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所謂」失蹤「
2024-05-30 00:36:14
作者: 奺一
此時,淸居包間裡,
沈硯安獨身一人坐在案前,月白色的袍子襯的他身姿挺拔如松,如郎朗枝月,暗紋色無繡花的布料有些低調,木椅旁還擱了一個純黑色的披風,看上去是要出門的樣子。
桌上茶涼了又熱,現下,已經是第三壺了。
「來了來了!,我來了!」
一陣風唰地就吹到沈硯安面前,絳紫色的衣角在他面前閃過,晃動出的香氣讓他鼻頭一皺,「你這矯揉造作的能力比之宮中的貴妃都快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鄭陶陶一屁股坐下,對著他今日的調侃,難得的沒與沈硯安犟嘴,他猛灌了一口茶,道,「你先別急著笑話我,我可是帶來了天大的好消息給你!」
瞥見沈硯安這身打扮和那黑袍子,他忽然頓住,「你穿成這樣是要幹嘛?」
「哦,一會兒去辦個事。」沈硯安若無其事的應道,「你先說要我在這兒等了這麼久是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鄭陶陶神秘一笑,從懷裡掏出來一打厚厚的紙,「多虧你當日套的五皇子那句話,這些拋屍的證詞我全拿到手了。」
當日在五皇子房裡,除了為即一一除去障礙以外,還有就是為了說句話,「想必,五皇子也不願這雲春來花會年年都沾上不少人命。再加上南荇逃跑的事情傳出去,這些話恐怕對誰來說都是不好聽的罷。」
在勸五皇子將此事按下不表,先抓緊離開京業保全名聲的時候,沈硯安說了這樣一句話,而他突然生變的臉色也讓自己確認了心中的猜想,那些所謂失蹤的女子,不過是死在了他們玩虐的手下。
沈硯安接過紙張,上頭是密密麻麻的供詞和一個個鮮紅的手印,「有了這些證詞,就算南宮臨入不了牢獄,至少也能讓他把雲春來這塊骨頭吐出來。「
「不止這些。」鄭陶陶抬上來一個木盒子,一打開,一股腐臭的死屍味從裡面傳來,沈硯安凝神一看,竟是尚未腐爛完全的人骨頭,「這些那些女子的屍骨?」
鄭陶陶點了點頭,屏息將盒子蓋上,「呼,都怪地底太潮了,屍身沒腐爛完全,味道有些重。」他挑眉笑道,「不過有了它們,這證據可就是板上釘釘了。」
「其實你告訴我雲春來背後那位公子是南宮臨的時候,我都想把雲春來拱手讓人了,不過現在看上去該能讓南宮臨吃個大啞巴虧了。」
沈硯安眉眼一松,微含了笑意,「一向只知道散漫遊玩的鄭大少爺,能為奪回雲春來做到這種份上,還真是不容易啊。」
「要說是為了錢呢,去和南宮臨槓上還真沒必要。」鄭陶陶輕嘆了口氣,將木盒子放到了一側的木椅上,「這些姑娘實在死的可憐,我鄭家的買賣雖然是為了掙錢,可斷斷不能為了身外之物害慘了那些活生生的性命啊。」
「況且單是為著你,我也得拼了命的同那永寧王府斗不是。」
鄭陶陶嘿嘿的笑著,眼窩下那一片黑黑的眼袋,襯的他哪還有京業第一風流公子的風範。
「天快黑了,你去睡會兒吧。「沈硯安起身,偏頭道,」明日早朝見,我有事,先走了。「
「好。」鄭陶陶淺淺應了聲,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累得合上了。
……
京兆尹府衙大牢
遠遠地,傳出來獄卒的腳步聲,即一一身子正靠著潮濕的牆壁,聽見動靜,她雙眼半睜,等著來人走近的那一刻。
她「唰」地站起身,人卻忽然僵住,鼻尖的茶木香氣明確的告知著來人身份。
「南姑娘,有人來帶你出去了。」獄卒將門鎖打開,來人腳步穩健、略顯急促的呼吸卻明顯讓人感受到了他的著急,她就靜靜站在那兒,被撲了個清香盈懷。
他身後,獄卒留下沒有上鎖的鐵鎖,轉身離開了。
只一個恍如隔世的相望,熱烈的吻便鋪天蓋地的襲來,沈硯安輕探著她的味道,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眼前的溫軟,像是孩子面對失而復得的寶物,熱烈而又輕柔,即一一突然慌了神,腦海里滿滿是那一雙如墨深沉的眼瞳,心裡酸澀的難捱卻又欣喜交雜,她好像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心中有一塊牢固的牆悄悄塌了一塊。
那一瞬間,不再是被動的迎受,她主動的回應,讓沈硯安一時忘了分寸。
他們微喘著,望著對方的眼睛。
「侯爺,」即一一輕輕開口,被攏在懷裡的聲音出人意外的有些哽咽,熟悉的溫度握住她的小手,輕輕將她手中的幾枚銀針抽出來,痒痒的感覺從掌心划過。莫名的,她竟「唰」地臉一紅,若不是此處燈光昏暗,即一一怕是要找個地洞鑽下去。
方才糾纏成這樣臉都沒紅,怎麼現在碰了下手就燥熱的厲害,真沒出息。
「以後偷襲別用這個,容易傷著自己。」沈硯安攤開手,竟多出了兩根沾著乾枯血跡的銀針,這不是,那日她在雲春來刺傷人用的嗎。
即一一微愣著,沈硯安卻掏出一個手環來為她戴上,輕柔的話落在耳邊,「你知道我那日在樓上不是嗎?」
「好了。」他費勁的替她戴好了一個銀玉色的手環,從外頭看上去像個玉鐲子,可裡面卻是朝內蜷縮著的像捲尺一樣的形狀,「這是把匕首,做法和我腰上的軟劍一樣,不過更掩人耳目一些。」他捏著即一一的手放在環口的不明顯交際處,一按,玉鐲子登時變成了直挺挺的一柄精小的匕首,沒有傳統的劍柄,而是把無刃微縮的暗扣部分當做了柄首。
它通體白淨水潤,遠看上去就像拿了一塊成色上好的玉石,卻看不出是一把傷人利器。
「做這匕首費了些時日,來接你出去也費了些時間,抱歉,我沒能送封信來讓你安心。」沈硯安復又幫她把鐲子戴好,聲音低低的,有些自責。
即一一搖了搖頭並不在意,有一團疑雲堵在了自己的胸口,她隱隱確信著,卻又不敢信,「你是不是,「
「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