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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相安無事

2024-04-30 14:33:12 作者: 煙雨裊裊

  在她不自覺的思緒,在一眾妃嬪的暗自抱怨聲中,送葬一行人也盡皆到了宮門口。

  這場送葬卻是由長公主殿下來主持的,也只有她了,如今陳北捷尚未歸來,其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陳氏子弟可當不得這麼重要的角色。

  而威國公夫婦,年紀已大,也不適宜,也只有長公主年紀不大,身份還適宜。

  「諸位且送到這裡,回去吧。」長公主今日的情緒也算不得好,還是不耐煩一般的將這話說出來了。只當是寒暄與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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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妃嬪日常哪走過這麼些的路,因此現在都累的不行,楚和容都隱隱有些吃不消,只是紫檀幾日前便打理好了,將她的衣物重新歸置了一下,選的都是些輕的衣物,但卻依然十分保暖。所以在楚和容走了這麼些時間後,也只是覺得腿有些酸痛罷了。其他的諸如鞋選的都是罪合適的,不得不說紫檀確實細心。

  諸位妃嬪也是同長公主問候了一聲,都準備離去了,沒想到衛慎之倒是此時過來了,他一來倒是好些妃嬪都沒了方才那副疲的樣子,盡皆用自己最合適的模樣來迎接衛慎之的到來。

  楚和容將她們的一系列表現收在眼底,只覺好笑。

  不過她還是跟隨著眾人同眾人一般的行了個禮。

  衛慎之也當真是忙,不過同長公主吩咐了兩句,便又離去了,只留這些妃嬪頗感失望。可是楚和容的態度倒是一直不偏不倚,一直都這樣。

  不過在眾人都各自散了離去之時,莫三道倒是來了她這邊,「奴才參見修儀娘娘。」他行了個禮。

  楚和容點點頭,心裡猜測著他的來意,應當是衛慎之派他過來的,不過並無何事,怎的?

  很快,莫三道便為她解了疑惑,「娘娘,皇上派奴才來同您問候一聲,身子可還舒適,皇上安排了轎攆可乘坐。」莫三道的態度恭敬。

  楚和容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衛慎之竟然連這些細節都注意到了,她未免有些感動。不過思及方才衛慎之過來之時,她瞧也沒瞧一眼,是不是……有些不好?

  不過現下她還是很快就做了決定,「煩請去稟告皇上,本宮身子尚可,再說還有紫檀,請讓皇上無需擔心。」不過她現在這大庭廣眾的,也不願去做那個特殊的存在,招人口舌她可沒覺得有多麼的喜悅。

  莫三道本來也是想勸上一二句的,不過在他瞧見楚和容面上得神色之時,他也只能點點頭,不過這般他就要頭疼該如何同衛慎之解釋了。

  不過他心中的憂愁可全然沒有散掉,只是面上不會表現出來罷了,他神色適宜的朝楚和容點點頭,便告退了。

  楚和容倒是愣在了原地片刻有餘,紫檀還以為楚和容是在想著什麼事情,所以在一旁訕訕的不敢打擾,也是她自己反應過來了,同紫檀一起慢慢的走回甘元殿去了。

  只是這一路似是也並非那麼平靜,她接連受了好幾位妃嬪的多言之語,雖是她認為自己好修養不願與之爭辯,但奈何對方蠻不講理,因此她也只能讓紫檀選了一條相對隱秘的路來,省得見那群煩人的妃嬪。

