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他們謀殺親子
2024-05-29 14:52:33
作者: 葉問閒
此時若是還為李媛媛說話,只怕自己這位置也坐不穩了。而且一旦此事深究下去,就會發現連他也牽涉其中。
為了自己,他很聰明的閉上了嘴。
李媛媛見他轉開眼,不敢與自己對視,心底一片淒涼。
他竟然放棄自己了,想讓自己將所有的事情承擔下來。
「相公,救我。」李媛媛哽咽著開了口,滿眼淚光地看著江伍子。
以往這種模樣屢試不爽,她總能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然後此次卻是無效了,江伍子沖她眉眼微動,怒道:「夫人,你做這些事的時候可有想過臨兒,他往後還要不要做人。」
說道江臨,李媛媛無奈的閉上嘴,閉上眼,好一會才平靜的跪在地上,好像失去了生機一般。
江臨是她唯一的孩子,做很多事,都是為了他。若是將江伍子也告發出來,那江臨在這世上就過不上好日子了。
見她不再說話,張青問道:「李氏,你可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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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婦認罪。」
拜倒在地,此前還是張牙舞爪的藐視公堂,現在像是失去了鬥志,終於認罪。
「既然如此,所有人即刻行刑。」
立馬有衙役拿了寬板凳,將幾人按在了上面,開始打板子。
不過一棍下去,幾人都開始呼天搶地。
圍觀的百信沒有同情的,甚至還要朝她們吐一口吐沫,「呸,活該。」
江慕白看著將挨打的李媛媛,心中輕嘆,就這樣一個沒什麼反抗能力的女人,硬生生的害了他母子三人。
無非是因為蕭宜歡沒有母家,無人為她做主罷了。
何其悲哀。
現在這人也終於招報應了,下一個就該是他的好父親。
日子還很長,慢慢來,不著急。
江慕白如是想著,江伍子一個人也翻不出天來。
看著正在挨打的李媛媛,江伍子心中顫動,差點挨打的就是他了,幸好幸好。
咚咚咚咚咚……
大理寺門口的鳴冤鼓再次被敲響,所有圍觀的人頓時都讓開一條道。
張青覺得今天的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為什麼要審這麼多的案子。
只見一身白衣縞素的沈慧欣從人群中一步步穩穩的走來,手中手中捧著一張訴狀。
此時行刑還未結束,李媛媛在疼痛險些昏迷的時候看了一眼大門口,瞬間清醒過來,這個女人過來做什麼?她手中拿著什麼東西,是來嘲笑自己的嗎?
這麼一想,她竟然奇蹟般的忍住了痛呼,咬牙死死的盯著沈慧欣。
「臣女沈慧欣,當庭狀訴沛國公夫婦,謀害親子江慕白,下毒致其死亡。」
清凌凌的話語,讓整個公堂瞬間安靜下來,幾乎落針可聞。
江慕白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詫異萬分的看向沈慧欣。
「沈小姐可知自己在說什麼?若是本官記得沒多,沛國公夫婦之子江臨,乃是你的丈夫。」
「大人沒有記錯,臣女也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臣女狀告沛國公夫婦,告他們謀殺。」
說到最後一句,沈慧欣聲音驟然大了起來,叫江伍子和李媛媛心中一寒。
沈慧欣手中的訴狀被拿到了張青面前,通篇看完之後,張青有些難以置信,這沛國公夫婦竟能做出這種事?
