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4-05-29 21:56:03
作者: 七艷少
「五管家,小的剛剛去查看了一番,蘇家的這個蘇姑娘的母親是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而且當時蘇姑娘的父親為了她,竟然悔婚於原先自小定親的人家,這樣的出生?」進來個年紀尚輕的小廝,向著朱邪玉堂行了禮,將自己剛剛查探到的一一報上來道。
「無妨,朱邪家向來不去在乎那些,你只管好好的觀察這個蘇姑娘,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便是。」朱邪玉堂頭也沒抬,一雙鳳眼輕微的眯起來,仔細的看著茶盅里那飄著的茶葉上的一條泡脹了的蟲子。
滿腹噁心。
「是!」小斯回了一聲便退下去。
朱邪玉堂這才一聲抱怨的喊起來,「這都是什麼破東西啊。」他的聲音此刻變得有些像是任性的千金大小姐的貫有口氣,但是,他卻又實實在在的是個年輕男人。
旁邊的三個年紀不大的丫頭連忙都圍上來,一人給他垂著肩,一個給他把手裡的茶杯接過去,一人蹲下給他捏著腿。
那把茶杯接過去的丫頭,聞了那茶一下,笑道:「爺,您也真是的,這樣的茶也難為您能抬著這麼久啊。」顯然,她沒有看見那茶里漂著的某物體。
朱邪玉堂冷哼了聲,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來人正是蘇家大爺,一進來便換上滿臉恭謹道:「管家大人,我家姑娘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您何時啟程?」
看了一眼這個肥胖的身著綢緞的胖子,眼裡不禁閃過一絲明顯的輕蔑之色,這麼就急著他們走麼?還是急著把這個女人送去,生意的事情能更快的處理?不過也罷,他朱邪玉堂也不想留在這個小縣城,懶懶的朝著給自己捏著肩膀的丫頭道:「壹兒,去吩咐其他的人,一個時辰後啟程回洛州。」
那名喚壹兒的美麗丫頭站起來福了福身子,「是!」
蘇家大爺看著那丫頭,心中只道,他們家連著一個丫頭都比自家姑娘們穿的好,幸好自己家的姑娘沒出來看到,若不然又要鬧了。
出了鳳縣,一連趕了十幾天的路,蘇海棠都未曾見到過這位來接她的人,她只覺得自己絲毫不像是去成親,反倒有些去奔喪的感覺,一路的快馬加鞭,雖然那馬車已經是鳳縣人所未見過的繁華,可是到底還是把她顛簸得夠嗆。
「吁!」只聽趕著馬車的年輕小廝一聲長吆喝,原本在官道上一馬平川的馬突然停下來,這一個不及時的停,叫車裡的人都沒個防備的倒在馬車裡。
蘇海棠還未嫁,是個姑娘,自然不能隨便的拋頭露面,所以也只得讓身邊的書香道:「你去看看怎麼回事兒?如果他們決定要休息,你便去請那五管家過來,我有事與他商量。」
書香點頭下車。
只見她們前面馬車裡的朱邪玉堂已經從馬車裡探出頭來了,軒眉微蹙,卻也很有一番典雅的韻味,「怎麼突然停下來?」
一個穿得比其他的小廝和護衛們得體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稟報導:「五管家,在過一里,前面就是九雲江了,那江上的橋正在修葺,前面的路都給那拉材料的車給堵了,若不然咱們在此休息一下,怎麼的趕了一天的路,弟兄們也著實倦了。」
朱邪玉堂看了一眼天邊的夕陽,便懶懶的應了一聲,「歇吧!你盤算著時間,天黑之前能到前面的雲江客棧就好。」
中年男子應了,便朝他行禮退下,去通知大部隊藉此休息片刻。
書香趁他還未進車,福了身子,「五管家,我家姑娘有事與你相商,不知可是方便?」
朱邪玉堂只聽見一個清脆但是卻是不卑不亢的女子聲音,轉頭一看,只見馬車左側站著一位紫衣少女,面著淺笑,但卻是絕無那奉承之意,目光很是無謂的看著自己,但是並不覺得她是在藐視自己,怎麼說來,朱邪玉堂心裡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從出鳳縣,他從來沒有去看過那蘇姑娘,有什麼事情都是讓吩咐丫頭們去的,所以自然沒有見過她的丫頭們。
「嗯,我一會兒便過來。」朱邪玉堂回了她,看著她行了禮轉身走開,才有些詫異的皺起眉頭,他向來只是喜歡好看的姑娘,可是這丫頭雖然是好看,但是也不如他身邊的這幾個雙生子般撩人啊。
此刻趕車的小廝把馬車靠著路邊陰涼的地方停了下來,跟隨的護衛和小廝丫頭們都各自找地歇著。
書香回到馬車裡不過是一會兒,朱邪玉堂便來了。當然他是在馬車外面,隔著車簾說話兒。
「不知道是不是屬下這裡照顧得不周到,讓蘇姑娘受委屈了?」
蘇海棠她還不知道自己將要嫁的是什麼人,而且幾個嬤嬤去探也沒探出來,但是此刻聽見堂堂的朱邪五管家竟然向她自認為屬下,那麼自己要嫁的人,身份定然是不低,只是有多高呢?這個她沒有必要去想,如果嫁的不過是個庶子她也認命了。
凡是朱邪家的庶子,但凡成親之後都會分出一個別院和些許的財產,然後搬出去住,但是從此便不再是朱邪家的人,朱邪家的輝煌再與庶子無關,所以身為庶子是悲哀的,身為朱邪家的庶子更是悲哀,另外就是留在朱邪家,但是身份卻只是給朱邪家打理生意或是其他的事物,有時候連管家的身份也比不上。
不過蘇海棠也不想去爭那些虛的,人生在世,不過是那短短的幾十年,只是期望自己嫁的是個如意的郎君,不要他非得是腰纏萬貫;或是學富五車;或是傾權謀世。她要的是安寧,飲如淡水,品如茗茶的尋常生活。
聽見這道華貴無比的帘子外面的聲音,便回道:「五管家一切照顧得很好,只是如今已經快到洛州了,我這裡有事兒想託管家回去轉告。」
朱邪玉堂聞言,「姑娘請說。」
「我的身世你們想必是知道的,來的前一日我母親不過是剛剛去世,我是個做女兒的,一面是含辛茹苦養我的母親,一面是家中德高望重的長輩,我兩面都不想違背,母親的孝我需守,可是長輩們安排的婚事我也得去遵守,若不然又失信於人了。」雖然母親說了不用守孝,可是母親剛去自己就這麼嫁人了,終究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