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命運與抉擇

  九點時分，晉西市顯得異常熱鬧。江川通過車窗已經看到好幾個廣場中站滿了跳著廣場舞的老太太們。

  江川收回目光，扶著反向盤的一隻手從副座駕上的煙盒中拿出一支煙點燃，接著狠狠的吸了一口。此刻他的腦海中依舊在想著這兩天的事情。

  正如他所料的一樣，所有的事情交織在一起。顧念失蹤案，長角的聖女，還有那個奇怪的圖案，　這一切太過巧合了。

  他之所以果斷的推翻嚴屹的假設是因為他解剖了屍體。從那具屍體遺留的手法來看，那是一個男人持著刀具，而且手法很嫻熟。那種流暢的線條，只有經常做手術的人才能做到。首先顧念是個女的，就算她有偷偷學過解剖學。但那精準的力道與恰到好處的切除，沒有二三十年的功力做不出來，況且顧念的年紀並不大。

  可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徹查這件案子。至少這一趟，他要查明死者的身份。為了這件事，警方發費了大量的人力才從線人哪裡追查到這一條線索。

  正在江川一邊開車一邊思考的時候，汽車拐過一個空曠的廣場。前面頓時出現一個橘黃色的牌子，上面用英文寫著「Destiny　rules」的字樣，此刻霓虹燈正在閃爍著。兩邊的廣場上停著不少車，不到九點半的時間，看上去這家酒吧人已經爆滿！。

  江川找了一個微微空曠點的地方，將車停好後，點燃一支煙猛吸一口。通過前擋風玻璃看著人員進進出出的酒吧門口。

  遠處一輛黑色的汽車在原地搖晃著。不一會，一名打扮妖艷的女子從車上走下來，看上去臉上充滿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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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中伸出一隻握著幾張鈔票的手。妖艷女子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順手接過錢。朝著車內人做出一個鄙夷的笑容，接著向酒吧走去！

  馬提亞，根據線人提供的線索，這名女子曾與死者在當天晚上共同接待過客人。

  江川下車尾隨著她走進了酒吧！所有的線索都得從她的身上開始查。不管怎麼樣，他絕不能打草驚蛇。

  這家酒吧裝潢偏向於歐式風格，有舞池，有吧檯。剩下的是零零散散的一些散座，但橘黃色，橙色，藍色燈交織出的光芒，讓這個酒吧顯得格外調動氣氛。

  「這真是個適合喝酒的地方！」原本江川以為這是一家那種音樂開的很大，很多男男女女瘋狂扭動身材，霓虹燈閃眼，就連普通交流都無法進行的那種場所。可沒想到的確實一家裝潢各方面都挺有格調的場子。

  由於酒吧雖人多，但並沒有跳舞者阻礙的緣故。江川一眼便看到坐在吧檯區，正和一名女子有說有笑的馬提亞。

  「我就說他不行吧？」

  「我猜他一定有哪方面的疾病！」

  「說不定是家族遺傳！」

  隨著馬提亞的話語落下，他和對面那名女子幾乎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江川叼著煙靠近她們，將手中的菸灰抖在馬提亞她們那一桌的菸灰缸中，頓時吸引來兩個女人的矚目。

  「晚上好！你們在等人嗎？」江川故意說道！

  「我們在等你，要不要試試姐妹花？」馬提亞對面的女子故意挺起胸膛，沖江川拋來媚眼。

  「姐姐我剛剛不爽，看在你還算挺帥的份上，給你打個折怎麼樣？」

  馬提亞不甘示弱的朝江川靠了靠，好讓江川順著衣領看到她傲人的身材。

  「我想你們誤會了！」面對這麼兩位奇葩的女人，江川退了退說：「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諮詢下！」。

