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2024-05-29 13:47:24
作者: 燈火璀璨
民眾們更加激動了,個個的頭像練了鐵頭功一樣,磕頭磕得咔咔的「謝王爺體恤」。
兵卒到堂上將曹紹輝拖下去的時候,他終於回過神了。
他指頭扒住地下,手指頭的血肉磨去,鮮血在公堂之上留下十道血痕「你不能殺了本官,這是濫用私刑!我是朝廷命官,理應上報大理寺,讓大理寺審度」。
這些兵卒們是金家軍,上過戰場見過血,只懂得遵守軍令,可不是以往的捕快們只懂巴結。
他們強硬地將曹紹輝拖下去。
曹紹輝越來越絕望,不管不顧的喊道「我的兄長是知府,他會為我討回公道,你別得意,區區一個廢太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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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紹輝被拖了下去,嚎叫聲消失了,全場一片寂靜,鴉雀可羅。
民眾們的後背都驚出了一層薄汗,都在暗暗咒罵曹紹輝胡亂說話。
皇家秘辛能當面說出來嗎?
站在衙門最外圍圍觀的群眾已經偷偷跑路了。
萬一王爺大怒,在場聽到消息的人都得受罰。
此時不跑待何時,剛才還人山人海的人群,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差不多散盡了。
善王是廢太子的身世,大家都知道,可是不能說呀。
曹紹輝這個倒霉蛋嫌大家活得好好的,故意弄點事情出來,真是臨死都不安分。
其實大家低估了宇文哲的心量。
心中的傷痛被人當眾喊了出來,固然心情低落,但他不至於喪心病狂的殺人滅口。
看到其他人好奇的眼神,宇文哲神色黯淡,悄然離場。
這個呆瓜一出現就是精神十足的樣子,沒有見過他這般落寞,姜軟軟心臟像被針扎一樣一陣銳痛,竟然不管不顧跟在他身後。
守衛們見任甲沒有阻止,就知道這個女子跟王爺之間關係非淺,也就識相地沒有阻攔。
宇文哲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姜軟軟默不作聲跟在身後。
忽然他回頭說道,「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他輕輕地叫了一聲,「任甲」。
不出三秒,任甲出現了,他雙手抱拳說「主子」。
宇文澤冷冷地說「送姜小姐回府」。
任甲恭敬的答道「是」。
姜軟軟知道眼前的男子倔強,他既不願與自己分享內心脆弱之地,自己也不強求,「就當被瘋狗咬了一口,別在意,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錯了」。
宇文哲想不明白,狐疑地看了眼姜軟軟。
姜軟軟早已轉身離去,他一路目送,直到背影看不見了,才陰著臉叫喚「任乙」。
又一道人影忽然出現。
宇文哲狠辣的說,「我不想再聽到他中氣十足的聲音,明天之前我要他話都說不出口」。
任乙沉默地抱了抱拳,快速退下了。
此事終於了結了,猶如心中的大石落地,姜家人總算有了點好心情。
紀氏回到府中,立刻給上天和祖宗上香報平安。
姜軟軟第一次看見外公外婆的牌位。
「娘親,為什麼不將外公外婆的牌位放到祠堂供養呢」姜軟軟疑惑地問。
紀氏苦笑了下,說「你外公身份特殊是犯官,不好入祠堂,身上有晦氣會玷污其他祖先,另其他祖先不得安寧」。
姜軟軟翻了翻白眼,還有這樣的說法。
紀氏用乾淨的布擦拭一番,繼續說道「本該天下大赦的時候,就該將兩位請到祠堂享福,可是這麼多年的習慣沒改,一下子就忘記了」。
這麼多年來,父母的牌位不能見光,她找個隱蔽的旮旯將牌位藏起來,每逢年節再取出祭拜。
姜軟軟見母親陷入沉思,顯然在懷念過去的時光,就沒打攪她了。
她眼睛掃視到旁邊有一個老舊的箱子,這個木箱子外表的漆已經脫落得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老物件。
她好奇心大起,走過去掀開木箱蓋子,箱子裡邊放了一疊泛黃的紙張,看著就知道時代久遠。
什麼信件值得存放幾十年不扔呢,姜軟軟隨機抽出一封「曹兄,正義讓我提醒你,明天不要忘了香山之約……」。
這是一封好朋友之間相約一塊爬山的信件,最後的著名是外祖父的名字。
看來外祖父的人緣是被貶之後才差起來的,當官的時候身邊圍繞著可多人咧。
她不禁感嘆世間不是如此嗎,百般無聊之下,又在箱子裡摸出一封信。
拆開一看,嚇了一跳,她反射性將信扔了出去。
姜軟軟的動作太大,紀氏疑惑地看了過來。
姜軟軟尷尬地笑了笑,將信封撿起倒出裡邊的物品,是一塊破碎的布料,布料上面沾了血液,陳舊的血液早就失去了鮮艷,但是還能一眼看出來,上面不是污垢而是血。
「娘,這塊髒兮兮的布還留著做什麼?」
紀氏一下子沒想起來,隔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了,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塊布哪來的,當時收拾遺物的時候莫名就出現了」。
她也想扔掉,粘了血液的布塊始終晦氣,但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的就留了下來「扔了吧,可能是你外公撿來的垃圾」。
姜軟軟盯著布塊出神了,一個做官的體面人,會撿一塊沾著血的破爛布嗎,再怎麼落魄,有些涵養不會改變。
腦子閃過什麼東西,但沒抓住,姜軟軟放下布塊,將剩餘的信件全部看了一遍,大多數是與好友之間的往來書信。
找到了第三封奇怪的信件,上面寫著「皇后是好人,你們不能這樣」,她靈光閃過,不會吧,怎麼這麼巧。
姜軟軟狀若無意地問,「娘親,外公在哪當差」。
一直以來,她知道外公是犯了罪被流放的犯人,但一直不知道他輝煌的時候在哪裡當差,看到這封信件提及到皇后,整個夏之國有幾個皇后?!這下子信息量就大了。
說到父親的官職,紀氏倍感榮耀,她驕傲地說,「你外公生前是宮中侍衛」。
姜軟軟大吃一驚,連連追問道,「在皇宮當差,那屬於距離皇族很近了嗎」。
紀氏理所當然的說,「那當然嘍,進了宮中,在外人眼中就是皇上身前的紅人,你外公輝煌的時候,咱們家每天客似雲來,那時你外婆還總嘮叨,家裡客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