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子歸去（最終章）

  喜喜從三歲起就嚷著要給他當媳婦，只是她知道不知道當媳婦的意思？有的時候，虎子越長越大，他總會錯把喜喜當成女兒般的來疼，聽了她的話，他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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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爹說過，如果幸福不去爭取，那麼就會與幸福錯過。爭取了有可能會成功，可不爭取絕對是不會成功。虎子抱著她輕輕的問：「喜喜，你真的願意給虎子哥當媳婦？你知道什麼叫當媳婦麼？」

  虎子哥這是看不起她麼？她又不是傻子，她都十幾歲的人了，能不知道當媳婦是什麼意思？喜喜眨巴著眼睛看著虎子委屈的說：「虎子哥，我長大了啊，我當然知道什麼叫當媳婦了。當媳婦就是娘嫁給爹一樣，天天在一塊，給爹做飯、給爹縫衣、給爹揉肩、跟爹撒嬌。」

  那就是當媳婦麼？當媳婦的內涵可不僅僅這些，還有…

  她太小，有的話他是不能說的，虎子無奈的笑笑撫摸著喜喜的頭問：「真是我的傻丫頭。喜喜，如果給我當媳婦你要有一段時間看不到我，你也願意？」

  要是她真的願意給他當媳婦，那麼他就要放棄眼前的相守，為他們的明天爭取一個美好的未來。當年乾爹為什麼會離開上戰場，得了官職後為什麼又會捨去回來陪乾娘？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想為心中的人而做。用自己的榮光一輩子來照顧她、護著她。

  如今他也要學乾爹一樣，要為懷中的可人兒爭取一生的幸福與光榮。

  「一段時間？虎子哥，那得要多久？可是我還是想天天都看到你。」喜喜巴不得虎子哥不再去城裡讀書了，天天在家陪著她。

  「嗯，我想想。要是能有足夠的身份來配上我的喜喜，我想用四年時間，來為我的喜喜掙一份聘禮。」

  喜喜雙眼睜得比如燈籠：「虎子哥，你是說你真的會娶我當媳婦？」

  看著喜喜的表情，虎子真想咬她一口。可是他不會對她做這種事，畢竟他們目前還是兄妹關係，他不能給她留下任何被人評價的話柄。

  「嗯，我當然願意。可是你還太小了，哥哥得等長大了才能娶你。可是胡家哥哥娶你姐姐要用中舉公文為聘禮，哥哥我怕是沒這種本事，所以我要用另一種本事為你掙一份聘禮，喜喜你願意等我麼？」

  只要能嫁給自己的虎子哥，喜喜哪有不願意等的？她連連點頭：「我願意，我願意。虎子哥，你就去吧，你一定要好好的賺聘禮，賺好了聘禮你就得馬上回來娶我。」

  在虎子的眼中，喜喜還真是個孩子，一個完全沒長大的孩子。否則一個姑娘，怎麼會口口聲聲把娶她掛在嘴邊的？也許在別人的眼中，會覺得喜喜沒規矩，可是他就是喜歡這樣直率的女子。

  「好，我們約定。不管聘禮是大是小，等我的喜喜及笄的那一天，我就回來給她挽發！」

  及笄，多美好的時候，他怎麼能錯過？

  而且他的喜喜及笄那一天，已經就是個完完全全的大姑娘了，她會長得更好看。要是他不趕回來，讓別的捷足先登給娶走了，那他這輩子就去哭好了！

  虎子看著北方，想著有四年的時候，只要有機會，他會為他的新娘子準備一份豐厚的聘禮。而且，她是他的，這一輩子下一輩子，他都是她的。誰也不要想搶走！

  「好，只是虎子哥你要去哪賺聘禮呢？那兒遠不遠？」答應是一回事，擔心又是一回事。喜喜雖然在感情上有點遲鈍，可是腦子並不笨。

  虎子覺得應該跟她說清楚，否則她會想東想西。就算他告訴她真正的狀況，他相信就算她會擔心，可是她應該會相信自己而不是慌亂。

  於是他仔細的把他所知道的一一都告訴了喜喜：「喜喜，虎子哥向你保證，不管什麼情況下，我都會保住這條命來見你。」

  「可是，可是…虎子哥，爹爹說戰場很危險的，你要是去了受了傷怎麼辦？」喜喜想要的不僅僅是她虎子哥的命，而是想要他安全的回來見她。

  不僅喜喜不知道戰場的什麼樣的，其實對於許多人來說，戰場都只是一個傳說。

  可虎子小時候天天纏著齊大郎講戰場上的故事，後來柳承虎到了上坪村後，他們兄弟跟著他學武藝的時候，知道虎子有從軍的想法，他也講過戰場上的許多事。包括臨敵經驗、戰場風雲變化、戰術靈活多變的特點。

  虎子不捨得喜喜擔心，他揚了揚手臂：「喜喜，相信虎子哥的本事不？」

  喜喜認真的點點頭口氣中充滿驕傲：「當然相信，我虎子哥是最棒的人！」

  在喜喜的心中，她的虎子哥很小的時候就是村裡的領頭人，村子裡不管大大小小的孩子，都聽他指揮，這世上就他最厲害。

  虎子為她的驕傲而心動，低頭親親她的頭頂：「相信就好，我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回來娶你。走吧，這事我得跟爹娘說一下。」

