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禁軍出動

2024-05-29 20:55:54 作者: 橘鴛

  白清蕪聽得心驚膽顫,她不由跟著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問道:「後來呢?」

  以著他脾性,今時今日的權勢地位,又怎會善了?

  「我提劍殺了所有高僧,親手摘掉九百九十九道符咒,道貌岸然的高僧,不過皇后走狗,索性連著寺廟,和剩餘的僧人,放了場大火,一起送上西天。」

  夜久殤嗜血的舔著唇角,烈酒再度入喉,胸口有絲縷的暢快,卻難填恨怨,鷹眸中隱約看到有熊熊火焰跳動。

  「你殺了高僧?」白清蕪牙齒發顫,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能給皇宮辦事的僧人,是經過層層選拔,最接近神佛的信者,在百姓心中有不可動搖的地位,阿九殺了他們,是與百姓們為敵啊!

  阿九太不理智了!

  「皇上定會降罪,阿九沉浮朝堂,爾虞我詐,隱忍多年,不該讓有心之人輕易捏住把柄,皇后和太子苦於捏不住你的把柄,這不是給了他們可趁之機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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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蕪扶額,她知道在阿九心中,母妃是他唯一軟肋,不可侵犯。

  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善後了。

  「皇上。」夜久殤把玩著酒杯,輕蔑的帶起唇角,「他啊,不會捨得處死我的,要我死的話,他還是比較喜歡,讓我戰死沙場。」

  皇上年輕時,忌憚功高蓋主,重文輕武,倒是高枕無憂了一陣,但帶來的弊端便是文勝武衰,放眼滿朝上下,武將中全靠著夜久殤獨撐。

  他用兵詭道,百戰百勝,成為令四方諸國皆忌憚的名將,他所立下的赫赫戰功,無不讓皇上越來越倚重。

  一個有血緣,卻沒有入皇家玉蝶,得到正名的私生子,既功高又不逼主,成為皇上手裡最有用的利刃。

  若不是他身負無數軍功,早就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爛掉,也無人知。

  所以,皇上才不捨得讓他輕易『死』,最鋒利的刀自是用到,最關鍵的地方去。

  「話雖如此,也望你萬般珍重,你母妃在天有靈,也不願因她的緣故,使你身陷囫圇。」白清蕪看著夜久殤,眼眸情緒複雜。

  夜久殤堅定,「我的存在,我的功名,都會給母妃帶來無上榮耀,我會為她正名,終有一天我會讓世人知道真相。」

  「她不是禍國的妖妃!她只不過是一個不能左右自己命運的可憐人……」

  他磁性暗啞的聲線起伏著,情緒有些失控,難掩悲傷。

  烈酒猛地灌進喉嚨里,這是他的夙願,也是他多年征戰沙場,不惜流血拼命,不畏死的衝鋒,去換取母妃正名,是那段艱難歲月里,支撐他過來的信念。

  他相信,母妃在天有靈,會以他為傲。

  白清蕪卻緩緩且珍重的道:「其實,你母妃只想讓你平安喜樂的活著。」

  夜久殤舉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鷹眸中透出幽藍色的光,暗晦複雜,光隱隱暗暗的跳動著。

  過了許久,他像是想通了似的,嘆道:「天下父母愛子,大抵如此吧。」

  他的母妃愛他,他的父皇……只當是一顆利刃棋子。

  這時,春風樓外響起鬨亂的腳步聲,嘈雜聲就算隔著重重樓抵,還是傳了過來。

  「官爺們,你們這是作甚?」

  「哎!裡面還有好多些貴客,再驚擾了!」

  ……

  伴隨著老鴇尖刺的驚叫聲,還有姑娘們花容月色的躲散聲。

  領頭的禁軍拿著搜捕令,耀武揚威的衝著樓內喊道:「奉朝廷之命,捉拿夜王殿下,識相的全都躲開!」

  玩樂聽曲的公子哥們,衣衫不整的姑娘們紛紛起身退後,給這群帶刀的禁軍們讓出條路來,各個垂首噤聲。

  平日裡熱鬧非凡的春風樓,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老鴇硬著頭皮靠到禁軍頭領前,悻悻的說著話,「軍爺們,樓里物件都挺貴重的,姑娘們膽子一個賽一個的小,求辦事的時候,手下留情些。」

  瞧軍爺們的架勢,可別將這樓給拆了,要是重新修繕,費銀子不說,多耽誤接客,介時再損失銀兩,真真損失不可估量了。

  可不知夜王殿下是犯了什麼,怎會半夜捉人?

  許多念頭在老鴇心裡盤算著,縱然浸淫歡場多年,這局面她也難應付的來啊。

  「你個老娘們,可真礙事!」領頭的滿臉不耐煩,一把將老鴇推摔在地上。

  老鴇狠狠栽了個跟頭,閃著腰生疼,兩個膽大的姑娘,在五大三粗的禁軍眼皮子底下,將老鴇扶了起來,往後退了又退。

  見狀,老鴇也不敢出聲了,恨恨的咽下這個啞巴虧。

  禁軍們站在樓底中央,抽出腰間的刀,氣焰囂張的比劃著名,大聲高喊,「夜王殿下,是我們衝進去押你歸案,還是你自己走下樓,來的更體面點?」

  見刀鋒出鞘,醉酒的公子哥們被嚇清醒了,幾個膽小的甚至往女人裙擺下鑽去,場面一度很滑稽可笑。

  誰都知道,禁軍乃皇家護衛,向來守護皇宮,寸步不離。

  現在卻大張旗鼓的深夜興兵,來抓夜王殿下查案,可見事態的嚴重性,不可估量。

  精明帶點腦子的人,開始活泛起來,紛紛暗暗猜測著出了什麼事,能讓龍顏震怒至此,讓一向深得君心的夜王殿下,變成這幅局面。

  一聲男音的輕笑,從二樓飄了出來,穿透每個人耳膜。

  「你們不妨上來,試試?」

  在雅間裡的夜久殤舉著酒杯,淡然自若的飲酒,運用內功傳音,他很想見識見識,太子操練出來的禁軍,能廢物到哪裡去。

  白清蕪一臉擔憂,」殿下?「

  「沒事。」夜久殤已收斂住思念亡母的傷情,又恢復成往日清冷的模樣。

  燭火挑了又挑,燭火忽明忽暗,照應著他的側臉,變得高深莫測。

  而樓下的禁軍們,面面相覷,剛剛還狂妄揮舞著刀的他們,刀鋒都失了光芒。

  可見,無不畏懼上頭那位『戰神』。

  屍山血海里蹚出來的人物,若真動起手來,他們數十人加起來,都招架不住,夜王殿下連高僧都敢殺,縱火燒佛寺,更何況他們區區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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