  此刻他真有些後悔，要是帶著嚴屹來，肯定會好辦多了！。

  「馬提亞，人連半價都看不上哦！」對面女子故意諷刺道。

  「你不也一樣！」馬提亞瞪了她一眼，轉頭看向江川：「問問題找別人，我們沒時間！」。

  馬提亞說完就要走，江川順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麼，想通了？」馬提亞轉過身來，塗滿粉底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保證會讓你爽上天」

  江川看看左右，掀開西服一側，露出掛有整件的那一面，在馬提亞面前一閃而過。面對這種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尋找她們的軟肋。

  「哦，我還以為是什麼人了！」馬提亞並沒有江川預想的那般，露出害怕的表情，反倒是充滿揶揄：「原來是個小警察啊，現在都什麼社會了，你要是想靠著你的身份白嫖，我可以去投訴，讓你丟掉這份工作。

  「聽著，我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請你們喝酒。你們只需要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或者說我們也可以到警局審訊室，哪裡的咖啡應該能讓你們被酒水沖昏的腦子清醒！」。

  江川額頭青筋暴起，他惡狠狠的盯著馬提亞。

  果然如他所料，當眼前兩名女子聽聞他的話後，頓時收起了剛才那種花枝招展的姿態，變得不再放肆。

  「我們就在這裡說吧！警官，您想知道什麼？我一定配合！」對面女子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她可沒有馬提亞的膽子。畢竟從事的職業本身就不光彩，聽聞江川並不是因為職業緣故找上她們，這才長長的鬆口氣！。

  「是關於一個女人的，或許你們認識她！」江川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

  「誰？」

  「等等！」馬提亞打斷對方女子的提問，轉頭看了一眼江川：「在回答問題之前，我想你應該先請酒」。

  馬提亞不理江川是否答應，直接轉頭看向吧檯服務員：「給我再調四杯你們的招牌！」。

  一旁的服務員臉上掛滿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著江川，從他的表情中江川可以推斷出來，這四杯招牌恐怕不會太便宜。

  江川從錢包掏出一張卡遞給吧檯後，接著轉身看向了馬提亞！

  ………………

  房屋內的門把手緩緩轉動，接著防盜門打開一道縫隙，嚴屹的半張臉伸了進來。

  嚴屹悄悄走向一間臥室，打開門後，一個擁有妙曼身材的女人正抱著一個兩歲多的嬰兒陷入熟睡中。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悄悄關上門，走向客廳倒滿一杯酒。順手拿出一根煙點燃，躺在了沙發上，似乎一整天的疲憊在這一刻才算是鬆懈下來。

  「江川這個傢伙再搞什麼？不知道能不能搞到最新線索！」嚴屹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掏出手機翻至江川那一頁，再按下撥通鍵後又急忙掛斷。

  「這個傢伙總有辦法，這個時候或許我真不應該打擾他！」嚴屹臉上露出一個微笑，舒坦的躺在沙發上。這是源於對江川的信任。

  …………

  服務員將四杯招牌端了上來，江川和馬提亞以及那名女子找了一個較為安靜的散桌落座。看著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來的簽購單，心都在滴血。沒想到眼前這四杯黑乎乎的東西，竟然要三千多塊錢。不過為了調查案件，江川並沒有表現過多的不舍。

  「我姓宋，叫江川」、江川提醒道：「在這裡你們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要再叫警官之類的！」。

  馬提亞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笑了笑。顯然她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快——也許她覺得四杯酒已經彌補了剛才江川的魯莽。「我們也不想自找麻煩，我叫馬提亞，她叫洛洛」。

  江川點點頭，直奔主題。

  「你們當中誰認識一個和你們年紀相仿，也在這裡工作，大概身高1.6米，長著長頭髮，身材苗條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太多了，請問有沒有具體一點的。例如她有某些特殊的記號之類的！」。

  「她人很瘦，但是胸明顯有D，一點都不違和。反倒是身材比例很勻稱，五官也很標準！」

  「你這說了等於沒說！」馬提亞看了一眼旁邊的洛洛，對方也同意的點點頭,說道;」像你說的這種人太多了，就這條街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