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校長歐陽儒

  白嵐的面部表情變得越發不安，「徐麗麗和您說了？」

  嚴忠義一對劍眉透露出厲色：「不要管別人怎麼說，你自己交代清楚，我們會進行核實。」

  白嵐點點頭：「葉甜甜都消失十年了，這些年一共舉辦了三次高中同學聚會，她一次都沒有來參加過。」

  「白嵐，我們找你過來不是和你聊天敘舊的，你也說自己酒店工作很忙。如果你真想和我們講故事，這一夜我們可以奉陪到底。」

  白嵐長嘆了一口氣，知道這樣耗下去解決不了問題。

  面前的這位警察將自己擺在最後一位約談，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葉甜甜被人性侵的案子扯出來，一定會得罪許多人。其中包括一些已經退居二線，或者早已經退休的人員。

  白嵐思索了一會兒，道：「徐麗麗這些年像變了個人似的，我懷疑和她上大學的時候失戀過一次有關。

  那次她被男朋友劈腿，在宿舍吃了大量安眠藥，還被送去醫院洗胃了。

  

  後來她腦子就有點拎不清，她說的話您別太當真了。」

  嚴忠義微微蹙眉，眼前這個女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自己剛才真的是被徐麗麗欺騙了。

  孔立萍站在檔案室，兩名文職女警正在翻找十年前的檔案。

  「孔局，找到了！」

  兩名女警翻找出2008年6月30日當晚所有的報警記錄，六月份接到132個報警電話，來警局報案的人不多，一共有18名。

  其中這18名報案人，10名是在上午的報案，5名是在下午報的案，還有1名是中午12點05分來報的案。

  剩餘兩名報案人員是晚上報的案，都是在晚上8點前。

  徐麗麗說聚會大概在八點半結束，她們把葉甜甜帶到五里巷已經九點零五分。

  她母親當時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家，她特意看了一下時間，這個動作還差點再次挨揍，藍娜以為她要報警。

  那麼在葉甜甜遭遇性侵過後，報案時間一定是在九點往後的時間，這與面前18名報案人員的報案時間都不吻合。

  孔立萍經過再三確認後，得出了一個答案，6月9日晚上沒有人來報案。

  如果那天她沒有從縣局借調到市局，也許可以定義為徐麗麗在胡編亂造。

  但是她記得那天是她來市局第一天，印象十分深刻，她負責了一起性質惡劣的持刀搶劫案。

  當天晚上她水喝多了，幾次跑出來上廁所，碰巧兩次都看見了報案人。

  一個是小年輕，穿著清爽的白T恤，下身好像穿著牛仔褲，學生模樣。

  年輕人眉頭緊蹙，神色慌張，嘴裡念叨著，「我要報警！」

  在凌晨的時候，她出來上洗手間又見到了報案人。一位神色焦急的女人，身後站著一個瘦瘦單薄的女孩。

  女人拉著值班警員的手，語氣急促道：「快！我要報警！」

  「孔局，這裡都找了，可以確定2008年6月9日晚上沒有人來報案！」

  孔立萍定住了幾秒，半晌之後，說道：「辛苦了，把檔案收起來吧！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

  白嵐在審訊室一直避重就輕，嚴忠義一時間拿她沒辦法。

  如果徐麗麗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白嵐此刻為什麼要隱瞞當年的事情。

  嚴忠義端倪著她，心想她們的班主任馬上會過來，很快就能夠知道真相。

  他真想看看這個女人謊言被拆穿時候，臉上是什麼表情。

  孔立萍示意嚴忠義先暫停問話，「忠義，剛才已經查過檔案了，2008年6月9日晚上沒有人來報案！」

  這話一出，嚴忠義臉色頓沉，如果是這樣的話，徐麗麗騙了他？

  「孔局，會不會是這樣的，當天的確有人來報警了，警員沒有進行登記？」

  嚴忠義說出口，自己都不相信這種可能性。警察這點職業素養沒有，根本不可能進公安局。

  孔立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今天先到這吧，你也辛苦了一天了。」

  話音剛落，文職女警顧小暖領著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審訊室門外。

  嚴忠義上下打量了兩眼，男子年齡四十左右，戴著金屬框架眼鏡，身材適中，氣質和教師這個職業非常接近。

  「您好！我是歐陽儒。」

  嚴忠義與他握了握手，隨後問道：「歐陽老師，這裡面的女人您認識嗎？」

  歐陽儒提了提眼睛，看見審訊室裡面的女人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白嵐這些年沒什麼變化，就是胖了點。」歐陽儒說道。

  嚴忠義馬上拿出了藍娜的照片，「她也是您的學生吧？」

  「這是藍娜！她們都是我班上的學生，這幾個丫頭特別調皮搗蛋。」

  「調皮搗蛋？」嚴忠義總感覺這四個字，如果扣在校園霸凌施暴者的頭上，是不是有點太過於溫柔了。

  歐陽儒繼續說道：「她們幾個上課經常傳紙條，傳看言情小說，各科老師都反映過她們的情況。」

  嚴忠義微微蹙眉：「就這些？沒有過更加激烈的行為？比如：校園霸凌！」

  歐陽儒眼神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地提了提眼鏡，這個動作都被站在一旁的畫像師張淼看得清清楚楚。

  通常人在撒謊的時候，眼睛會往右方向看，而且會有一些小動作，張淼覺得此人正在撒謊！

  「校園霸凌？沒有的事情，我們弘陽中學從未發生過校園霸凌這麼惡劣的事情。

  不過學生之間打鬧是難免的，但是沒有上升到出現校霸的地步。」歐陽儒的語氣十分肯定。

  「藍娜被人殺了，您知道嗎？」嚴忠義話頭一轉，一對黑眸緊鎖在歐陽儒的臉上。

  歐陽儒嚇得瞳孔放大，嘴巴張成了一個O形。

  「屍體正在法醫室進行屍檢，我們在她最近密切接觸的人當中，找到了您的另外三名學生，分別是：白嵐、孔樺、徐麗麗！

  對了，您還記得葉甜甜嗎？」

  歐陽儒點點頭：「她們四個我都有印象，葉甜甜這孩子話不多，單親家庭的孩子。

  算起來她們畢業已經有十年了，先後舉辦了好像三次聚會，都邀請我一起參加了。

  葉甜甜一次也沒來過，當初高考成績下來，填報志願的時候，我也一直聯繫不上她。」

  嚴忠義忖度了一番，道：「畢業聚會當晚，葉甜甜出事了，您知道嗎？」

  歐陽儒一臉吃驚道：「出......出什麼事情了？我一點不知情！」

  嚴忠義沉默了片刻，目光緊緊注視著歐陽儒，發現他的眼神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