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兇手露原型狡詐多智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雨絲，像牛毛像花針像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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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衙役圍困起來的這些百姓都瑟瑟發抖的擠在一起，不知道些官老爺要做什麼。

  「老爺，你們已經站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了，你們……」

  「住口」

  還沒等這名大著膽子的老人將話說完，一名衙役一鞭子揮過去，同時大聲呵斥，不過鞭子只是虛打嚇唬嚇唬人。

  這些百姓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在吭聲。

  這其實是一種心理戰術。

  有兩個作用，一是觀察人群中每個人的反應，從而圈定嫌疑人，因為兇犯心理素質超強，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太慌張的。

  二是，疲憊麻痹他　，防止其突然暴起傷人。

  「將婦女老弱分開」唐宛如道。

  立即衝上一堆衙役將這些人連拖帶拽的弄到了另一邊　。

  頓時哭叫聲四起，不過很快被衙役制止住了。

  「你們這一堆人，本地人站到那邊，外地人不要動，不要想著糊弄我們，口音可是能聽的出來。」唐宛如接著道。

  很快壯年男子那一堆人分成了兩個部分，只有三個人單獨的站在那裡。

  其中一人身量不高，不過皮膚黝黑，滿臉的鬍子茬，雙腿略微內彎，身上背著一個藍布搭理。

  另一人是一名是一個四十左右歲普通男子，穿著緞子面的長袍，長相普通，眼中全是恐慌之色　。

  另外一人則是青衣小打扮，背著一個藍布包裹，穿著一雙草鞋，年紀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看著像是小廝僕役。

  「你是做什麼的？」唐宛如上前向中年男子問道。

  「我叫劉權，是來這做生意的，從零陵那邊過來的，這是我的路引。」這名男子立即討好似乎的笑道，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

  唐宛如沒有動，一旁的鄴城捕頭羅捕頭拿了過去，交給了另外一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這個人是鄴城縣的書辦。