  兩人親親熱熱的進了門，虎子要單獨去找乾爹乾娘，所以喜喜就自己去忙活了。

  可是沒多久就有人來叫她了，於是喜喜趕緊來了自己爹娘的廂房。

  看到姐姐玲兒的表情，再看看爹娘的神情，喜喜知道虎子哥一定是說服了爹娘的。

  「喜喜，娘問你一句真心話，你一定要照實說。」

  喜喜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嚴肅的娘，她情不自禁的點頭：「娘，你問吧。」

  季心苗看看自己這天真的小女兒，再看看這由自己一手帶大的養子，她說：「喜喜，你虎子哥求娘把你嫁給他，當然是在你及笄之後，你願意嗎？」

  喜喜覺得娘問得好奇怪，這事有什麼好問的？她長大了就是要嫁給虎子哥的啊。

  於是她頭一歪：「娘，虎子哥願意我就願意。」

  季心苗其實不贊成虎子去從軍，那戰場上是真刀真槍的以命拼命的地方，雖然說富貴險中求，他冒著風險去求功名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可是他就是現在也沒有配不上自己的二貨女兒啊？要是喜喜嫁給虎子，她還覺得埋汰了這小伙子呢。

  只是她更明白，任何一個有出息的男人，都想出去搏一搏的。這時代不比現代出息的機會多，人人心中崇尚的都是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的觀念。而且她也認為大丈夫起在四方，太過於的兒女情長就會沒有出息。只是她擔心的是自己這小女兒，從小就粘著這養子，要是她沒想明白，以後來怨恨父母就麻煩了。

  季心苗一撫額，自己這小女兒說得好聽是天真無邪，說得難聽點，就是二了點。

  「好吧，那娘再問你，你虎子哥說要去從軍，這一去怕是有幾年回不來了，你願意他去嗎？你要想清楚，虎子哥是去打仗，不是去遊歷，不會一年半載就能回來的。」

  喜喜樂呵呵的笑了：「娘，我虎子哥說了，他去給我賺聘禮呢，我當然知道他不會一下子就回來的。娘別擔心，我虎子哥很厲害，他一定能賺份大禮回來娶我當媳婦。虎子哥，喜喜說得對不對？」

  「嗯，虎子哥一定給你賺份大禮回來當聘禮！」

  四年後。

  有老戰友關注的虎子一路上戰功茁茁，像他這種有秀才文才又有許多經驗的士兵，很快就出人頭地，僅用四年時間，他由一名無名小卒，就成了一名正六名的游擊校尉。

  還有十天就是喜喜的及笄禮了，等了四年的日子盼了四年的日子虎子早就準備好了。可是就在十天前因為特殊任務非要他去出落，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了，他這才回到軍營。

  平常在軍營里虎子穿的都是戎裝，喜喜給他捎來的衣服鞋襪，他都只在休息的時候穿，生怕把衣服給磨爛了。二十二歲的虎子已不再是當年的稚氣小兒，而是一位英氣脖脖的大男人。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翻出去年底喜喜特意給他做的長袍，虎子捧在臉前輕輕的貼了貼、聞了聞，還有五天就能見到他的小媳婦了，虎子的心底湧出了滿滿的柔情：她長大了吧？

  「報告陳校尉，馬已準備好了，校尉大人可以出發了。」貼身侍衛打斷了虎子的遐思。

  虎子快手快腳的換好衣服正準備出發，卻發現他的上司李將軍與參軍王大人來了。

  「見過將軍，見過參軍。」

  李將軍很欣賞虎子，他看著虎子一身暫新，襯得他更是英姿脖發，眼中全是嫉妒，故意吃醋的問：「這全是你小媳婦做的？我看也就這樣嘛！」

  李將軍曾經是陳將軍的同袍，對當時陳將軍身邊六大下屬很是羨慕。當他得知虎子竟然是齊大郎的養子時，當時就有想讓他當媳婦的想法，只是虎子的坦誠相告，讓他不得不放棄打算。可是他還是很喜歡虎子，他的純樸、他的文才、他的武藝都讓他愛惜。十天那事如果不是非得讓他去處理才能達到最佳效果的話，他也不會拖著虎子。

  虎子可知道這李將軍的性子，他這是故意取笑他呢。於是靦腆的說：「將軍，我小媳婦的手藝雖然一般，可是…」

  「可是這全是她的情意是吧？哈哈哈…參軍，我就說，這孩子就是個疼媳婦的種。好，時間很緊，趕緊出發吧，回來時記得帶小媳婦來給本將軍過目。」

  如今邊關雖然已大定，可是還有許多的後續事情都得處理。虎子在請假之前就答應了，一定再回來服役，直到李將軍把邊送交給下一任督軍來接手為止。

  虎子立即笑嘻嘻的答應了：「屬下一定傳達將軍的要求。」

  他只傳達，他不能保證娘會讓喜喜與他一塊來這邊城。其實他自己很矛盾，他很想她會陪著自己來這邊城生活上兩年，等他事情一完，他就陪著她回家鄉，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可是一想到這邊關的條件，虎子又不捨得讓喜喜來了。

  當然，這還得等他回去了再說，現在一切都是白想。只是將軍們，你們不知道我歸心似箭麼？為毛來要來拖延我的時間？我要是趕不上我小媳婦的及笄禮，你們可願意負責任？

  「將軍、參軍，手下告辭了，再會！」歸心似箭的虎子在得到將軍的允諾後立即飛身上馬，話音一落，身子如箭一樣飛奔而去…心中呼叫著：喜喜，我回來了！

  看著自己最喜愛的手下飛奔的身影，李將軍笑嘻嘻的問王參軍：「柏青，你說這小子新婚之夜會不會如戰場上那麼勇猛？」

  跟隨李將軍多年，亦友亦屬下的王參軍臉一訕心道：這將軍也太惡趣味了吧？看來他也空久了，不行，今天晚上他得讓錢侍衛去給他一個紅顏進府，也許他會比虎子更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