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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朝堂鬧事

2024-05-30 00:36:18 作者: 奺一

  櫻桃走後,阿無看著即一一身上或大或小的淤青,和那一身方才換下的衣服楞了神,「你,還撐得住嗎?」

  她問的奇怪,即一一卻知道,她這是在擔心自己體內的蠱蟲,「放心吧,主人沒有對我下手,這蠱蟲在我體內養得好著呢。」

  即一一自在的翻了個身,輕合上了雙眼,「這幾日吃的清淡,正好給它減減肥。」

  「別忘了把這身衣服拿去扔了,南荇姑娘與侯府的即一一萬不能是同一個人。」

  「你身上的守宮砂果真沒有了嗎?」阿無拿起那已經染上泥灰的黛紫色衣衫,頓了頓,問道,「我只是按主人的話去辦,沒有別的意思。」

  「那朱紅色的痣是我拿粉蓋上去的,輕易看不出來。主人將人看做物件擺弄,但我總得自己看得起自己吧。」背對著身後人,即一一倏地睜開眼睛,目色淡淡,「我便是命在他人手裡,也還沒傻到什麼任人蹂躪的地步。」

  「阿無,你同我說句實話罷。」半晌,即一一的語氣忽而輕了下來,像是要睡著的樣子,「主人為何對我沒有處置,在京兆尹府里,他隨時可以殺了我,以懲不敬之罰。」

  「你破壞主人結盟大計,本無命可逃,是因著那位貴客說,他現下不牽扯你什麼罪責,只不過要等他離開京業,把你從牢里撈出來。」阿無側身,道,「玩出一隻眼睛來賠給她,此事便算作罷了。」

  「這種請求,我想主人不會拒絕。」說罷,她那極少的一絲愧疚之情忽而不復,人轉身離開。

  

  阿無對南宮臨的精神依賴性的程度或許比即一一預想的還要重,她自是知道南宮臨因何故不在牢里殺她,沈硯安在路上將事情原原本本,從頭到尾的給她陳述了一遍。

  兩人之間這層身份拆穿以後,他甚至連雲春來花會拋石的案子都與她說道了。

  即一一的明知故問,不過是問個這位多疑的無患子聽的,就算是阿無對自己產生愧疚,可與生俱來的懷疑心一時不會改變,尤其是在即一一還弄傷了南宮臨的情況下。

  對付阿無與著對付南宮臨,是相屬異曲同工之妙的。

  藍黑色深沉的夜,顯得有些漫長。

  沈硯安直到出門上朝時也沒看到長璋回來的身影,「長璋一整夜都沒回府嗎?」

  一側侍衛點了點頭,應聲道,「不過有人看見長侍衛被人從大皇子府拉去了淸居喝酒,想是鄭公子相與長侍衛不醉不歸吧。」

  鄭陶陶?

  他躲長璋這個木頭都來不及,怎麼會想到邀他喝酒,昨日下午讓長璋扮自己那兩個時辰怕都要給他氣壞了,還在大皇子府把人拉走,奇怪。

  沈硯安沉眉,心裡有什麼東西忽然一晃,他飛身上馬,語氣有些焦急,「你去淸居把長璋找回來,若是找不到人就去找鄭公子相助。」

  「侯爺,您要去哪兒啊?馬上要上朝了!」悠長的聲音落在馬後,沈硯安策馬揚長而去,頭也不回。

  此刻晨光熹微將現,朝內大臣已紛紛遞了名牌入宮。

  大皇子府前,沈硯安勒馬停下,滿滿當當圍住的金炳侍衛讓他心裡不詳的預感被應實,禁軍包圍了長皇子府,非陛下明旨不可為之。

  「沈小侯爺,」門口的禁軍攔住他,「陛下有靈,大皇子殿下禁足期間,無詔不得有人外出或入內。恕屬下冒犯,您還是回吧。」

  「本侯不進,殿下不出,我二人便隔著這道門檻說兩句話,這不算是抗旨吧。」沈硯安語氣定定,執意要見南宮勛,他雖然說得有道理,可那禁軍還是猶猶豫豫的不讓。

  見狀,沈硯安目色一沉,琥珀色雙瞳的威壓像是拿出一柄劍擱在了喉間,「本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陛下上報,且這事唯有殿下知道內情,你若是攔著不讓進,耽誤了朝事誰來負責!」

  「屬下無知,請小侯爺恕罪!」

  「還不快派人把大皇子請出來。」

  禁軍被他唬住,老老實實的派人進去叫南宮勛出來。

  「殿下,」

  「硯安。」

  ……

  朝堂上,沈硯安姍姍來遲時,眾人仿佛正等著他一般。

  「沈小侯爺來遲了,今日可是有重頭戲等著你呢。」南宮臨斜斜勾唇,一副看熱鬧的神色。

  沈硯安不在意他這一貫的作風,只是上來就跪身道,「陛下,臣有一事相問!」

  「硯安,有什麼事回頭你再與朕說。」皇帝神色嚴肅的打斷他的話,若有所指的看了看鄭大學士一處,又道,「臣子家事,亦是國之重事。」

  「若是連內庭都顧不好,你們這些做臣子的何談為我大鄴建功立業!」

  「鄭學士,現下忠肅侯來了,你們兩家的事就自己談談罷,朕今日權當為你們守住個是非公道。」

  皇帝話一落,鄭大學士立時猶如榮獲至寶一般,老胳膊老腿的就要磕頭謝罪,被台下的南宮臨給攔住了,「鄭大學士,陛下都放話了,您今日就敞開心扉與我等理論理論這婚事。」

  「臣謝過陛下!」

  「謝永寧世子。」

  傳言曾聞,這鄭家與宮中的貴妃關係甚好,如今看來他們與這永寧王府的關係也不一般吶,聽說這沈小侯爺的外室也曾與永寧子糾纏不清,難道這場面竟是各自為己,互幫互贏嗎?

  沈硯安眉頭微皺,不願將此事擺到眾人面前分說,眼下也亦有更重要的事情,「陛下……」

  「若非是侯爺不由分說的一紙退婚書,本官又何至於在此,將小女的婚嫁之事,剝絲抽繭說與眾人聽啊。」鄭大學士衝著他,連「陛下」二字之後的話也不讓他說,唯有當著眾人面把這話說清楚了。

  日後他鄭家嫡女再嫁人,也是能正大光明、體體面面抬得起頭的。

  「沈小侯爺一張退婚書送到我鄭府,人連面也不露,便想斬斷這數十年的姻緣,本官今日便當著眾人面替小女問個明白。「鄭大學士將退婚書從胸口掏出來,明明白白擺在眾人面前,」敢問侯爺,小女犯了七出之罪哪一條,你何故要送來這退婚書羞辱我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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