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理就在眼前

  汽車朝著晉南方向行駛，江川和嚴屹坐在車上無聊的矚目前方。

  根據資料顯示，李倩倩的母親居住在晉南一家公立養老院中。相比晉西其他地方來說，這裡可以說是十足的貧民窟了。

  

  早些年間，這裡還是一片坑坑窪窪的污水灘，大量的垃圾堆砌，污水排放都在這裡處理。

  後面由於國家改善環保，這才徹底清除了垃圾亂倒，違法排污等亂象。

  由市政府出錢，在這裡統一修建了公立養老院求助中心，大多收容一些無人贍養的孤獨老人，痴呆老人等。

  汽車不斷向前行駛。通過車窗，江川看到大路上幾名十多歲的女孩依靠著樹幹叼著煙有說有笑。

  「他們不用上學嗎？」

  「或許吧！」嚴屹順著江川的目光看了一眼，又搖搖頭：「父母大多都去往外地打工，他們成為家裡的留守兒童，別說上學，有時候吃飯都可能是問題。由於無人管教，所以抽菸，賭博，甚至是賣淫，基本上成為他們的常態！」。

  「這算是他們的父母毀掉孩子的一生嗎？」江川問。

  「差不多吧！但我想他們的父母也是生不由已，想要賺錢讓他們讀書，上學，將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有時候就是這麼搞笑，越是想要擺脫命運的糾纏但越是深陷，窮人想要改變命運。除非發橫財從此遠離這種大環境，要麼就是自身足夠強大，不被壞習慣所影響！」。

  「改變命運！」江川拄著下巴，無奈的笑了笑。

  汽車快速行駛而過，最終停留在一所巨大的養老院前。

  江川和嚴屹簡單朝護工說明了來意並且亮出了證件後，在護工的帶領下他們順利找到了李倩倩的母親。

  那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慈愛的老太太。儘管臉上布滿皺紋，儘管養育一生的女兒賣掉她的房子將她送進了這種地方，但在她的臉上還是充斥著陽光的笑容。

  她正在和幾名老太太聊天，看上去精神抖擻，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在護工的安排下，江川和嚴屹帶著李倩倩的母親走進了她的住所，便是在這裡開始了談話。

  「你們來是因為倩倩吧？」老太太臉上強忍著笑容，但眼角已經淚水泛濫。

  「不好意思，雖然這對您來說有些殘忍，但為了儘快抓到兇手，我們還是要問一些問題！」

  江川抱歉的沖他點點頭，走向一旁的柜子靠在上面。

  「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那麼殘忍，就算是倩倩做錯了什麼，也不該被……太殘忍了！」

  李倩倩的母親再也忍不住，捂住了的嘴巴，顯然她早已知道女兒慘死的事實。之前的歡聲笑語不過是在故作堅強而已，直到江川和嚴屹提起此事，她再也忍不住了。

  一天內接連見到兩位這樣的母親，江川也深感他們內心的痛苦。雖然他並未結婚，也沒有感受到當父母的心情，可在這兩位母親身上，他能深深體會到親情之間那種不可分割的羈絆。

  嚴屹拿起一旁的紙巾遞過去：「還請節哀！」。

  「前幾天我在電視上看到一個女孩被謀殺，而且手法如此殘忍，我們還為她祈禱，為她的家人難過。我沒想到……沒想到那竟然是我的女兒啊！我的倩倩啊！」。

  「她經常來看你嗎？」

  等李倩倩母親悲痛的情緒發泄差不多時，江川才適當問道。

  「偶爾吧！」

  「她的父親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聽到江川的問題，嚴屹和李倩倩的母親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抬起頭看著他似乎在疑惑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她的父親，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嗎？為什麼要這麼問？」李倩倩母親問道。

  「他們似乎關係不太好，我聽說他去世了對吧？」

  「他們的關係怎麼說，我不知該怎麼形容，你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為什麼會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例行詢問而已！」嚴屹忙說。

  李倩倩的母親停止抽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於這個問題江川並沒有回答，他的眼神看向四周，屋內很簡陋。在一旁的桌子上，江川發現上面放著一些安眠藥，牆上還掛著兩章獎狀，看樣子是李倩倩在小學時期拿的。一旁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張女性和十來歲女孩的合影。

  根據大概的輪廓，看樣子是李倩倩和母親小時候拍的照片，而她的母親也很珍惜的保存至今。

  「能告訴我們他是怎麼去世的嗎？」嚴屹見江川不再發問，只好另找話題拖延時間。

  「哦，那是車禍，大約十年前，他開著三輪車去裝草，結果裝太多在下坡時車子打滑，連人帶車翻到在水溝中。」

  說到這裡，李倩倩的母親又微微抽泣起來。

  「你們最後一次通話是在什麼時候！」

  江川順手拿起一張桌上擺放的照片，指著上面摟著母親在一家小吃攤前露著開心笑容的李倩倩問。

  「很久了吧！」

  李倩倩的母親從江川手中接過照片，用手輕輕摩挲著，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

  「她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要忙，而且每次說話也都是匆匆幾句，似乎遇到了不少的麻煩！從布蘭克出事後也離婚了，似乎生活也越來越糟糕。大概一個月前，他有來過一次」。

  「來之前有提過什麼特別的事嗎？」江川問道。

  「她說她要學好，還說她經常去教堂祈禱，生活會慢慢變好的，讓我不要擔心！」

  「那她有沒有說是哪裡的教堂？具體的地址您知道嗎？」嚴屹迫切的問。

  「不，我不清楚，她從來沒有提到過！」

  李倩倩的母親長長出口氣，臉上帶著悲痛看著倆人。

  「警官，我們很少聯繫，從十二歲之後，她從不主動告訴我任何事。我想我所知道的已經全部都說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求求你們，離開吧！看到你們我就想起她，我想要努力生活下去，就像是從未發生過。我每天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夢，倩倩會來看我，求求你們」！

  江川和嚴屹對視了一眼，似乎在老太太身上根本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按照她的話來說，她們的溝通實在是太少，根本就不像是一對母女。

  向老太太道謝後，江川和嚴屹只能離開。現如今之際，想要儘早破案，就得從另外一條線追查！那就是李倩倩的閨蜜，她或許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