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無解的死局
2024-04-30 14:34:18
作者: 煙雨裊裊
楚和容雖是有些訝異衛慎之直接來詢問她的想法,但是她也沒有隱瞞衛慎之的想法,直接開口道,「她想留在後宮,就讓她留著吧,總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她不在意的笑笑,仿佛早已料定了結局一般的。
衛慎之看到想的這般順遂的楚和容倒是覺得放心了不少,因為這比他原本的設想要好了不少。
倒是楚和容隱約知曉他在擔心什麼,還有心思同他開玩笑,「怎的了,你看上那個秀女了?」
面色倒是瞧起來十分正經,但是聽得衛慎之卻想起了另一層意思,難道是楚和容這是在吃醋啊?
多難得啊,衛慎之的性子是內斂的,儘管在楚和容的面前話多點,但是心中的想法卻也不會盡然告知楚和容。
他心中的占有欲告訴他以前楚和容那些隨意得態度讓他覺得十分不滿意,可是現在真的楚和容有這樣的行為之時,他卻又擔心楚和容是真的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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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難得有些著急了,他向來都是淡定的,「和容,朕怎麼會看上她呢,她是誰朕都不清楚。」這話倒也不算說謊,因為衛慎之確實沒注意那秀女的身份,反正對於她來說,都一樣。
楚和容被衛慎之這番急於解釋的模樣倒是哄得心情更好了,她是能夠將利弊看清,藉此不讓自己難過,但是衛慎之的一句話,卻遠勝其他。
「真不清楚?」楚和容知曉她這般失禮的問話,不會讓衛慎之不快,才會開口。
衛慎之果斷搖搖頭,不說他真的不知曉,若是他知曉現在也只能說不知曉啊。
「為夫何時騙過你。」衛慎之認認真真的許諾,也不知楚和容是不是真的是前世修來的福氣,能夠得衛慎之這般的看重。
一位帝王,卻在衛慎之面前三番兩次的放下了自己的身段,這從來都不是尋常的人能夠做到的。不說他身為帝王,只是尋常的男子,也不會如此做低服小的同自己的妻子解釋,因為他們只會認為作為妻子就應該包容大度。
但是衛慎之倒是意外的做到了,也不能說是意外,可以說是楚和容觸動了衛慎之那顆心,旁的人也沒本事走進那顆心去,所以瞧起來是楚和容占了便宜。
但也不知,到底是誰救贖了誰呢?
「臣妾知曉您不會這麼做的,方才是玩笑之語。」楚和容的雙眼滿含信任,面上的笑意如春日的暖陽。
衛慎之不會認為這是楚和容試探得舉措,他因為楚和容這般得微笑心中微動,他能瞧見楚和容的心情愉悅,似是他自己也沾染上了楚和容的氣息了。
他抱過楚和容的身子,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夫人,你千萬要信為夫,無論發生了什麼。」
他那般的緊張,不僅因為怕楚和容失望,也是為了日後即將發生的事做鋪墊。
楚和容何時見過這般示弱一般的衛慎之,聲音低沉,情緒不高,語氣略帶憂愁,仿佛是做錯了事的小兒一般,乖巧十足,但更可憐兮兮。
她的心早已軟了半邊,在所有人的面前他是帝王,可是在她面前,現在他只是衛慎之,容容的爹爹,僅此而已。
她緩緩的撫上了衛慎之的背,恍惚間她想起從前好像衛慎之也同她說過這般的話,但是那時的語氣是霸道的,充滿威脅的,更是不容拒絕的。哪裡像現在這般,頗有些哀求之意。
她安撫的拍了拍衛慎之的背,「夫君,請放心,和容始終是信你的。」她少在衛慎之面前露出這樣得罪一面,但是在這樣的關頭,楚和容卻沒有再顧忌禮儀了,任由自己的心支配著自己的行為。
如若不是全然的信任,衛慎之又安能將自己的後背交給楚和容?
