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請君入甕

  姜永茂此次買下十五座礦山，有了持續供應的硝石，姜家用冰一點不痛心。

  天氣熱？放冰盆。食欲不振？吃冰。工人工作速度下降？放冰。營收萎縮？推出冰品系列。

  雲之上又一次推到風口浪尖，姜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冰珍珠奶茶、橘子水推出既巔峰，瞬間虜獲市民的胃。

  雲之上太紅火了，市面上出現了許多家雲芝上、雲至上，雲最上等，只得其形，不得其質，不足為懼。

  西州城王府內，宇文哲晨練舞劍，一套劍法下來酣暢淋漓，接過婢女遞上來的手帕隨便擦了擦額上的汗，徑直往書房走。

  侍衛長于靖已然等在書房，「參見王爺」。

  「免禮」宇文哲舒適地窩在太師椅上。

  

  于靖畢恭畢敬遞上一份供詞。

  打開一看，最顯眼的是沾了血的指紋。幾天前抓到一起私鹽案，順藤摸瓜發現背後主事人與東皇城貴族有關，沒想到連夜審訊下來，背後獲利者竟是他的好弟弟。

  用西州走私掙的銀子培養死士殺我，呵，親情。

  他沉重地閉上眼「退下吧」。

  于靖下意識降低音量「是」。

  他退出書房沒多久，任甲咻地出現了，「主子，邊關縣周報」。

  「擱下吧」宇文哲興致缺缺地吩咐。

  任甲將信件擱到書桌上，跳到橫樑隱匿起來。

  呆坐許久，他情緒恢復了些，拆信件看，雲之上很熱鬧嘛，如今在周圍幾個縣小有名氣。

  買了礦山？看來最近使用的大量冰塊與這些礦有關，姜家小妞無利不起早，不會無端買礦擱置。

  雲芝上？怎麼回事，特別礙眼，「任甲」他叫了一聲。

  任甲自樑上躍下「屬下在」。

  「找人查查邊關縣最近出現的雲芝上、雲至上、雲最上……」

  「領命」任甲幾個躍動跳到屋頂，吹響一個玉哨，幾息之後幾個黑衣人聚攏。

  黑衣人自報名號「任乙」「任丁」「任辛」。

  任甲思索片刻「任乙留下，其他人散」。

  咻咻咻，屋頂剩兩個人，任甲凝重地說「此事事關重大、牽扯甚廣，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只能交給你了」暗衛的能力按甲乙丙丁一路排下去，每年一考核，最優者得名甲，若失敗了則失去甲。

  乙對甲又愛又恨，愛他強、恨他也是因為強，「任甲」這個稱號三年前屬於他。

  私人恩怨放一邊，正事要緊，任乙僵硬地問「任務，快說」。

  「邊關縣的雲芝上、雲至上、雲最上如雨後春筍般不停冒出來，你去查清楚背後人」。

  任乙：……，「就這」？

  任甲嚴肅地點頭「就這」。

  「查幾個盜版店鋪叫事關重大？」任乙一字一句往外迸。

  「嘖嘖嘖，難怪你連續3年成為我的手下敗將」任甲恨鐵不成鋼，掰開了說「盜版盜的是誰？雲之上。雲之上是誰的？姜家。姜家與主子有何關係？主子的意中人在姜家寄養。姜家不開心等於主子不開心，懂不」任甲面無表情，一板一眼地說。

  好像有道理，又貌似沒有道理，不管了，為主子賣命是他的使命，主子開心就好，任乙一言不發，抱拳後幾個跳躍，消失了。

  幾天後，姜軟軟房中出現一個匣子，同款紅匣子已經堆滿一個庫房。

  又送什麼來了？幾天前送的暖玉還在庫房放著。她打開匣子，一串紅色的瑪瑙鏈子，珠串在光線下純淨耀眼，珍品中的極品。

  匣子的底部，還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姜軟軟抖開信紙，原來雲芝上是蔡員外開辦，其他抄襲的店鋪多是西關村的人主導。

  蔡員外中風腿腳不便，沒辦法為縣太爺鞠躬盡瘁，縣太爺接見他都不願意，沒用的廢棋子必將被遺棄，姜軟軟吐槽「被換掉不用開盜版店吧，菜色仿，招牌也抄，沒出息」。

  信件附帶蔡員外陰溝里的勾當。好傢夥，霸占田產，殺人滅口。壞人清白，逼迫良民上吊。勾結惡勢力，壟斷買賣。惡貫滿盈，死不足惜。

  姜軟軟讓阿農把證據收進系統存放，目前雲芝上的買賣門可羅雀，先放著，貓捉老鼠，慢慢玩。

  「小姐，老爺有請」婢女稟報。

  大廳，姜永茂和賀學義神色凝重。

  「爹，你找我」姜軟軟轉頭「賀大哥好」。

  賀學義熱情地回話「誒，么妹好」。

  姜軟軟落座，茶几有葡萄，她扯了幾個塞嘴裡。

  姜永茂關切地說「果園的西瓜熟了，待會我讓下人送幾個到你院子」，對賀學義陰著臉「學義，剛才你跟我說的話再說一遍」。

  「哦，訂單多了，作坊一直人手不足，三天前姜叔叔買了一批新的奴僕，我發現有一個男子舉止很奇怪」賀學義緊張地摳了摳手指頭。

  「怪在哪裡」？

  「他話特別多，很喜歡打聽別人崗位上的工作」賀學義蹙了蹙眉「昨晚我沒睡好出來遛彎，看見他在作坊附近鬼鬼祟祟，我覺得他不對勁……」

  ……

  賀學義回去工作時帶了一個帶鎖的匣子，剛進工坊就萬眾矚目，跟他關係好的工人都在打聽。

  「小賀，匣子裡裝了啥」。

  「上鎖了，肯定價值不菲」。

  「學義兄，坦白說唄，別饞我們呀」。

  小毛混在人群中不起眼，有意無意瞄賀學義懷裡的匣子。他與姜家人同一條村子待過，感情深厚，平日幫著打理作坊，匣子肯定不簡單。

  賀學義插科打諢，其他人沒追問了。

  下工後，他最後一個離開作坊，上鎖的匣子留在裡面。

  陷阱挖好了，按耐不住的小老鼠快點來吧。第一天沒動靜，第二天沒人，第三天抓到了。

  深夜，作坊工人們舉著火把。

  「放開，放開我」小毛被情緒激動的工人五花大綁，壓制跪在地上。

  「小毛，你為什麼偷匣子」賀學義擔心自己錯斷，幾天來不敢睡個囫圇覺，今天總算抓到人了。

  小毛不吭聲，逃避的態度激怒了其他人。

  「忘恩負義，你這種人不該遇到好主家」。

  「干幾年活，能脫離奴籍，姜家哪點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