,扔進了水塘。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即一一,像是看著一隻隨時能被踩死的螞蟻一樣,「此乃西域迷香,無色無味,,仿如鮮花清香一般,效力卻是一般迷香的五倍,就是專門找來對付你的。」
「鄭小姐方才已經羞辱過我一番了,還想怎麼樣?」
「羞辱?你也太異想天開了,這月余來加諸在我身上的屈辱和痛苦,豈是單單『羞辱』二字就能抹掉的?」
她笑著,眼角卻洇出幾番水光,「你知不知道,本來,侯爺從江陵回來之後,我就要嫁給他的。」
「我本該光榮一生,自此幸福無憂。」
「可現在,全毀在你手裡了。」
「啪!」鄭雪瓊打了她清脆的一巴掌,疼痛在迷離失措中向上匍匐攀爬,紮根一樣的糾纏著即一一的神經,恍如隔世相視,有什麼東西正在重逢。
「抱歉,」她聲音低啞著,扯開泛血抽痛的嘴角吐出兩個字。
阿無半跪著靠在她身邊,氣色比身子本就虛弱的即一一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