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線索

  面對她們的提問，江川緩緩點燃一支煙，猛抽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尷尬。這都怪他出門的時候沒有帶死者的照片，這才遭遇這種尷尬！。

  「大概三天前晚上，和你一起接過客人的那名女子！」江川繼續問道。表達的如此清楚，應該足以讓她們回憶起些什麼？。

  「接客？接什麼客，警官麻煩您說清楚！」。

  在江川話語剛落下，很明顯，就連一向不在乎的馬提亞也眼神變得慌亂起來。如果說江川掌握了她們接客的證據，她們做出回答等於間接承認了那些事。

  「警官，您找她做什麼？是不是犯什麼事了？」洛洛小聲的問道。

  「放心，我不是掃黃組或緝毒組的，我在追查一件兇殺案！」

  江川揉滅了菸頭，沖她們吐出一個煙圈，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柔和。通過他對這倆個女人的表情分析，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

  「怎麼，有人被殺了嗎？」洛洛看著江川，小聲問道。

  「不就是那天晚上和我搶客的那個表子，她叫倩倩，好像被人殺了！據說好像是招惹了本地黑幫，被人殺了！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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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倩倩的死，馬提亞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失落，反倒是充滿厭惡。

  江川走向洛洛，微笑著看著她：「我能和她單獨聊聊嗎？」。

  「好，可以！」洛洛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後。慌忙起身走向一旁，能儘早逃離此地，明顯能看到她鬆了一口氣。

  「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馬提亞看到江川支走洛洛，接著坐在他身邊，臉上終於帶著一絲微微的驚恐。

  「你經常吸毒吧？？」

  「你，你胡說，我，我沒有？」馬提亞臉上驚慌失措，與之前鎮定自若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你胳膊上的針眼足以說明問題，從你剛才進門到現在你連著抽了七根煙，而你的呼吸明顯要比常人急促，深陷的眼窩，蠟黃的皮膚以及你乾燥的頭髮足以說明你吸毒，而且量還不小，為了維持這種快感你只有不斷的接客維持開銷」。

  江川像是個打字機一樣連續說出了這些這些關鍵性的問題，儘量保持鎮定的馬提亞明顯變得慌亂起來，她叼著煙的手變得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沒，沒有……」馬提亞急忙將袖角拉下去蓋住手臂，眼神躲避著江川的眼神。

  看到她的舉動，江川嘴角露出一個弧度，他想要的結果達到了，接下來的詢問才能保證她不會有所隱瞞。

  事實上他並沒有看到馬提亞胳膊的針眼，只不過是通過馬提亞身上某些特徵推斷出來的。而之所以那麼說，那是因為馬提亞以前肯定在胳膊上注射過。

  當提到這件事，人類的本能會做出條件反應。所以就算是沒有針眼，拉袖子掩飾從心理上已經做出了選擇。

  「你，你想怎麼樣？？」馬提亞瞪大了眼睛看著江川，她鬆開了自己的手臂。

  顯然，馬提亞反應過來了。將近一年來她都沒有在胳膊上注射了，江川怎麼可能會看出針眼。這一切都是江川的詭計，可現在想要否認已經來不及了。

  「很簡單，我想要了解倩倩的所有消息。另外，我想讓你通過你的關係幫我搞點安眠tong，或者是巴比tuo都行，我想要貨源！」。

  「我可以告訴你她的消息！但……」

  「我可以當做從沒見過你！」作為交易，江川肯定的說。

  馬提亞微微點點頭：「為什麼不直接來點興奮劑或者冰？效果更好，也很持久！」。

  「我不是用來抽的！」

  「那你想要做什麼？」

  「我最近睡不著，想要放鬆一下！」江川盯著她看了一會，肯定的點點頭。「一定要找我說的這兩種貨源！」。

  「我試試看！」

  馬提亞又點燃一支煙，長長的吸了一口。江川看著她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他在解剖死者後化驗得出，死者體內含有安眠tong和苯巴比tuo，正是這兩種藥讓死者意識昏迷。

  從這條線索來看，只要追查到販藥的人，或許也可以通過追蹤找到兇手。這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

  如果不用點手段，夜店的女人可不會告訴他相關的貨源，如果被販毒的人知道她將毒源告訴警方，等待她的或許是在那天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伏擊或者是徹底在人家消失。

  介於這種原因，江川只能以他們的視角去談這個事才能減輕對方防範心理。

  「那麼，我們聊聊倩倩的事吧？」江川提問道。

  「嗯，我所知道的全都會告訴你！」

  ……………………

  翌日早晨，嚴屹盯著倆黑眼圈早早就來到刑警大隊。

  「閆隊早！」前台負責接待的警員沖他打招呼，嚴屹也只是象徵性的點點頭。

  此刻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儘快見到江川更迫切的事了。經過昨晚一宿的追查，他確定江川一定會掌握某些線索。

  嚴屹打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果然如他所料，江川早早到崗，正在拿著一本書翻閱著。看到嚴屹的瞬間，江川合上了書本，臉上露著神秘的笑容。

  「有什麼收穫，快說說！」嚴屹用食指指著江川，迫不及待想要分享江川的收穫。、

  「你是不是昨晚一宿沒睡？」江川看著嚴屹說道。

  「別岔開話題，快說，啥收穫！」嚴屹順手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江川面前，臉上滿是迫不及待的表情。

  「通過昨晚的調查，我回來後做了指紋對比。死者名叫李倩倩，年齡26歲，職業妓女。五年前因為入室盜竊被刑拘六個月，三年前又因為吸毒被送往戒毒所強制戒毒，從戒毒所出來後一直以賣淫為生。登記住所是晉西市華江家園一號樓三單元206室，早晨我們的刑警隊員去拜訪過，那是她租住的地方。據房東說，早在六個月前李倩倩就搬走了！，至於親屬方面，有個丈夫，三年前因誤殺罪名成立，現被關在晉西監獄。不過據資料顯示她們已經離婚。父親早逝，母親住在晉南政府搭建的養老院，依靠政府低保生活。還有調查了她的身份信息早已過期，並沒有補辦。目前所知的就只有這些了」。

  「那天晚上接待的客人呢？會不會是變態謀殺？」

  「根據馬提亞的供述，李倩倩當天晚上雖然搶了她的客，但沒過多久李倩倩就慌忙離開了！為此那名客人還大鬧酒吧！最後是酒吧經理賠償才了事！」

  「會不會是接到某個人的電話！」嚴屹思索了一下，接著補充道：「或者，我是說或者，有沒有可能她和人約好了時間！這才匆匆離開的！」。

  「派人去查了，當天沒有可疑的通話記錄，但是也不排除和人約定這種可能！」，江川坐在辦公桌上，從煙盒中拿出一支煙點燃。

  「對了，今天是取解剖化驗結果的日子！」

  江川急忙揉滅了剛點燃的菸頭，順手抓起衣服，大步朝著門外走去。嚴屹也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