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撈屍（1）

  功夫不大，小伍和慕青川就抱著潛水設備走了過來。

  「杜兄，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一下。」

  小伍看了一眼慕青川，繼續說道：「剛才我看了一下，只有兩個氣瓶有氣。」

  人要是倒霉了，一步一個坎，喝涼水都塞牙縫。

  我急忙問道：「怎麼會這樣？」

  慕青川一臉歉意：「為了不讓你們私自下水，我把氣瓶裡面的氣都給放了，就剩之前備用的兩個氣瓶還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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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王小亮抬手就想扇慕青川一巴掌，小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瘦猴，息怒。」

  王小亮咬著牙：「川子，你他媽的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

  「瘦猴，行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段懷仁制止了他們的爭吵，摸著八字鬍又沉吟道：「看來只有用蒜辮子的方法了。」

  所謂「蒜辮子」，可能有些老鐵沒有什麼概念，但在農村生活過的人一定不會陌生。

  以前，人們把挖出來的大蒜編成蒜辮子，掛在牆上或者房樑上，用這種方法達到長時間保存的目的。

  生活是最好的教科書，段懷仁的豐富經歷經常能讓人眼前一亮，我們只需依葫蘆畫瓢就行了。

  很快，段懷仁就拿來了一條長繩。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說干就干，我和小伍穿戴好潛水設備，這就準備再次下水了。

  黎芸提醒道：「你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定要速戰速決，時間一到，立刻上來。」

  我給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噗通」一聲，小伍率先跳了下去，我也緊隨其後。

  下潛到四五米水深的時候，光線已經很弱了。

  就在這時，小伍莫名浮了上來，神情緊張的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讓人不寒而慄的話。

  「杜兄，小心，下面有人。」

  驚聞此言，我震驚不已，忙問道：「看清楚了嗎？」

  小伍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看清楚了，確實是個人。」

  「會不會是被咱們扔下來的屍體呢？」

  「不是，好像是個女人。」

  「女人？」

  我驚訝萬分，忙又問道：「你怎麼知道？」

  小伍用兩隻手按在自己前胸上說：「沒穿衣服，我看見前大燈了，甚至都看到燈泡了。」

  小伍說他看見了「前大燈」，還看見了「燈泡」，話說的很隱晦，但我腦補了一下畫面，立刻明白了過來。

  此時，我想到了那些女性乾屍，但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我們當時對艙門做了簡單的封堵，乾屍應該不會出來的。

  可是，如果不是乾屍，又會是什麼呢？

  二人也沒有再繼續多費腦細胞，雙雙拔出利刃，放慢呼吸悄悄潛了下去。

  小伍碰了碰我，又指了指下面。

  我用強光手電筒一照，隱隱約約就看見果然有一個人漂浮於水中。

  「沒反應，應該是死人。」

  鎮定了一下心神，我又將距離拉近，便看的更清楚了。

  確實是一具乾屍！

  由於長時間被水浸泡，已經差不多恢復了正常人的體型特徵。

  只見其身體呈反向彎曲狀，四肢自然的下垂，一頭黑髮四散漂浮，有點像古典舞里的一個騰空動作。

  只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呈現在眼前，一點美感也沒有，反而十分恐怖。

  這個姿勢毫無保留，我也看到了所謂的「前大燈」以及「燈泡」。

  可能有人會說，我們也太有眼福了，我只能「呵呵」一笑，要不咱倆換換，嚇不死你。

  真實情況是乾屍已經屍蠟化，身上呈現一種蠟黃色，並且布滿了一層厚厚的屍油，滑膩膩的。

  而且，周圍形成了一層渾濁的油膜包裹著乾屍，就跟武俠片裡的真氣護體一樣，噁心至極。

  我撩開其臉上的頭髮，一張恐怖的人臉赫然出現在眼前，急忙手腳並用，方才穩定身形。

  「怪了，怎麼跑出來了呢？」

  「杜兄，你不是說艙門封堵了嗎，這怎麼……難道詐屍了？」

  「不可能，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時間不等人，走，咱們下去一看便知。」

  言畢，小伍將繩子纏繞在女屍的腰部，和我一起繼續下潛。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記得柴油機壞的那天，我眼睛被擦傷，黎芸讓土王去拿醫藥箱。

  後來，姍姍來遲的土王說自己看見了美人魚，我還看了看，但是什麼也沒看見。

  如今想來，那一天風浪比較大，土王看見的美人魚很有可能就是被翻滾的海浪帶上去的乾屍了。

  小伍問我：「杜兄，按道理來說屍體在水裡這麼多天應該呈現巨人觀才對，怎麼沒有呢？」

  「這？」

  我是真不知道，便隨口說道：「一會上去了你問問黎把頭吧，這方面她是專業的。」

  小伍點了點頭。

  為了節省體力，我們儘量減少說話，很快就腳掌就踩到了海床上。

  登上「聲譽」號驅逐艦，來到彈藥庫前，眼前的一幕讓人頭皮發麻，差點就吐了出來。

  門縫裡卡著一個人，不知是什麼原因，腦袋不見了，斷口在海水不斷的沖刷之下慘白無比，呈破絮狀，像無數的觸手一樣緩緩飄動。

  眼見如此，我心中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來。

  當時我們的確封堵了艙門，卻沒有完全封死，留了一個寬約二十公分的縫隙。

  正常來說，人無法從縫隙中通過，但是乾屍卻不一樣，又都是女性，體型嬌小，成了例外。

  我們離開以後，有一個乾屍陰差陽錯的被海水從縫隙里沖了出來，後來第二個乾屍也被衝到了門口，卻由於已經吸收了不少水分被卡在了門縫裡。

  「小伍，搭把手，把門打開。」

  我手拿撬棍，找了個受力點，插了進去。

  二人一起用力，使勁一撬，艙門隨之一動。

  那具無頭女屍終於解除束縛，緩緩飄了起來，太嚇人了。

  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無頭女屍還陰差陽錯的用手撫摸了一下我的「二弟」。

  這隔靴搔癢的一摸，可把我嚇得夠嗆，「二弟」差點縮了回去，感覺就是從這時起，我突然沒有以前那麼厲害了。

  回過神來，我發現小伍已經開始捆綁屍體了。

  「小伍，先不要綁了。」

  「怎麼了？」

  「你看這裡。」

  我指著門框上部邊緣，全都是被我們切出來的毛刺，邊角極其鋒利，很容易就能把繩子割斷。

  「這樣，你把乾屍全部搬出來，我從外面捆綁。」

  「好的，杜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