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騎射考核

  歐陽月和夫子們的商討評定的結果已然結束，待到考核完騎射後，歐陽月便會宣布進入內院的學子名額。

  燕樊業一隻手支起腦袋，另一隻手把玩著桌上的茶杯，撇了撇嘴說道：「今年的集考與往年沒什麼不一樣，除了燕芯那丫頭出了丑，當真無趣得很。早知道本王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業兒！」燕愈修扇扇子的手停下，蹙眉不贊同道：「說過多少次，莫要不知禮數，她是你皇姐。」

  「本王與她不足兩歲之差，有什麼不妥的。」燕樊業雙臂抱胸，一臉不屑。

  燕愈修無奈：「莫說尚有兩歲的差距，便是只差一個時辰，你也當老老實實的喚她皇姐。」

  

  燕雄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道：「老五說得不錯，十二你莫要胡鬧。」

  「呵。」燕樊業冷笑一聲正欲再說，卻見燕愈修神情嚴肅的看著他，只得把頭撇向一邊不予反駁。

  燕墨珩派人將燕芯送回皇宮後，才又回到男子席上，思及容卿冷然的模樣，不禁話中有話道：「容小姐今天可謂風頭無兩。」

  燕墨珩說話的聲音並未刻意壓低，坐在燕愈修身側的容淵聽得分明，拿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片刻後才道：「寧王嚴重了。」

  燕雄道：「容淵莫要謙虛，方才你妹妹彈的那曲廣陵散，當屬天上地下獨一絕。」

  「懷故的妹子向來聰慧，這般倒也不足為奇。」燕愈修淺笑道。

  燕雄點了點頭道：「女兒家喜好撫琴作詩倒也平常。」說罷又看向燕墨珩問道：「只是本王實在好奇，柯家小姐方才似是魔怔了，不過是一場斗棋，怎還會失控？」

  燕墨珩說：「許是這些日子憂心集考之事，未曾好好休息，所以脾性大了些。」

  也不知信了沒信，燕雄道：「原來如此。」

  考核四藝用去了不少時辰，此時已不如正午炎熱，微風徐徐，倒也舒爽。

  騎射考核向來不及四藝受到重視，男學子多數有些根底，騎馬射箭不在話下，肆意風采倒也可看。女學子則多是醜態，毫無舞文弄墨時的風采，個個洋相百出。

  看客之所以沒有離開，只是為了等待騎射考核結束，歐陽月宣布四藝的結果罷了。

  縱容多數女學子求神拜佛希望騎射休考，然翰林書院傳承在此，騎射到底是她們躲不掉。

  「接下來的騎射考核將在明倫堂後面的騎射場進行，諸位若想觀看可一同前往，若不願前往,便留在此處休息。待騎射考核結束，山長會親自宣布進入內院學子的名額。」言至此處監考夫子環顧眾人一圈後，才繼續道：「參加考核的學子隨我來。」

  諸位學子和家人交談了幾句後，便跟在監考夫子後面，和山長等一眾夫子朝騎射場走去。

  南宮司音環顧四周，疑惑道：「趙夫子怎麼不見了？」

  容卿左顧右盼了一圈，果然不見趙梟的身影，她搖搖頭：「不知。」

  「連集考之日他也能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是郭夫子沒告假，肯定比我們還緊張。」南宮司音面露惋惜。

  想到趙梟的身份，容卿不願多說，只道：「個人有個人的不同吧。」

  「窈窈。」容淵朝容卿走來。

  「阿兄。」容卿淺笑著喚道，隨後又指著一旁的南宮司音：「方才沒與阿兄介紹，這位是鎮遠侯府嫡小姐，南宮司音。」又對南宮司音道：「這是我阿兄，名喚容淵。」

  容淵微微頷首：「南宮小姐。」

  南宮司音點了點頭道：「容公子。」

  容卿上前扯了扯容淵的衣袖，嬌聲嬌氣地問他：「阿兄，你要去看窈窈考核騎射嗎？」

  南宮司音瞠目，沒料到穩重端莊的容卿也有這一面。

  殊不知也只有在面對容家人時，容卿才會這一番小女兒姿態。

  容淵颳了下容卿的小翹鼻，寵溺道：「自然是要看的，指不定一會兒你上不去馬，阿兄還得勞力幫忙才是。」

  容卿的笑容一僵，氣嘟嘟的瞪了一眼容淵，提步朝騎射場走去。南宮司音趕忙跟了上去，徒留容淵一人笑意盎然。

  南宮司音邊走邊羨慕道：「容卿你與你阿兄的感情可真好呀。」

  容卿腳下一頓，有些苦澀又有些失而復得的慶幸道：「是呀。」

  是呀！如今已不是前世，她與阿兄的感情很好，很好。

  ………

  騎射考核尤為簡單，學子們只需騎馬繞騎射場一圈，再朝箭靶射上一箭便可。若女學子委實無法繞場一周，也無大礙。

  男學子儘是些懂得騎射之人，很快便考核完畢。女學子們雖沒有男學子順利，除卻像葉知秋這般出生武將之家能一展風采，其她人磕磕碰碰倒也迅速。

  許是南宮司音和容卿方才坐在角落處，所以兩人的名字都寫在記錄薄的最後面，這不，只剩下她們二人沒有考核了。

  「南宮司音。」監考夫子朗聲喚道。

  南宮司音聞聲走上前去，左手抓住馬鞍，一個漂亮的翻身騎上馬背。

  「好！」負責教習騎射的魯夫子朗聲讚嘆。

  南宮司音手握韁繩並不急著揚鞭，而是頭朝容卿看來。

  相隔甚遠，容卿眼中的鼓勵南宮司音卻看得分明，勾唇一笑後策馬揚鞭朝遠處飛奔而去。

  馬兒也懂肆意，女學子們瑟縮的騎術憋屈了馬兒，此刻南宮司音策馬狂奔與馬兒配合默契，一人一馬快如箭矢，看得一眾學子驚愕不已。

  葉知秋騎術不凡倒也罷了，畢竟人家是實實在在的將門之後。不曾想南宮司音的騎術竟也這般卓絕，那颯爽英姿的模樣著實惹目。

  「不錯，這女子的騎術倒是精彩。」容卿身後一道男子的嗓音響起。

  容卿與容淵回身看去，正是燕愈修一行人，兩人拱手一禮道：「見過眾王爺。」

  燕墨珩掃了眼容卿道，率先出聲：「免禮。」

  面對燕墨珩時，無人發現容卿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容卿袖中素手緊緊握住，嬌軀微微顫抖，面對前世不共戴天的仇人，她那顆掩藏的殺戮之心蠢蠢欲動，嘶吼著，尖叫著，奮力發散著時隔一世的深深恨意。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