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們按公辦事，你不要阻撓」。

  另一個捕快多嘴道，「本來這個老婆娘和小孩都要帶回去，現在已經是網開一面，只帶走老的，不帶小的，你莫再搗亂」。

  

  劉老頭心力交瘁，只能先保下孫子。

  在劉婆子殺豬一樣的哀嚎聲中，捕快帶走了她。

  等姜家人收到通知的時候，劉婆子已經在大牢受了一天的刑。

  她年老體弱，多次昏迷又被潑醒繼續承受。

  上指夾的時候，她已出氣多，進氣少。

  姜永茂不願帶姜軟軟來到大牢這種污穢之地，但架不住她撒嬌賣萌，只能帶上了。

  「閨女，等一下害怕了就躲在我背後，知道嗎？」姜永茂仔細叮嚀道。

  姜軟軟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說，「爹，你別總把我當孩子看，我長大了」。

  姜永茂笑呵呵地說，「有什麼關係，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孩子」。

  姜軟軟心中一暖，她真的蠻幸運的，兩世遇上的父母對自己都是掏心掏肺的那種。

  他們來到關押劉婆子的大牢前，這個監牢只有她一人。

  她像一塊破爛的抹布，躺在在鋪著發霉稻草的地面上不知死活。

  獄卒打開大門跑進去，狠狠的踹了她幾腳，直到她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才住腳，朝她啐了一口唾沫，「裝死，五行欠打的賤骨頭」。

  姜永茂反射性想捂住閨女的眼睛。

  姜軟軟眼捷手快擋住了。

  姜父皺著眉頭說，「你晚上會做噩夢，不要看」。

  她逃離了兩步才回話，「才不會，哪有這麼容易做噩夢」。

  師爺趕到了，笑呵呵地說，「不知姜老爺可否滿意」。

  姜軟軟腹誹，這說法像自己家指揮衙門辦事一樣，不知情的人聽見了，還以為他們是欺壓良民的壞人呢。

  「此言差矣，劉婆子當街行兇，觸犯了王法才被抓到大牢里，與我們無關」姜軟軟嚴正地闡述自己的立場。

  師爺戰術性的笑了笑，說，「姜小姐言之有理，是我說錯話了」。

  獄卒確認犯人存活，然後出來稟報師爺，「大人，這個老婦人再用刑，恐怕活不下去了」。

  師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一揮手，獄卒識趣地離開了。

  「姜小姐，老娘們不抗揍，才一天就瀕臨死亡，再弄下去恐怕要幫她買棺材了。曹大人的意思是，最近喜事臨門，不宜出人命」。

  姜軟軟笑說「我們明白，一切任憑大人做主」曹紹輝的意思是快調任了，不想弄出人命寫報告。

  師爺笑得燦爛，滿意地點了點頭，「姜家果然能人輩出，就連姜小姐的眼界也非一般男子可比」。

  「那容我先告退，大人還等著我的消息」，師爺說道。

  這次叫他們來大牢看劉婆子的狀態。其實是為了告訴他們，收了你們的禮，辦了事，互不相欠。

  黑漆漆的大牢沒什麼好看的，父女倆回了莊子，碰巧遇上紀氏出門。

  姜軟軟問了句，得知紀氏要去寺廟給大嫂求平安符。

  「一起去吧」紀氏邀請道。

  接下來無事可做，去散散心也好。就這樣姜軟軟上了紀氏的馬車，兩人往西關寺出發。

  寺廟清靜神聖，香火不絕，紀氏在大殿內誦讀經文求平安福。

  姜軟軟則四處走走。

  「喲，這不是姜家的千金嗎？」一道酸溜溜的聲音傳來。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說話的正是一段時間不見的蔡冰凌。

  她跟之前看見的不一樣，氣色好了許多，但眉眼之中多了一股邪氣。

  姜軟軟打量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自己。

  蔡冰凌嫉妒得眼都發紅了，一段時間不見，這個狐狸精竟然又漂亮了幾分。

  她朝姜軟軟走了過來，故意挺了挺肚子。

  姜軟軟這才發現她的衣袍腰身很鬆，肚子微微凸起。

  蔡冰凌還故意用手撫摸肚子，說道「看見了一個討厭的人，影響了你的心情，對不起了兒子，娘親愛你哦」。

  姜軟軟額上的黑線往下掉，見過裝模作樣的，沒見過如此矯情的人，這肚子還沒顯懷，裝給誰看呢？

  姜軟軟留了個心眼，萬分小心謹慎。她懷孕還故意走離自己這麼近，小心為上。

  蔡冰凌看見姜軟軟不敢將她怎麼著，越發的囂張了「年紀不輕了吧，還沒有定親呀！有些人就愛做夢，總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殊不知人家只當她是個玩物，啊哈哈哈」。

  姜軟軟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腦子有病就去看大夫啊」。

  「你！」蔡冰凌又拿出絕招，只見她一手抱著肚子。裝出痛苦的樣子，「哎喲，我的肚子……」

  打從懷孕以來，她的日子好過了，每次只要做出這個動作，婆婆不敢把她怎麼樣，還讓其她妯娌好好伺候她。

  想吃什麼有什麼，穿的衣裳也好了幾個檔次，就連范彥也經常對她噓寒問暖，好好供著。

  「我沒碰你，別訛我」姜軟軟指著她倆之間隔著的一米距離。

  蔡冰凌一秒恢復正常，哼！

  「冰凌，你在哪裡呀？」一道粗糙的女聲響起。

  蔡冰凌調了調臉上的表情，裝作脆弱的林黛玉，細聲細氣的說。「娘，我在這呢」。

  馮氏尋著聲音走了過來，她發現姜軟軟了，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像上戰場的鬥士一樣「你幹嘛？」

  姜軟軟無語了，自己站在這裡一動沒動，還能幹嘛。

  馮氏害怕姜軟軟欺負媳婦。跑到蔡冰凌身邊攙扶住她，「冰凌啊，你沒事吧？」

  蔡冰凌神情落寞的說，「我沒事兒」鼻子抽了抽，眼睛開始掉金豆子。

  馮氏心急地追問，「你別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姜軟軟。

  「看著我幹嘛，我認識你們嗎」，姜軟軟沒好氣的說。

  「賤蹄子，一點尊卑都沒有，有娘生沒娘教的賤骨頭」馮氏惱恨地罵。

  「賤你麻×，不打盆水照一下自個兒的臉再說話嗎」姜軟軟叉著腰，狂妄地罵道。

  「哎呀，還敢頂嘴。你嫉妒我媳婦懷了身孕，故意欺負她，心腸真歹毒」馮氏說完伸出一手，輕輕撫著蔡冰凌的肚子「乖孫別害怕，奶奶在呢，沒人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