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再訪染坊
2024-05-29 16:13:31
作者: 一扁擔
「不勞駕了,我還想多活兩天。」
柳嫣兒被掃地出門,也沒辦法,卻仍是不死心,「我明天還會來的!」
接著,屋內仿佛是響起了許子京的吐血聲。
蘇墨白只好打圓場,「柳小姐還是先不要刺激他了!」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那種強大的氣場在柳嫣兒這裡已經是根深蒂固的了,她有些懼怕,忙點頭,便告辭了。
這下徐小姐更沒有留下的理由了,只好跟著一起走了。
都走了之後,許子京掉著一隻胳膊臉色陰鬱地道:「哥,你就說我對你好不好吧?要是沒我,你能那麼快追上嫂子嗎?」
蘇墨白嘴角一抽,糾正道:「沒你一樣能!」
許子京被一噎,「行,你厲害!那你也不能害我吧?」
蘇墨白便笑:「你怎麼知道是害呢?那丫頭對你是認真的,怎麼?許你小子遊戲花叢,還不許她見到美男犯花痴?照我說,你們兩個正配!」
許子京氣道:「你也給我出去!我這是沒被毒死,但遲早被你們氣死!」
蘇墨白哈哈一笑,也不生氣,慢悠悠地出去了。
他看人還是很準的,柳嫣兒對許子京是勢在必得的,而那個悍妞若是死纏爛打,許子京根本就招架不住。
可想著想著,他這心又不舒服起來了,許子京的春天勢必會在解凍之後來臨,他已經來臨的春天卻要經歷一場冰凍了。
「公子……」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卻是小蝶走了進來。
在葉安荷的影響下她已經沒那麼膽小了,聲音卻仍是小小的,生怕驚動她被命運的殘酷包裹起來的那一點頑抗。
蘇墨白看向她,她這才繼續道:「外面傳來的信。」
她將一個小紙條遞了上來,蘇墨白攤開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團血色的印記,圖案是一隻蝙蝠,其次才看清內容。
正是血蝙蝠匯報葉安荷身邊跟著的太叔江,以及詢問下一步當如何。
他嘴角微微一勾,有些邪魅,果然江哥的身份引起了他們的忌憚,可也側面說明,那些人還在跟著孟長佩。
而孟長佩此時正在和葉安荷在一起,他是絕不允許這枚暗釘一直盯著的,便回信道:「那個女人先不要動,盯緊孟長佩,勿打草驚蛇。」
信件便這樣被他偽造出去,而他用的自然便是太子的筆跡。
世人都覺他蘇墨白大字不識幾個,早年與眾位皇子聽學,字也是寫得歪歪扭扭,而當時字跡最好的就是許子京。
因而這二位,是當時被班況點名最好的,當然一個是被表揚,一個是被批評。
太子孟長淵雖是一副小心謹慎中規中矩的性格,實際上卻十分善妒,因許子京被表揚的次數多了,他便心有不爽,明里暗裡找了許子京不少麻煩。
可另一邊他又不甘心,因而故意模仿許子京的字跡,倒也被自成一體,被奚落成京淵體。
京,自然是許子京,淵便是他自己,這種獨特的字體,很有特色,讓人見了便過目不忘。是以,模仿起來,也沒有多少的難度。
信被重新傳了回去,血蝙蝠沒有任何的懷疑,畢竟剛剛交過一次手,太叔江的實力果真深不可測。
「統領,現在害怎麼辦?我們怕是已經打草驚蛇了。」
「無礙,那二皇子也不是傻子,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咱們的跟蹤,這一次刺殺無果,他定會更加小心翼翼,既是如此,正好製造一個假象,摸准他們的行蹤,先讓他們走!」
孟長佩也想走啊,可眼下卻不允許。
黃師爺既然有殺他的想法,那麼他自然是要回敬的,
將黃師爺押著去了縣衙,那肥頭大耳的福縣令終於有些著慌,這回倒不用暗中調查了,他直接就成為了嫌疑犯。
福縣令自是死不承認的,堅決說這件事與他沒關係,都是師爺的錯,又說自己用人不善,遇人不淑,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受害者。
葉安荷沒空看他演戲,單刀直入,「那你就直接說說染坊里的那些女人是怎麼回事吧?」
「那我不都說過了嗎?就是一群寡婦怨婦,對官府有牴觸仇視心裡。」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葉安荷也不急,「江哥,麻煩你再去走一趟染坊吧!」
她想了想又道:「還是我親自去吧,那麼二皇子,這兩隻就交給你了!」
二皇子擺手,顯得極為不耐煩,更是一副「你愛幹嘛幹嘛去」的模樣。
他卻不知他越是如此便越是顯得他反常。
就連葉安荷也忍不住嘀咕了,「他又犯什麼病?」
可惜這個問題太叔江也無從回答,他對這位瘋批二皇子並不了解,而他了解的也是大眾都了解的。
好在葉安荷也並沒有繼續深究,很快她們便再次來到了那個染坊,黑漆漆的大門還是那般瘮人。
她拿著門環猛敲了兩聲,卻不見任何的動靜,她又敲了兩聲,並說明自己的來意,「婆婆,您在嗎?我是前幾天來你這裡如衣服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您能幫我開下門嗎?」
依舊是沉寂,太叔江已經沒有那麼好的興致了,直接一腳將門踹開,而隨著大門這麼一開,一股寒風猛烈地襲來,像是陰風一樣,異常冰寒。
院中還掛著染布,依舊是那般腐朽的顏色,卻再沒露出那慘白的笑臉。
邁過那高高的門檻,也沒有了那一具一具如同骨架的女人們,室內也空空的,就好像這原本就是一個鬼宅,那死所見不過都是幻想。
可剛剛還收了那一批實打實的衣物,又怎麼可能是幻象呢?那麼多人,不可能一夜蒸發,而院內也沒有打鬥的痕跡,也不可能被屠殺,退一萬步想,哪怕是真的被屠殺了,也不可能毀屍滅跡。
所以她們定然是躲起來了,她只好說道:「婆婆,我知道你們還在這裡,我不是壞人,我們就是來查案子的,那個福縣令現在已經被抓了起來,我找你們是想要了解一些情況,你們能出來相見嗎?」
院落中只有呼嘯的風,依舊是沉寂。
她只好繼續道:「我需要你們的指控,不然沒證據的話,就還要把他放出來讓他為禍一方嗎?對,你們的男人,父輩是死了,可你們的子女還在,你想她們也淪為和你們一樣的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