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聖

  平衡聖域漸漸破滅，裡面的情景也慢慢浮於現世，十三位英靈的敗亡，五位英靈的歸位，以及熱吻中的楚辭和遠坂凜，盡數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開始了嗎？」看到這一幕，澤爾里奇臉上露出怪異的微笑，低聲呢喃：「撒，讓老夫看看，異界人和異界邪能生命，到底誰才是贏家，小凜，你可別讓老夫失望。」

  愛爾特璐琪感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竄到天靈蓋，前所未有的產生了一種恐懼感：「澤爾里奇，你這是什麼意思？」

  澤爾里奇臉上那副令人發悸的笑容揮之不去，一雙深邃迷離的眼睛落到愛爾特璐琪身上。

  靈長類殺手頓時竄到愛爾特璐琪身前，齜牙咧嘴低聲咆吼，威脅澤爾里奇。

  「黑姬公主殿下，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投影世界的真相、源世界的真諦，還有你、我、他、這芸芸生靈生命的真實與虛妄。」

  愛爾特璐琪猛然轉頭，赫然發現另一個『澤爾里奇』站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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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物皆虛，萬界皆空，我掌握平行世界魔法以來，一直很疑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似是而非的平行世界，相同的澤爾里奇，相同的第二法，許多歷史看似沒有改變，然而命運長河卻在某些時刻拐入另一個河道，形成一個截然不同的未來。」

  第三個『澤爾里奇』坐在地上，雙手抱拳抵在下巴，作出深思的表情。

  「後來我明白了，是鏡子。」

  第四個『澤爾里奇』出現，臉上帶著極端的狂熱。

  「萬界森羅，諸天萬界中真實唯一的八件超神器之一，不可複製，不可仿照，具有神祇性。而萬界森羅的作用只有兩個，重塑世界，複製世界。」

  第五個、第六個...一個接一個澤爾里奇出現在愛爾特璐琪身邊，每一個澤爾里奇都真實不虛，擁有著強大的第二法、漫長壽命下學習的龐大魔術體系、真祖的血之力。

  不到五分鐘，現場出現整整五十多個澤爾里奇，要明白，死徒總共也才二十七真祖，現在光澤爾里奇就出現整整五十多個，相當於兩倍的死徒真祖力量。

  愛爾特璐琪瞳孔驟然變成充滿威嚴的金瞳，語氣也變得冷冽肅殺：「修拜因奧古，你到底做了什麼！」

  最初的那個魔道元帥皺了皺眉，臉上的怪笑仿佛凝固了一般，令愛爾特璐琪越看越覺得身體發冷血液凝固。

  「我毀滅了五十多個平行世界，或者稱作型月世界的分支投影世界。」

  「世界和世界之間是需要等價交換的，任何形式的穿越都必須符合質量守恆，這是所有已經成型的世界的基礎規則。也就是說無論是怎麼穿越必須會有一失一得，有人來了這個世界就必定會有人來到這個世界，否則世界會因此徹底湮滅。」

  「我從投影世界將我的平行體召喚出來，肉身的穿越在一剎那，唔~~或者更短的時間內崩壞了質量守恆規則。」

  「規則崩壞，那個世界就會崩潰，基本法不可違背。」

  「我召喚了五十七個平行體，相當於崩壞五十七個投影型月世界，抹殺了五十七個世界的人。」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我並不後悔。」

  愛爾特璐琪渾身冰冷，猶如墜入冰窟。

  「你到底是什麼？」

  黑姬公主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

  「他啊，一個通過另一隻青蛙得知井外世界的幸運青蛙罷了。」楚辭平靜的聲音在愛爾特璐琪身後響起，同時一隻溫暖的手掌托住愛爾特璐琪纖細的腰肢。

  唰！

  五十七雙眼睛同時看向楚辭，直勾勾的驚恐和呆滯令愛爾特璐琪嚇了大跳，連忙抓住楚辭的手臂把臉埋在他的胸膛。

  畢竟愛爾特璐琪身份再高貴，終歸是個女孩子，如此驚悚的一幕實在不是她所能承受得了。

  「你為什麼沒事？」澤爾里奇看向另外一邊，瑪爾達和巴澤特正保護昏迷的遠坂凜，全副敵意地注視著這邊。

  「你以為區區一點混亂碎片培養出來的幼蟲，能對我造成多大威脅。」楚辭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完全沒有將五十七個澤爾里奇放在眼裡，「十年時間，足夠我將四大外神遺留的精神力徹底吸收，你以為我蛻變精神、靈魂超凡入聖，會陷入虛弱，想要出奇預料用遠坂凜污染我，可惜你錯了，我的底蘊充足，並不畏懼任何算計。」