  紫檀倒是一直仔細著,因為這邊路偏,也恐出了何事。

  只是在一夾道之時她看見了一男子行色匆匆,步履匆忙,還以為是什麼可疑之人,不過待她瞧見那男子一面之時,她卻恍然了,是陳北捷。

  對啊,陳北捷,此時本來應是在蘇州之地,因為陳慧兒出了事這般匆忙的趕回來,沒想到正好錯過了,陳慧兒送葬一行都回來了。

  想到這裡,「陳將軍……」她的語氣還是十分肯定的,不過陳北捷也是迅速的回過了頭,他的家教不允許他做出分明聽到了旁人說話還裝作不知這樣情況的發生。

  所以陳北捷點點頭,不過在認出了楚和容的身份以後,他則淡定的朝著楚和容點點頭,行了半禮,道了一句楚修儀。

  楚和容瞧那神色分明是你快說,說完了請走這樣的話。所以楚和容也不敢耽誤的直接說出口了,「皇貴妃已經出了宮門了。」

  陳北捷點點頭表示知曉,便又加快了步伐,他可不願在他這幾日這麼拼死拼活的趕過來之時,他真的只能瞧見已經入土了的陳慧兒。

  所以他則不願再多說一句廢話,向楚和容道了聲謝便又再繼續神色幫忙的趕路了。

  楚和容也不自覺自己被怠慢了十分理解陳北捷此時的態度,所以她也是無謂的點點頭,便讓陳北捷離去了。

  自然是相安無事。

  楚和容慢的又踏著步子回程了。

  這邊陳北捷自出了宮門,在知曉了方向之後,便一路騎著快馬而去,也幸得隊伍龐大,所以行的比較緩慢。

  長公主倒是半分都無意外的瞧著風塵僕僕的陳北捷,不過想到了他只花了多長時間便趕回了京城,也不知心中該是怎樣的心疼。

  她讓他進了他的的轎攆,也是讓陳北捷可以稍事休息,畢竟陳北捷現在的狀態確實算不得一分好。

  「你且進來坐一會兒。」長公主看著難得任性的弟弟,只能再一次說出勸告。

  陳北捷估量著自己的身子,發現確實支撐不了多久了,也只能如長姐所說進了轎攆。

  長公主一言不發的遞給了他一杯茶,也不去詢問他是怎樣一路過來的,這其中之意他們各自都明白就好。沒必要特意拿到門面上來說。

  「你要果真這般瞧了慧兒,指不定得直接暈過去。」長公主的話中有三分調笑,只是這調笑只是用來讓衛慎之緩和心情的罷了。

  陳北捷微微一愣,不過思索了一下發現長姐所言確實屬實,因此只能無奈的扯出一抹微笑,不過他卻發現這抹微笑卻怎的也扯不出來了。

  長公主一直在默默瞧著他的反應,看到他微微一怔,還有難言的面色,只是在意心底嘆了口氣。

  「長姐,北捷實在沒有想到。」這句話大概是陳北捷尤為難能可貴的在長公主面前表現的有些脆弱的樣子了。

  「是啊,誰能想到呢。」長公主的面色似是有些諷刺,她也是想牽扯出一抹笑容,發現也同陳北捷那般怎麼都表達不出來,一時不免有些鬱卒。

  不過她還是很快甩開了她這般的情緒,她開口道,「兇手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明顯此事陳北捷也清楚了個大概,只是如今的局勢他還不甚清楚罷了,他在知曉楚和容可能與此事有關之時,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但是後來卻坦然接受了,只想著若真是楚和容,他依然會同旁人一般為慧兒報仇。

  所以,在那些微末的好感面前,他當然會選擇親情。

  畢竟陳慧兒同他一起長大,他是親眼瞧著陳慧兒從牙牙學語的孩童到如花似玉的姑娘,再到入了皇室,為人妻。

  可是這般同他如此親近之人,最後卻是這麼突然的逝去了,他的內心若是沒什麼波動,那他就不是人了。

  所以在面對長公主的一番話之時。他淡定的點點頭。既然那人敢為,必然要付出與這相差無數的代價來償還。

  「等下在慧兒入葬之時,你瞧一眼吧。」長公主嘆了口氣,明顯心情不佳。

  陳北捷也只是從容的接受了安排,然後給長公主一個抱歉的眼神,便抓緊時間在車內小事歇息一會兒罷了。

  明明京城同江南那般的遠,這個人又是怎樣在這短短的七日之內真的趕回來的?

  就是威國公夫婦也有些不敢相信,但確實如此,陳北捷幾乎是七天都沒怎麼歇息過,若真的算是歇息了一下,還真的只能算是在長公主這裡要好生的歇息了一會兒。

  然後某個人便真的這般放心的入睡了,因為一直緊繃的人一旦鬆懈下來就變得比較虛弱了,所以在陳北捷入睡之後,她也只是在一旁瞧著罷了。

  只是心中有些憂愁,仿若一口氣儘是不得出。

  此時在慈寧宮,陳太后硬是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了窗邊,一旁的古嬤嬤對她是萬分小心,生怕她的身子出什麼問題。

  「古嬤嬤,你瞧,今日這陽光真好。」有陽光隱隱約約的穿過了窗戶,落到了陳太后的臉上。

  古嬤嬤瞧了主子一眼,覺得主子此刻的情緒似是十分不對,不過她還是點點頭。

  不過陳太后似是並不在意她的這句回答一般的,「也不知慧兒知曉了哀家沒給她送葬,不知會否生氣?」

  古嬤嬤瞧著這般不清醒的陳太后,感到有些可怕,不過她不敢隨意的說話,因為她清楚的知曉陳太后說這話可不是為了她的回答。

  她只是自己在感嘆罷了,古嬤嬤作為一個宮女這點眼色見兒的還是有的。

  果然,還沒等到她回答,陳太后便又繼續說道,「她一定會怪罪哀家的。」

  說著她的神色仿佛十分篤定一般的。

  古嬤嬤最後還是想了想,勸慰道,「太后。您還是去床上歇著吧。」

  陳太后仿佛許久才知曉她的意思,最後也只是瞧了一眼窗外的陽光,道了一句,「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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