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沙塵暴

  「想想每天吃的喝的，哪天苛待你了」？

  小毛跪得板直，咬緊牙關承受別人怒極時落在身上的拳腳。

  「別打了，當心把人打死了」原先生勸說道。

  「打死就打死，偷雞摸狗的人渣，活著浪費糧食」。

  「他犯了錯誤，有衙門懲治，你們不可以濫用私刑」。

  原先生是讀書人，還是自己家娃子的先生，工人們敬重他，收手了。

  「小姐來了」。

  姜軟軟趕到，工人們紛紛告狀。

  

  小毛還是一聲不吭，眼神堅定。

  姜軟軟蹲下問他「指使你的人是誰」。

  小毛沒有試圖撒謊，他知道上鎖的匣子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你叫什麼名字」姜軟軟換了一個話題。

  小毛依舊沉默，一根筋的人往往死守義氣，他的眼睛一點波瀾一點色彩都沒有，姜軟軟內心很清楚，撬開這個人的嘴很難。

  她起身「賀大哥，把他送去衙門吧」。

  工人們愣了，這麼快送衙門呢？簽了賣身契的下人就是主家的物品，犯了錯的下人會直接處死或發賣，記得以前的主家逮到犯了大錯的下人，先用私刑折騰一番，越痛苦越好，再考慮如何處理。

  一個信鴿飛過夜幕，遠在西城的宇文哲知道了姜家的鬧劇。他下了一個命令，藏在邊關縣的暗樁將小毛的祖宗十八代信息透漏給姜家下人聽。

  姜軟軟派人實地探查，全部屬實。小毛的父母身患殘疾，父親半身不遂，長期躺在床上。母親眼睛看不見，身體羸弱。

  前段時間，他父親感染風寒，沒銀子醫治，病況越來越嚴重。那時蔡員外找到他，給了一些銀兩，所以他昧了良心聽從安排。

  蔡員外買通了人牙子，將小毛安插進去，他的目的是潛入姜家作坊，偷產品的配方。

  小毛萬萬沒想到作坊採用的是流水線的做法，每個工位負責的工作不一樣。計劃混亂了，措手不及，這幾日他跟其他崗位的工人套近乎，進展不樂觀。

  蔡員外耐不住性子，派手下偷偷接觸了幾次，催促他，用恩情壓制他，小毛心慌意亂，導致腦子不清醒，看見上鎖的匣子總認為有好東西，去翻看就落網了。

  知道這些信息後，姜軟軟最在乎不是小毛受不受懲罰，而是人牙子需要換了，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她派下人把蔡員外收買小毛的事告訴縣太爺，都清楚蔡員外是縣太爺身邊的一條忠犬，這條狗殺不殺，還得看主人的意思。

  畢竟窮得要命的人家，忽然之間家境變好了，這點事情走訪就能查到，想不想查的緣故。

  西州刮沙塵暴了，上年沒遇見，今年大開眼界。

  外面飛沙走石，沙塵蔽日，能見度非常低。

  沙子拍打窗戶，沙沙作響，大家只能關在屋子裡不敢外出。

  天氣特殊，容易發生危險。夥計和工人們都接到休假的通知。

  大嫂身子重，是家裡人重點保護對象之一，她的吃喝拉撒都得待在房裡，不能出房門一步，如同禁閉。

  姜軟軟有空就去跟她聊天，打發時間。

  「沙塵暴什麼時候停止啊，我想吃橙子」大嫂撐著下巴，嚮往地說。

  這場沙暴過後，樹上果子掉光了吧。為了大嫂的好心情，姜軟軟沒有戳破她的想像。

  【叮，生活的滋味怎麼少得了醬料的陪襯呢，醬料權限已觸發，是否支付10萬兩解鎖】

  姜軟軟打開明細詳看了下，之前解鎖了小菜的權限，現在的醬料包括醬油、蚝油、花生油、醋……

  姜軟軟將配方教給姜父，作坊的產品要增加了。

  這場沙塵暴颳了七天才停歇，田野、池塘、屋舍、街道，覆蓋一層厚厚的黃沙。

  大嫂哭喪著臉，她期待了很久，等著風沙停止的時候吃新鮮果子，直到肚子撐。

  沒想到辛辛苦苦來到果園，果樹光禿禿剩枝椏，甭說果子，葉子都沒了，毛都沒得吃。

  佃戶們心情沉重，地里的菜全被覆蓋得死死的，想起往年受災，天天餓肚子，晚上睡不著覺，孩子天天哭，隔三差五死人，可悲。

  婦人忍不住掉眼淚，壓抑的情緒影響到孩子，他們跟著哇哇痛哭，場面慘烈。

  姜軟軟帶上姜阿農實地考察，「怎麼樣，還有救嗎」？

  姜阿農不愧是植物專家，摳了一點泥沙塞進嘴裡，實際是傳送到系統的實驗室化驗。

  不用三分鐘，結果就出來了「主人放心，沙子沒有毒，咱們的種子完全可以適應這樣的環境」。

  沒有毒！看來兩人思考的問題不一樣，姜軟軟心塞塞，問道「多長的時間可以恢復正常」。

  姜阿農眼睛閃過金光，語氣變得諂媚「重新種一波種子，一個月內有收成，果樹也是」呵呵呵「當然，主人有需要，我可以貢獻獨家秘方，保准60秒還你一棵綠植，一夜送一片森林」。

  「怎麼收費？」翹起尾巴就知道她想幹嘛，姜軟軟明知故問。

  姜阿農的笑容變得陰險「一棵植物一兩銀，誠信經營，童叟無欺」。

  她真誠地建議「你去搶吧」。

  阿農辯駁道「阿設那個臭傢伙要價更高，你怎麼光說我，不說他」。

  「呵呵」兩個都是奸商，一個油嘴滑舌拍馬屁，另一個道貌岸然假正經。

  「你和阿設不能學學阿械和阿化嗎」四個AI，兩個滑頭，兩個老實。

  阿農鄙視地說「像他倆沒出息，等我和阿設升高級系統，他倆還在底層混」。

  AI也有小圈子，阿農跟阿設臭味相投，阿械更願意和阿化待著。

  「主人，考慮得怎麼樣」阿農鍥而不捨坑銀子。

  姜軟軟笑嘻嘻，道「滾」。

  她站在草垛上說話「各位，沙塵暴不會影響任何事情，重新種一茬莊稼，下個月就有收成了」。

  佃戶們震驚了，小姐是不知道沙子不能種糧食嗎，他們得先將表面的黃沙清理乾淨才能種植，這一個工序最少大半個月。

  西州被公認為最窮的州不是沒有道理，水土流失，天氣極端又有沙塵暴等自然災害加持，不是宜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