「你是如何知道他們謀殺的?」疑問道。
「當年我娘與沛國公先夫人指腹為婚,誰知在五年前,兩家本該開始結親之時,江小公子突然身亡,不久之後,繼夫人李氏上門,讓其兒子履行兩家婚約,娶我為妻。」
「與我結親的是先夫人,繼夫人竟是有臉讓其子代替江家嫡子。我娘聞言氣憤不已,本想拒絕,但臣女知道江小公子不是體弱之人,為何會不聲不響驟然暴斃,其中必然有疑。」
「說服我娘之後,臣女嫁入沛國公府。嫁入府中五年,我一直在尋找江小公子驟然身亡的原因。」
「終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臣女親耳聽見了他們夫婦在說當年的事情,是他們親手殺了江小公子。」
今天這案件,一件比一件具有爆炸性,親爹後娘謀害親子,這種劇情連故事也不敢這麼寫。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唯一還站立在公堂之上的江伍子。
便是江老太爺也不滿臉不敢置信,眼中隱隱含著威壓,「當真如她所說,你們害死了最小那個?」
江伍子長這麼大,父親一直都是缺失的,他渴望父親的存在,可是江老太爺的出現,卻只會讓他壓力倍增,尤其還是戰場一次次鮮血歷練出來的江老太爺。
一句話,我就讓江伍子雙腿打顫,無意識的舔唇,「不,是假的,我沒有做這些事。爹,你相信我。」
「慧欣,你繼續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是他們殺了江慕白。」
江老太爺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只覺得心中異樣,死了一個江慕白,又出現一個江慕白,真的是巧合嗎?
沈慧欣轉過身朝著江老太爺磕了一個頭,「老太爺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您心痛,慧欣在這裡先給你賠個不是。」
磕完頭,沈慧欣便開始繼續說起來,「這幾年的時間,我一直在找證據,親耳聽聞他們殺了江小公子之後——」
說到這裡,沈慧欣停頓了半晌,死死地咬著唇,眼中淚意萌動,到底是沒有讓眼淚落下。
「之後,我悄悄挖出了江小公子的墓,請仵作驗了屍骨,最終得出,江小公子是身中劇毒而亡。」
挖出了江小公子的墓……
挖……墓……
眾人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這女人太可怕了。
江慕白亦是驚訝不已,自己與這個沈慧欣應當不認識吧,她竟然會為了自己的死亡而幾年如一日的尋找真相,更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挖出他的屍骨。
「你竟敢挖我兒的墓!」江伍子悲憤的衝上前,將她猛地往地上一推,「他這一身本就過得悲苦,纏綿病榻多年,你竟然讓他死後都不得安生,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越說越是暴怒,江伍子直接勒住了沈慧欣的脖子,下了死手。
姑娘的力氣哪裡比得上一個成年男性,不過須臾,沈慧欣便脹紅了臉,用力去抓他的胳膊。
事情發生不過火石電光之間,江慕白皺眉,揚手就在江伍子的胳膊上點了一下。
雙臂頓時失去離去,沈慧欣也獲得了自由,喘著氣不住的咳嗽。
「沛國公,此乃大理寺,不是你家中,你竟敢當著本官的面殺人,真當本官是面人捏的嗎?」張青揚聲喝道。
一擊不成,江伍子只能痛心道:「那孩子自小病弱,是個藥罐子,我對他多有疼愛,他的身亡也令我這個做父親的心痛不已。他好不容易入土,這女人竟然一聲不吭的將孩子的墓給挖了,這是讓他在地底下也不安寧啊。你們說我能不氣憤嗎?一時情難自控。」
這才是一個父親高該有的樣子,眾人這會兒都開始指責起沈慧欣。
沈慧欣冷笑一聲,「虎毒不食子,但你卻連自己親生子都能殺害。現在卻來說你心痛,簡直可笑。你想殺我可不是情難自控,而是殺人滅口。」
「大人,請讓當時為江小公子驗屍骨的仵作上堂。」
雖說說起來驚世駭俗,但張青在大理寺做了多年,對一些仵作驗屍的手法也頗為了解,其中一個蒸骨驗屍讓他印象最為深刻。
利用酒醋熏蒸骨骼,可以看出死者的死因。
「傳。」
江伍子不相信一個死人會說話,尤其當初擔心被人發現是中毒而亡,他早早的命人將棺材給定死了。五年的時間,估計就上下一副屍骨。
這般想著,便放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