  「連混亂之子都沒能打敗我，你以為你一個聖者之下，真的能贏得了我嗎？」

  「異界人，殺了澤爾里奇，我賜予你勝利。」占據聖杯容器的蓋亞漂浮到楚辭面前，說出訴求。

  「殺他是肯定的，聖杯也是我的，一切都該結束了。」楚辭並不是答應蓋亞的訴求，僅僅是因為他和蓋亞的目的一致罷了。

  荒涼靜寂的遠方，一道倩影緩緩出現在兩儀式身邊，她長得跟蒼崎橙子有幾分相似，只是面孔略顯年輕。

  她是蒼崎青子，第五法。

  同時澤爾里奇也察覺到自己一個平行體消逝了。

  這是第二法的優勢也是第二法的劣勢，平行世界被澤爾里奇親自摧毀，代表澤爾里奇無法調用平行世界的魔力，僅掌握次元魔能的澤爾里奇平行體，還真不是破壞力驚神的第五法『魔法·青』的對手。

  「怎麼樣，你還有別的底牌嗎？」楚辭這句話，問的是澤爾里奇和他剩下的五十六個平行體，唔~正好是五十七個。

  「沒有了。」澤爾里奇可比混亂之子有禮貌多了，固然他也受到了污染，但理智明顯占據上風，只是眼底還有有一絲遺憾，「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

  「很精彩，很瑰麗，足以為之付出一切。」楚辭回答了他的問題，右掌一抬。

  四項源能·滅世龍蛇·混沌一擊！

  澤爾里奇以及他的平行體，有的坦然，有的嘆息，有的悲哀，有的不忿，但最後還是在聖者一擊下，徹底灰飛煙滅。

  「最後一個對手，似乎還沒有發現這裡的事啊。」

  楚辭放開愛爾特璐琪，手掌脫離黑姬公主後背時，她差點沒忍住跟著蹭過來。

  「抱歉了，我還要去做個了解，你也該回到你應該呆的地方了。」

  楚辭揉了揉愛爾特璐琪的腦袋，一個轉身，虛空一踏，出現在薇蘭和莫德雷德身邊，雙手按住她們的肩膀。

  「辛苦了。」

  混沌爐將純淨的魔力緩緩輸入薇蘭和莫德雷德的身體，猶如一股股暖流激活她們枯竭的身體，不到片刻，兩女便恢復巔峰狀態。

  陰影魔手僵持在半空，正如變相怪傑僵硬的表情。

  「你~咯咯~~你你你~~~你成功了！」

  變相怪傑渾身發抖，牙齒咯咯作響，驚駭無比地看著楚辭，從他身上，變相怪傑感覺到高等生命對低等生命的壓迫，猶如暴龍之於小白兔，鯊鯨之於沙丁魚。

  越是靠近聖階，變相怪傑越是能察覺到那副修長身軀下隱藏的恐怖力量。

  「是的，托你洪福，總算登聖了。」楚辭輕輕一笑，承認了。

  這種感覺真好，眼前的世界朝自己敞開一切秘密，入眼處，交織嚴密的規則之力構建出一個完善的世界，那清晰的規則之線，仿佛一抬手就能撥動，楚辭也隨時可以將自己專屬的規則寫入型月世界，在沒有產生排斥的前提下，添加新的規則。

  聖者，世界內的神祇，從不知道多少年前開始修行，終於走到這一步。

  Severity（嚴格），代表規則、神的權柄、聖域之威嚴，象徵神祇之唯一，專屬的規則之力，金屬是鐵，寶石是紅寶石，惑星以火星為象徴。

  Chesed（仁慈），意味著純粹而神聖的宇宙規則——『愛』，不僅是聖者的心靈，也是神祇的仁愛、恩寵，寶石是藍寶石，惑星以木星為象徴。

  生命十原質，主的十羽之六、七，Severity、Chesed！

  正式連接！

  「說吧，你想怎麼死？」聖者楚辭已經擁有隨意擺弄變相怪傑生命的力量了。

  變相怪傑低下自己的頭顱：「懇請冕下給我一個買命的機會。」

  「抱歉，我不需要。」

  楚辭手一抬，滅世龍蛇探首咬噬，連人帶靈魂直接咬掉上半身。

  「我沒有手下留情的習慣。」

  話音未落，滅世龍蛇已經咬出第二口，徹底抹殺掉變相怪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