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夜未央

  「臣妾覺得他似是對長公主有些意思，至於長公主，倒是一直是那般的模樣。」楚和容的臉上的笑容有些微妙了。

  雖是衛慎之是背對著楚和容的，但是現在卻能猜測出楚和容現在臉上得表情是怎樣的，因此也是不免笑意滿滿。

  「河洛的婚事倒是一直讓陳太后操心，若是能這般解決也是不錯。」衛慎之能聽得出楚和容的話中之意。

  楚和容也笑了，「若真的事他的話，只怕他不會甘願做個駙馬就了事的。」倆人倒真的像是給河洛操心起來了。

  衛慎之卻不在意的搖搖頭，「以河洛的性子，若真的能成，估計這些都將不會是理由。」阻礙她的理由，正向河洛了解衛慎之一般，衛慎之也同樣了解河洛。這一對姐弟也算是對彼此了解頗深，因為當年衛慎之可是放在陳太后名下的，倆人少不得見面。

  而河洛估計也是早期便知曉衛慎之是在韜光養晦，且性子詭譎這樣的人，索性河洛同衛慎之關係不錯，所以這些都不是重點。

  楚和容也覺得是如此，以她對河洛的了解，河洛不是會讓自己委屈的人，若是她真的想去做的話，是不會去管別人如何的。

  「此事也說不定，臣妾也是隨意的說說。」楚和容想了想，「這一切，都看緣分才是。」

  衛慎之倒是愣了，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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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遇上楚和容說不定也是上天給予的緣分，不然以他自己他倒是不能想到有一天他將會對待一個人這般。

  隨即便將這種想法歸於虛無，沒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也會傷春悲秋。

  不過良久，他還是點點頭。

  楚和容瞧見衛慎之的態度，也不覺有異，倆人陷入了寂靜，但是卻並不尷尬。

  適逢子時，煙花四起，殿外的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呼聲，真是難得的人間繁榮景象。

  倆人被煙花聲給吸引了，一同扭頭瞧向窗外，煙花的五顏六色的顏色映照在倆人的臉上，出奇的平和。

  衛慎之瞧見窗外場景是愣了一下的，不過不及片刻便將站在他身後為他揉肩的楚和容拉在了身旁。

  「皇上，這煙花很美。」楚和容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夸詞來稱讚這煙花的美景了，只是用了俗之一字美罷了。不過卻真心實意，聽起來舒適。

  衛慎之也淡淡的應了一聲。

  不過兩人也被偏殿一聲嬰兒的啼哭給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

  楚和容愣了一下，知曉是衛容之被煙花聲吵醒了，正準備起身。

  乳母就抱著衛容之進來了。

  「奴婢參見皇上，娘娘。」乳母帶著衛容之給倆人請安。

  楚和容連忙起身接過衛容之，「這是怎的了？是被煙花的聲音吵醒了麼？」楚和容小心翼翼得哄著啼哭不止的衛容之。

  乳母點點頭，因為楚和容以前吩咐過，只要衛容之啼哭或是有什麼異狀，必須立馬抱回楚和容這裡。

  所以才有這般的場景。

  衛慎之也起身到楚和容的身旁，顯然也是一副十分憂心衛容之的模樣。

  一群宮女也進了寢殿，所以楚和容的寢殿頓時熱鬧非凡。

  除夕夜，總歸還是要熱鬧才會是真正的除夕才是。

  無復屠蘇夢，挑燈夜未央。

  除夕眾人都要守歲，但是妃嬪卻在短暫的歇息過後，又要去給宮中的太后請安。

  甘元殿內，衛慎之已經離去了，新的一年難得有幾日可以不用上早朝，但是他需要解決的事情可沒完，所以還是得去處理。

  不過他還是陪著楚和容一起度過了除夕夜，也算是有幾分的心意，

  一眾宮女給楚和容收拾收拾，就準備去給兩位太后請安了。

  楚和容心下里有些感嘆，她們這些人分明不希望見到彼此，但是在這大年初一的好時候，她們不光一起見面也就罷了，還得一起去給長輩請安。

  倒真的像是一家人一般了。

  真是可笑，分明永遠不可能如此的。

  不過面上的情緒她一向收拾的很好，旁人也不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其他的意思。

  路上也遇上了一些妃嬪，不過對她雖是足夠的尊敬，但是那極力想掩飾的嫉恨，楚和容還是不費力氣的一眼便瞧出來了。

  不過楚和容分毫不放在心上，不過是一些不在意的人罷了，楚和容從來不會因為她們這些人的話語而感到如何。

  但是她這般不受干擾的表現在他人瞧來倒是讓人覺得她高傲了。

  不過就算是楚和容知曉了她們是這般想的，只怕還是十分淡定罷了。

  不過一會兒就到了慈寧宮，宋太后也在這裡，因為陳太后是正經的太后，說到底陳太后比之宋太后的地位還是要高就是了。

  平常確實體現不出來，但是一到這般的場景那就高下立見了。

  「臣妾參見陳太后，宋太后。」眾人皆給這兩位請安。

  這兩位不管心情如何，總之面上確實是一副喜悅的模樣的，似是十分欣喜於她們這般恭敬的表現。

  眾人自然也不會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表現出什麼不和的意思來，總之確實是一派和樂的模樣的。

