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機械性窒息

  「徐麗麗已經交代了，她和藍娜、孔樺、白嵐四個人，對葉甜甜長期實施校園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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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6月9日晚上，藍娜在葉甜甜飲料中添加了迷藥，四個人將她帶到了五里巷。

  藍娜將葉甜甜交給了三個混社會的年輕男子，當晚他們對葉甜甜進行了輪番性侵。」

  歐陽儒驚詫道：「不可能！這件事情我從未聽過！你們會不會有些誤會？」

  嚴忠義心裡頓沉，孔局那邊翻閱了當年的報警記錄，沒有登記零八年六月九日的報警記錄。

  現在連她們的班主任也一口否定葉甜甜遭遇過校園霸凌。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徐麗麗在撒謊，也許正如白嵐所說，她腦子有點問題。

  嚴忠義突然有些懷疑自己，徐麗麗說出葉甜甜的名字，將他的破案思路引到了校園霸凌上。

  法醫說兇手可能是一名穿著長靴的女性，這一切很容易讓他聯想到兇手是女性。

  ......

  嚴忠義將白嵐和歐陽儒都放了，一個人在辦公室發呆。

  王彬風風火火跑了進來，「師父，查到了！

  藍娜從錦揚酒店離開後，汽車駛出了濟川東路，是她回家的方向。

  她當時應該是準備回家的，但是到了濟川路和永泰路交界處，她的車子減慢了速度。

  我們從監控中看見她接了個電話，應該就是愛家房產打來了。

  後來又接了一個電話，從時間可以判斷是那個關機的房產中介打的。

  跟著監控我們發現她在望月路上經過了一段監控盲區，那地方我已經聯繫了交通監控管理部門。

  那邊監控壞了，已經申請了重新安裝，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師父，兇手一定在那附近勘察了很久，不然逮不住這個機會。」

  嚴忠義拿著車鑰匙準備出去，王彬問道：「師父，都已經凌晨了，明天上午我陪您去那個路段看看。」

  嚴忠義放下車鑰匙，現在外面黑燈瞎火，路上已經沒人了，索性就明天過去一趟吧！

  「王彬，你覺得她們誰在撒謊！」嚴忠義指著孔樺、徐麗麗、白嵐三個人在審訊室的錄像。

  「我覺得徐麗麗不像是在撒謊，孔樺看著大大咧咧也不像，白嵐這個女人有點看不透。」

  「你覺得她們當年的班主任歐陽儒有沒有撒謊？」

  嚴忠義關上了上一個視頻，打開了歐陽儒在審訊室的視頻。

  王彬盯著電腦屏幕仔細看了一會兒，「這個真看不出來，我又不是讀心神探。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您就得管我喊師父了。」

  嚴忠義覺得在這裡瞎猜，不如下去看看杜海和高琳進展如何。

  想起今天見到高琳，他當時的反應有些丟臉，嚴忠義心臟蹦蹦跳了起來。

  「師父，你去哪兒？」

  「法醫室，你要一起來嗎？」嚴忠義回眸輕笑道。

  「不了，您自己去吧，我這邊再研究一下監控！」王彬訕訕一笑。

  ......

  嚴忠義乘坐電梯去了地下負一層的法醫室，這會兒心臟在懷裡打鼓。

  地下現在不止杜海一名法醫，還有曾經令他魂牽夢繞，哭斷肝腸的負心前女友。

  想起兩人之間那些山盟海誓，想起他們在許多個快捷酒店瘋狂過的場景，嚴忠義心情變得有些浮躁。

  高琳，十年前你為什麼丟下我遠赴島國求學？你是變心了，還是不愛了？

  這些年都過去了，也許高琳已經成家了，說不定這次回來是攜帶老公孩子一起回來的。

  「當時應該是這樣的，死者在行駛中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和後排的兇手聊天。

  兇手在她不注意的瞬間，用一根精細的鋼絲繩一招鎖喉，以最快的速度勒死了她。」高琳比劃著名動作。

  杜海一口否決，「如果是這樣，兇手怎麼刺穿了死者的心臟？車輛行駛過程中，這一切很容易被監控拍下來。」

  高琳繼續說道：「所以兇手將死者引到了西一巷的巷子口，那個地方處於監控的視覺盲區。

  當時是夜晚，兇手也有可能是下車後坐到了汽車副駕駛座位上和死者交談，同時將死者進行了殺害。

  不過目前有個疑點，死者怎麼可能會老老實實讓兇手去殺她，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杜海和高琳的目光都注視著解剖台上一具白皙的屍體上，女屍的身材堪稱黃金比例，難怪劉旭平和吳浩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她的眼神沒有過度驚恐，眼睛睜著是在機械性窒息後，大腦各部位神經停止工作，所以眼睛才停止了運轉。

  所以根本不存在說，死者是心甘情願被兇手殺害這一說法。那樣說的人太過於感性了，他一定不是我們這個專業系統里的一員。」高琳端倪著藍娜的雙目，聲音無比清冷。

  杜海抬頭看了她一眼，「這話是嚴隊說的，你是在質疑他嗎？」

  高琳眉頭輕蹙了一下，那表情像是在說，「不會吧！一個刑警隊長竟然如此莽撞亂下定論？」

  嚴忠義感覺有種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感覺。

  「沒錯！我不夠專業，比不上某些人！」

  高琳、杜海聞聲回頭，高琳臉色有些微妙，杜海笑道，「嚴隊，您是屬貓的吧？腳步越來越輕了！」

  嚴忠義道：「是的，聞見老鼠在背後嚼舌根了！」

  高琳臉色稍變，輕哼了一聲，心裡卻感嘆道，「歲月真牛掰，能把一個精神小伙變成了敏感且神經質的大叔！」

  杜海摘下防護面罩、口罩、手套開始清洗手。

  「嚴隊，死者第一處致命傷是脖頸處這處傷，她是機械性窒息死亡。

  由於機械作用阻礙人體呼吸，致使體內缺氧，二氧化碳蓄積而引起的生理功能障礙。

  引致機械性窒息的方式很多，如縊頸、勒頸、扼頸、悶壓口鼻或壓迫胸腹部等，死者腦部神經停止工作，眼部功能急性驟停，才會出現睜著眼睛的死亡現場。」

  嚴忠義嗯了聲，「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時，高琳用工具撐開死者的口腔，突然抬頭看向嚴忠義，「死者的舌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