  「沒問題，卻是官印都是真的。」這名老書辦看過之後點了點頭。

  「口音也沒問題，是零陵那邊的。」羅捕頭也說道。

  「那個人是我的小廝，路引上也寫了。」中年男子點頭哈腰　的笑道。

  唐宛如看了看那個瑟縮在兩人後面的小廝，那個小廝則是默默不語的低著頭，神態很是恭敬的樣子。

  沒有在管他們，而是看向了那個孔武有力的漢子。

  「你是什麼人？」

  「遊俠」此人毫不猶豫的說道。

  「遊俠？」唐宛如笑了，知道這所有的遊俠其實就是二流子，四處闖蕩，居無定所。

  這個時候羅捕頭等人也是極為緊張，其實他們早就盯上了此人。

  「伸出你的手，讓我看看」唐宛如道。

  壯漢瞪了唐宛如一眼，不情願的將自己手伸出。

  這雙手很粗糙，上面布滿了老繭，手指節頗為粗大。

  「那裡的人？」

  「越州」

  「你的鞋上為什麼有水草的痕跡？」唐宛如話一出口，健壯男子頓時臉色一變。

  那些早已蓄勢待發的衙役立即抽出鐵尺、索連子圍了上去。

  「你們要幹什麼？我腳上的水草是我昨夜從河邊路過踩的。」男子瞪起雙眼一身戒備的說道。

  「你背著的這個搭理是從那裡來的？這是上好的湖廣布，看你穿的這一身也不像能捨得用這種布做搭理的人」唐宛如毫不在意對方那兇狠的眼神，微笑道。

  「你管我用什麼布做搭理。」男子咬著牙吼道　。

  「抓起來」

  隨著唐宛如的一聲令下，要以按耐不住的衙役一擁而上。

  砰!砰！

  熟料這個漢子竟然極為勇猛，將保羅羅捕頭在內的十幾個人打得東倒西歪，有的直接是筋斷骨折。

  看到這種情況，霍縣令是不驚反喜，其實他早已經認定了此人就是兇手。

  這個時候四周的百姓也搞懂了，合著這是再抓兇手那，都開始給衙役鼓勁兒，有的甚至還要上去幫忙。

  不過這個壯漢極為兇猛，接連打到十幾個人，奪路就要逃跑。

  霍縣令頓時急了：「公孫公子，這，這歹人要跑了。」

  始終不動聲色的公孫浩然這才示意了一下。

  吳三單槍匹馬的沖了上去，只見此人猶如山間獵豹，幾個起落就竄到那漢子身邊。

  砰！

  這看似身手頗為了得的漢子，卻是被吳三一腳踢飛。

  不過這漢子雖然被踢得七竅流血，小腿骨折，但依舊咬著牙想要站起來拼命，卻是被趕上來的衙役將他死死按倒在地上。

  那些看熱鬧的老百姓幾乎同時叫好。

  「哈哈，唐先生果然是刑名高手，公孫公子的手下也是好俊的功夫。」霍縣令見大局已定，不由得志得意滿的笑了起來。

  這次也算是壞事變好事，雖然王知州死在自己境內，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將案子破了，可算是一件大功。

  若是自己運作得到，說不定還能得到上司嘉獎。

  「霍大人過獎了，不過兇手還未抓到。」唐宛如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讓全場漸漸安靜了下來。

  「那，那這兇手是……」霍縣令瞬間變臉，面色蒼白中帶著疑惑的問道。

  唐宛如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那個一直很老實的小廝。

  眾人頓時如臨大敵的圍了上去。

  「誤會，這是誤會，我有路引啊！」那個商人不停的作揖解釋。

  「不要再演戲了，你們二人身上的破綻太多了，你的路引是真的，你的身份也是真的，但是你殺害王大人也是真的。」唐宛如道。

  「你有何證據說是我們殺了人。」那個始終沒有說話的小廝，冷冷的說道，雙眼之中儘是冷漠之色。

  「你雖然極力掩飾你的身份，甚至是生活習慣，但是你掩飾的並不徹底。」

  哦？

  「例如，你是左撇子，但是為了掩飾這個事實，你將包裹背在了左肩上，荷包也放在了左面的褲袋上，不過你的褲帶扣子卻是綁在了右邊。」唐宛如笑道。

  這個小廝雖然臉色未變，但是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還有你的頭髮，應當是才洗沒多久的，所以很蓬鬆，而且用了皂角和玫瑰精。」

  「哼，我喜歡乾淨，難道不行麼？」

  「當然可以，不過一個連鞋都不捨得給家奴買的人家，會給家奴用玫瑰精麼？那可是上等的水粉。」

  小廝頓時說不出話來。

  「而且看這位劉姓商人穿的，也不像是給僕役買不起鞋的樣子，畢竟你是他的貼身小廝，也得要個臉面。」唐宛如道。

  「接著說」小廝毫不示弱的看著唐宛如。

  「所以，那玫瑰精不是你的，是王大人家的女眷的，你用它是為了掩蓋頭上的血腥氣。

  你自己的鞋子應當是殺人的時候沾染上了鮮血，所以又弄了一雙鞋子，並且為了這雙鞋，你又殺了人。」

  唐宛如的眼神隨著聲音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如鷹隼般的盯著不遠處的小廝。

  「哈哈！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誰看到我殺人了？」小廝不屑的笑道。

  「玫瑰精是我偷我主人的。至於我穿草鞋是因為這一趟沒有什麼重要的人要見，我捨不得穿快靴所以留在了家裡。」

  「好一個巧言令色之徒，我們一查，就不難查出你昨晚在不在鄴城。

  還有去你這個主人的家一查也不難查出有沒有你這個人，還有你們的真實身份。」

  霍縣令忍不住怒道。

  「我們真的是做生意的，不過昨天沒在鄴城住，而是在城外距離這裡不遠處的驛站住了一夜。

  晚上我喝醉了，喜財伺候了我一夜，我們今早從那裡離開的的。」劉權趕緊說道。

  「誰能證明？」霍縣令怒道。

  「我們今早出門的時候，驛站做雜役周老頭看到了。」劉權一臉冤屈的說道。

  霍縣令頓時無語，他心裡明白，對方敢這麼說一定是能找到證人。

  顯然，對方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

  這個時候，就連公孫浩川的心內也微微焦急起來，這個兇手竟然如此的狡詐。

  唐宛如卻是不急不躁，微微笑道：

  「你果然有些小聰明，不過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們身上的破綻太多，你們那些手段，在我眼中，不過是笑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