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搶戲

  林尋相貌不差，不然也不會去電影學院讀書，一番打扮後油頭粉面，文質彬彬中帶有幾分高傲的優越感，一看就是地主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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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這副打扮，彭宇和林朝鷹都是一愣一愣的。

  「彭導，袁華這個角色我仔細研究很多遍，這是我的理解。」林尋遞給彭宇一個筆記本，這是他昨晚一邊看一邊做的筆記。

  「我看的是話劇版本的夏洛特煩惱，關於袁華的台詞我也全部背下來，你可以先看看我的表演。」

  翻看著上萬字的筆記本，彭宇咦了一聲，仔細打量林尋：「人物小傳你寫的？」

  「嗯，這個角色我志在必得。」

  潛台詞，拿不到袁華就撤資。

  彭宇頭疼，五百萬投資，占製作費三分之一，丟是不可能丟的，但把男二給林尋這個高中生他有點不放心。

  「那行，咱們先試一段，教室里夏洛找袁華換位置，我飾演夏洛。」

  要說一個劇組裡誰對電影最了解，導演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其他人演好自己角色就行，導演卻要統籌全局，每個角色必須清楚。

  關於主演的的台詞，彭宇不說全部知道，大部分張口就來沒問題。

  「好。」林尋把校服披在肩上，拉開椅子坐下。

  他不怕彭宇試他，怕的是試的機會都不給。

  這麼快就入戲了？彭宇微微一詫，拿起皮包往後退幾步，接著啪的一聲把包丟在桌上。

  「你，滾後面去？」

  先是看了兩眼彭宇，林尋雙手抱在胸前，傲嬌撇頭：「王老師同意了嗎？」

  「他不同意我就再揍他一遍。」

  「砰！」林尋拍桌站起身，怒目對視彭宇，就當林朝鷹以為要打起來的時候，林尋扭頭推開衣袖處的空氣，對著無人的身旁道：「放心。」

  接著咬牙切齒對彭宇道：「我遲早會回來的。」

  說最狠的話，做最慫的事，林朝鷹差點笑出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彭宇的內心比林朝鷹複雜多了，心裡各種驚訝，別看他們對話只有兩句，但對表演要求一點不低。

  袁華這個角色台詞不多，大部分全靠面部表情，所以他才說需要演技，不是專業演員根本給不他要的效果。

  但林尋做到了，肢體，語言，眼神，全都是專業的，這不是自己能摸索出來的。

  「你系統的學過表演？」

  「去年暑假為了藝考學過一個月。」

  彭宇眼睛都快瞪出來，一個月就能達到這個效果，你特麼逗我呢？

  演員這行確實需要天賦，但天賦決定上限，努力決定下限，沒有大量學習，大量實戰經驗，根本不可能演出這種效果。

  電影學院第一年，很多學生連釋放天性這關都過不了，讓演一條狗，扭扭捏捏死活放不下身段，喊不出那一聲汪汪。

  在林尋身上，他看出一份從容淡定，這種從容他只在專業演員身上看到過。

  「你先等等，我打個電話。」

  走出包廂門，彭宇打電話回燕京，鈴聲響不到三秒，對面接通電話，一個粗獷渾厚聲音傳來。

  「餵。」

  「張總，我這邊有點事，關於投資的。」

  「沒成？」燕京，麻花公司總經理辦公室，張成皺眉。

  昨晚彭宇告訴他，可能會拉到五百萬投資，代價是讓出一個角色。

  金主爸爸塞人，很正常，給錢就行。

  夏洛特煩惱是公司第一部試水電影，上面很重視，他壓力也很大。先不管電影如何，能拉到五百萬投資，就算票房撲街了也間接證明他的能力。

  所以他交代彭宇，無論如何一定要留下這五百萬。

  「成了，但對方要袁華。」彭宇回頭看一眼不遠處喝茶的林尋：「外形符合，很有演戲天賦，他剛剛找我試戲，完全能勝任袁華這個角色。」

  嘴角一彎，張成喜道：「外形符合，有演戲天賦，還帶五百萬進組，袁華給他。」

  「可你那邊……」

  「一個剛出道兩年的小演員，我來搞定，大不了賠他違約金，況且還沒簽合同呢。」

  掛點電話，彭宇回到包廂，「袁華這個角色歸你了，回頭我讓人把完整劇本發過來，你列印一份就行。」

  「我們公司做電影講究精益求精，資金都放在製作費上，演員片酬不高，沈藤作為男一是八十萬。」

  「你是新人，只有十五萬，另外你那首歌我想用在電影裡，給你一萬，能接受嗎？」

  預算只有一千五百萬，並不會因為多了林朝鷹的五百萬就會變成兩千萬，稍後公司會撤下五百萬，拿林朝鷹這五百萬補上。

  沈藤八十萬片酬是真的，彭宇沒說謊，當然，他沒說公司為了補償沈藤，給了他一百萬票房分帳。

  「我接受。」

  片酬多少林尋不在意，這一波贏了，五百萬投資至少翻十幾倍。

  接下來就是談投資占股，這方面林尋不懂，吃完飯就回學校了，下午收到電子檔劇本，跑辦公室列印完成後帶著回教室看。

  影視版的很多台詞和話劇版不同，很多地方有改編，林尋得重新背。

  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原因，他的記性好了很多，不到半天功夫台詞全部記下來。

  林尋沒有因此驕傲，他知道，背台詞只是基本，表演才是重中之重。趴在桌子上，用筆一句一句做註解。

  知道他是藝術生，加上身份特殊，只要不搗亂老師也懶得管他。

  次日晚自習，後桌的楊蕊用筆帽輕輕捅林尋的背，歪頭好奇問道：「你看的是什麼，這麼入迷？」

  以前林尋坐她後面，不是玩弄她頭髮就是用手戳她，時間長了她也煩，索性調到林尋後面，即便如此也沒少收到林尋騷擾。

  但這兩天林尋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很少找她說話，還有點不習慣。

  「劇本。」林尋頭也不回，淡淡說道。

  「不好好看書，你看它做什麼？」

  扭轉身子，林尋低聲道：「因為我要拍電影了。」

  下個月劇組進入學校，他拍戲的事藏不住，早晚都會知道。

  「真的假的？」楊蕊眼睛瞪大，紅潤小嘴張成O形。

  對高中生來說，電影和電視劇離他們太遠，身邊有人拍電影，還是很新奇的。

  林尋抽出一頁劇本給楊蕊：「低調，自己知道就行了，別宣傳。」

  彭宇告訴他劇本別流傳給外人，以免劇情外泄，但楊蕊是外人嗎？明顯不是啊，這特麼是我老婆。

  「原來劇本是這個樣子啊，你演的什麼角色，不會是跑龍套吧，這部電影有什麼明星嗎？什麼時候演，你上次唱的那歌怎麼不唱了……」

  一問接一問，林尋頭疼，抽回劇本後道：「商業機密，回頭詳談。」

  曾經的你給了彭宇用，說是暫時別唱了，等電影上映後隨便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