  不過宋太后突然開口了，「喲，莊妃也來了。」

  楚和容知曉宋太后對她沒什麼好意，但只是在心中防備著罷了，面上瞧來卻還是恭敬的。「是的，臣妾自然應當過來請安。」

  宋太后面上溫和的笑著，「哀家還以為莊妃的位分升了，都會看不起哀家了。」

  宋太后故意在這裡奚落楚和容，大庭廣眾之下，分明是為了不給楚和容面子。

  「怎麼會？臣妾不過是升了一個位分罷了，太后您可是太后。」楚和容一臉意外得瞧著宋太后，似是她說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的。

  但是她話中之意，可是在暗地裡說宋太后身為太后，壓制一個嬪妃，也就是在說宋太后這個長輩為老不尊了。

  楚和容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被人在這般明面上得落了面子，雖是不能直接開口說回去，但是她也是可以用比較高明的法子回答的。

  宋太后倒是有些小瞧楚和容了。

  所以現在被楚和容這般話一說，她倒是顯得氣弱了。

  更是一時怔住無法回答，倒是楚和容主動開口了，「太后娘娘還請恕罪，臣妾方才失言了。」現在做出一副賠罪姿態的楚和容，雖是給了宋太后一個可以下的台階，但是同樣的，被她這般一個對比，宋太后的形象，可就不好說了。

  宋太后總不能在這般楚和容已經給她提供了一個台階的前提下做出什麼不適的舉動，因此她只能淡淡的點點頭，「無礙，方才是哀家失言才是。」

  雖是她也同樣抱著一番認錯的姿態，但是明顯的，楚和容已經占了上風。

  楚和容忙說不敢，太后多理了這樣的話，完美的將宋太后擊退。

  也不知陳太后是怎樣想的，左右她現在才開口，「今日是大年初一，諸位還是隨意一些為好。」

  眾人盡皆應是。

  哪裡不隨意了？果真隨意。

  「皇上駕到。」莫三道的聲音響起。

  眾人一驚，不過很快都各自淡定了下來，然後便是靜靜的都瞧向門那邊。

  衛慎之這可謂是萬眾矚目了，真是難言的待遇。

  他雖是一夜未睡，但是周身的氣質未變，相貌依然威儀。

  面對眾人的行禮，衛慎之微微點頭，示意她們起身。

  「給兩位太后請安。」衛慎之在兩位太后面前都是小輩，所以他自然也要在這個日子來給她們請安。

  兩位太后都是含笑點頭，然後讓衛慎之落座。因為現在楚和容是後宮第一人的位置，所以衛慎之就不偏不倚的坐在她的上首。

  二人有了一個眼神的交匯。

  隨後衛慎之便瞧向了兩位太后，開口道，「方才諸位在說什麼？瞧著似是熱鬧。」說著，他的目光在眾人之間逡巡了一番。

  眾位妃嬪被他這般的目光都隱隱有些嚇到了，但是還是儘量表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來。

  妃嬪之中自然沒有人去回答，而宋太后也不太適合，所以陳太后便開口了，「沒什麼，就在談論一些各宮發生的趣事呢。」

  衛慎之意味深長的點點頭，不過眼神卻是在楚和容和宋太后之間打了個來回，顯然是知曉她們方才是發生了什麼的。

  宋太后有些失語，不過倒是沒表現出來什麼。

  但正因為衛慎之過來了，她們都收斂了許多，也沒什麼人敢在衛慎之的面前鬧事。

  不過這些妃嬪倒是沒有放過這個難得的可以給衛慎之獻媚的機會，一個個都在心中後悔，為何沒有穿的更加的矚目才是。

  衛慎之一邊不耐煩的應付著這些妃嬪，一邊分神瞧著楚和容的動向，發現楚和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時，他倒是隱約有些生氣了，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只不過應付那些妃嬪的態度更加的不奈了一些。

  楚和容倒是一直在冷眼瞧著這些妃嬪的一舉一動。在瞧見衛慎之的態度更差了之後，她倒是笑了，又因為她這一聲笑，衛慎之的態度卻突然平和了。

  這些妃嬪可沒有這般好心情，她們只覺得好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