他在楚和容的安撫之下,平復了心中的情緒,他想,這個人一定是他的良藥,他無法想像失去她會是怎樣的感覺,大概是人不人鬼不鬼。
心中的悲傷與痛苦無從宣洩也就罷了,還找不到什麼去寄託。
他想的不錯,前世的衛慎之正是如此,在那種環境中長大的衛慎之,意外的登上了皇位,還有一個掌握實權的王爺在一旁虎視眈眈。
他又不是個能夠忍氣吞聲的,只能暫且忍耐,然後一步一步將對他有害的人都除去了,但是卻仍然害怕,因為他沒有一個真正信任的人,他所經歷的一切告訴他,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
他也是那麼告訴自己的,所以最後他的結局便是那麼過完了一生,性子喜怒無常,幾乎無人親近於他,靠上來的都是因為有所求,而不是因為他自己這個人。
這樣充滿猜忌的生活從來都不是衛慎之所希望的。每個人都有追求陽光與美好的想法,倘若自己置身於黑暗,那麼這份心思想必更加濃烈。
現在的衛慎之已經將自己的陽光與美好抓在了掌心,他自信不會像從前那般墮入黑暗,但是倘若有一天這樣的東西失去了,又當如何?
而現在已經坦然過上了自己生活的楚和容,如果有一日回到了那樣的過去,瞧見了陷在黑暗中,不可自拔的衛慎之而自己卻只能在一旁瞧著又會是怎樣的場景?
衛慎之聽著楚和容的這句話,方才不知覺緊繃的心神頓時鬆了下來,他也是現在才知曉原來他已經不知不覺緊張了,這已經是多久都沒有發生過的事了。
他有些不屑於心中的這份緊張,但是卻無法忽視,他也曾想過如若楚和容對他越來越重要,一旦楚和容發生了什麼,無論是楚和容出事,還是楚和容背叛他,又該如何?
他才發現那將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每個人都會有軟肋,衛慎之的軟肋就是楚和容,逆鱗也是楚和容,或許現在還有一個衛容之,但是實際上若是衛容之同楚和容相比較的話,完全沒有可比性。
「和容,這話為夫從前說過一次,如今再說一次,和容,朕不希望有一天你背叛朕。」前面用的是為夫,後面卻是朕,這是將柔情牌還有威脅都顧全的個妥當了。
楚和容點點頭,「夫君,妾不會的。」她的一字一句仿佛敲在了衛慎之的心上,他多少年沒流過淚了,現在卻恍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但是他將自己的情緒給忍住了,他可不希望在楚和容的面前丟臉,他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
「和容,容容呢?」衛慎之這個轉移話題的手法可不怎的專業。
但是楚和容不疑有他,答道,「現在這會兒,應當是跟著紫檀玩呢畢竟過幾天就要真正的學習了,哪裡有現在這麼多時間玩,就當做給他的補償了。」
楚和容將關於衛容之的事情回答了衛慎之,但是她心中卻對衛慎之方才的舉動大有觸動。她又不是傻子,在衛慎之開口說第一句話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再到後來衛慎之突然說的那番話,難道是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她在心中暗暗多了個防備,瞧著衛慎之的反應,估計是件大事,如今朝堂安穩,而不安穩的只有榮王衛戒之罷了。
楚和容略微花了些心思,便猜測了個大概,不過她也清楚榮王與衛慎之相爭必有一傷,而這個傷的人必須是榮王。
想清楚了,她也就將之放在一邊不去想了,畢竟這不是她可以輕易涉足之事。
「他現在還不知曉朕給他尋了個太傅?」衛慎之沒有告訴楚和容的事陳北捷做衛容之的太傅卻是自薦的,雖是他一早就有這個心思,但是若是由陳北捷自己提出的話,自然就不一樣了。
瞧著陳北捷確實是自願的,衛慎之也沒有非要刨根究底要知曉陳北捷如此做的原因。
楚和容搖搖頭,「不知呢,這幾日又迷戀上了風箏,整日央著紫檀陪他放風箏呢。」小孩子的玩性大,忘性也大。
雖是衛容之聰明些,但是喜歡的東西也與一般的孩子無異。
衛慎之失笑,仿佛瞧見了衛容之求著紫檀的那副場景了。
「你別把他寵壞了。」衛慎之這話可沒有旁的意思,只是單純夫妻之間對孩子的管教的探討罷了。
楚和容笑了聲,「那皇上您先別寵。」楚和容這話還頗有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意味了。
確實,衛慎之寵起孩子來同她不相上下,只是衛容之這孩子被楚和容教導得十分有分寸,小小的就只有恪守禮儀。
所以這兩位都放開了心的寵衛容之,總有些人,所得的寵愛從來都不是平白所得,而是自己有那個能力。
衛慎之聽著楚和容的話也是笑了起來,雖只是抿唇微笑的,但是這抹微笑瞧在楚和容的眼裡不知驚艷了多少的年歲,恍然之間,她總能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