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024-05-29 21:56:26 作者: 七艷少

  其實那容嬤嬤不過是叫喊了兩聲,宗政英心裡就有些捨不得,畢竟自己還是容嬤嬤看著長大的,可是要她在蘇海棠的面前饒了容嬤嬤的話,蘇海棠大概還真的認為自己是怕容嬤嬤了。

  但是那容嬤嬤每喊一次,自己就心疼一次,此刻聽見蘇海棠的話,不禁對她竟然有些感激,連忙順著台階下道:「既然你都這樣說的話,本公主就看在她一把年紀的份上,饒了她!」

  話完,馬上示意自己一個年輕的丫頭去叫外面的停了手。

  那容嬤嬤被打得兩邊的兩腫的跟包子一樣,還得忍著痛進來謝恩,向宗政英先磕頭道:「奴才謝謝公主手下留情。」

  宗政英雖然心疼,但是卻不能在蘇海棠面前顯示出來,仍舊冷著一張臉道:「你個奴才,看你以後還有大沒小的,還不趕緊謝謝夫人。」

  容嬤嬤忍著氣,轉到蘇海棠的腳邊,「謝謝夫人求情。」

  宗政英站起身子來,身邊的丫頭連忙去扶住她,只見她吆喝著跟在來的丫頭和嬤嬤們道:「得了,本來好好的雅興都給這個老奴才給破壞了,本公主就先回了。」

  蘇海棠絲毫沒有站起來送她的意思,看了畫沉一眼,吩咐道:「去叫人把前院看門的狗給拉開,小心咬著大夫人。」

  畫沉只差沒忍住,笑了出來,連忙咬著唇應聲,「是夫人。」

  宗政英臉氣得都黑了一片,可是那蘇海棠的口氣卻是極其的關心她們似的,此刻她算是啞口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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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們一走,葵草終於忍不住笑出來,「夫人,您真的是太厲害了,那容嬤嬤可是大夫人身邊最信任最依仗的嬤嬤,平日裡沒一個人敢去得罪她的,可是今兒因為您的一句話,她竟然給大夫人打了,還是因為您的一句話,大夫人又把她給饒了。」

  連書香也忍不住笑道:「是啊!今天大夫人回去可有的氣了,誰叫她閒著無事要來找氣呢,簡直是自作自受。」

  在說這宗政英,一出了蘇海棠的恬靜園,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若是平日裡,容嬤嬤此刻肯定是要給她出主意的,可是今日容嬤嬤給打了這麼一頓,沒她的話,不在敢隨便插嘴,只得是捂著臉跟在宗政英的身後,那寒風一陣一陣的灌,吹得她兩邊的臉一陣麻木感。

  思前想後,宗政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一直給蘇海棠耍著,而且竟然還把容嬤嬤給打了,連忙停下腳步,朝容嬤嬤走過去,滿是心疼,「嬤嬤,你還好吧,剛才都是我糊塗了,竟然給那賤人耍著。」

  容嬤嬤原本有氣的,可是此刻聽到宗政英把話放軟,心裡的氣不禁頓時也沒有了,益陽公主是自己從宮裡看著長大的,一直到她出嫁生兒育子,自己都一直陪著她,搖搖頭,「沒什麼事了,不過是兩日就過了這痛。」

  宗政英看著她腫的高高的臉,在寒風裡顯得紅紅的,不禁又將氣發到那下手的兩個嬤嬤身上去,一路走著,一路罵道:「你們兩個老奴才,戲都不會做做麼?竟然敢下這麼重的手,平日你叫你們做什麼事情也沒有這麼賣力過,感情你們得了那個賤人的什麼好處?」

  那兩個嬤嬤是有委屈說不出來,方才若是她們不真的動手,難免主子又會說她們在包庇容嬤嬤,倒時候反倒她們也連著一起打,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不過如今一看,打不打都是一樣的,總是免不了被責罵。

  只得在心裡叫苦,怎麼攤上這樣一個不講理的主子呢?

  茶香四溢,琴姬對著窗外的千里寒雪撫著琴,香竹帘子後面,坐著面對著那邊的窗外站著一位華服男子。

  朱邪家的大管家低著腰,面對著那個男子的後背,眼裡有著那種在他身上難以尋到的無盡尊崇,「昨天,少主的母親找了夫人!」

  朱邪逸玄聞言,俊美無雙的臉龐上來了幾分興趣,轉過身子來,手裡把玩著一隻潔淨的玉質小酒盅,「哦?是麼?我母親身邊那群彪悍的嬤嬤可是給了她不小的震驚吧?」

  朱邪逸玄口中的她,自然是蘇海棠。

  自己母親身邊的那群嬤嬤可是相當的彪悍,在朱邪家算得上是一隊奇特的娘子軍了,尤其是那個容嬤嬤,可謂是嬤嬤隊伍中的領軍人物。

  說道這個,朱邪玉溶忍不住一笑,回道:「是夫人叫屬下震驚了才是!」

  朱邪逸玄聞言,有些震驚的看著朱邪玉溶,但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朱邪玉溶竟然笑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道:「看來,你似乎很欣賞她?」

  朱邪玉溶又恢復那一派的冰山表情,除了對於朱邪逸玄的尊崇,實在是在他的眼裡看不見一絲的情緒,只聽他同樣有些沒有溫度的口氣道:「大夫人因為夫人的話,打了容嬤嬤,又因為夫人的話,放了容嬤嬤,屬下第一次看見有人能輕描淡寫之間,叫對方對自己的心腹又是打,又是哄!」

  朱邪逸玄聞言,似乎很感興趣的問道:「你說是我母親太蠢了,還是因為她確實有些小聰明?」其實他很納悶,為什麼爺爺給他的信中說道:自己若是要娶妻,必定要先選擇她。

  在朱邪家,這種下一位家主在繼承家主位置的時候,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娶上一輩留下的姬妾,但是那些姬妾卻沒有給朱邪家生子的權力,更沒有可能說是能做朱邪家主母的位置的可能。

  可是,爺爺竟然在信中還特別的通知他,朱邪家的一半權力,已經交給了那個女人,不管他娶不娶那個商賈的女兒,那個女人的權力都不會動搖。

  也就是說,自己若是不娶她,她就是朱邪家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太君,手握大權;自己若是娶了她,她還是朱邪家第一位從長輩降到平輩,還是主母的第一人。

  朱邪玉溶回道:「夫人是個很聰明的女子。」

  優雅的坐下來,手中把玩著的玉質酒盅落到桌面,發出一陣清瑩瑩的響聲,朱邪逸玄口氣變得有些懶散道:「女人太聰明了就不好了,何況女人拿那麼多的聰明做什麼,太強勢了的話,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去用心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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