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漸漸接近了真相
2024-05-29 12:14:16
作者： 陸六叄十陸
今天賀屹峰心情很好。因為他在昨天晚上熟睡的時候隱隱約約有聽到張曉禾對他說「我愛你」。不過他也不清楚是在做夢還是在張曉禾真的有這麼說。
賀屹峰知道張曉禾臉皮薄，就算是她真的說了，也不會承認的。不過哪怕只是一個夢，也是能讓人心情好上一整天的美夢。賀屹峰心情一好，整個劇組的人都有福利，今天跟他一起上班的還有他給全劇組點的外賣。
張曉禾喝著賀屹峰特意給她點的無糖奶茶，問賀屹峰：「你幹嘛呀？」
「給大家點外賣啊。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再說，我又不是第一次給劇組同僚點外賣，怎麼了嗎？」
請大家吃東西是沒什麼特別的，可是賀屹峰今天的心情未免也太好了。那笑容，簡直就像村頭的二傻子。
「沒什麼，隨便問問。」
劇組大部分人是不知道賀屹峰和張曉禾正在戀愛的事情的。為了避嫌，開劇本會時，他們還會坐在離對方遠一點的位置。
經過阿景一晚上的苦思冥想，她也沒想到一時該怎麼圓劇本上的這些漏洞。其實這些漏洞並不影響劇本的完整，只是阿景的職業本能反應，下意識地思考了這幾個問題。
導演李昊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實可以用碎片化的剪輯和意向化的指代來解釋『因果循環』這個概念。『因果循環』本來就是非常抽象的一個概念，如果太過具象反而會失去這個詞本身的朦朧感。這點上，可以留給觀眾很大的想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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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化的剪輯、意向化的呈現本來就是李昊舟的強項。當年李昊舟給賀屹峰拍的微電影也是以這樣的鏡頭語言去呈現。
電影不是電視劇，不是一定要把每一件事情全部逐字逐句地解釋清楚。電影是通過光和影的構造，加上演員的演繹而共同締造的藝術。留白，是這個藝術品的核心表現方式之一。適當的留白，會讓電影劇情更加豐富。
阿景也表示贊同：「這點我尊重導演的意見，幾位主演和監製有沒有什麼想法？」
「沒有。」
「沒有。」
「沒有。」
在眾人發布了自己的意見以後，阿景點點頭，示意李昊舟繼續講下去。李昊舟打開了電腦，把自己的最新做的ppt 投影到電視機屏幕上。他給了很多知名電影的截圖，和自己手繪的素描稿來解釋自己剛剛的想法。
張曉禾一張張的看著、聽著。那天那場大雨、那條小河還有在大雨地浸潤下變得泥濘不堪的小路再一次隨著她的回憶在腦海里浮現。
她好像回到了那天，她急匆匆地往村口走去。從村子開往城裡的公交車一個小時一班，如果她趕不上，那今天就上不了課了。可本來就很難走的鄉村小路，變得更加難走。她已經很小心了，褲腿上、鞋尖上都是泥點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她記得這一路上她遇到幾個人。都是頂著大雨匆匆忙忙從田裡往回趕的人。似乎，有人跟她打了招呼，可是張曉禾走得急，都沒細看那人是誰。好像還有人在背後叫她名字，那人是……
「『蕭伊寒』，『蕭伊寒』？」
直到阿景在叫她名字，張曉禾才如夢方醒。自己陷入了回憶之中，都忘了現在在開會。
「不好意思各位，我分神了。」
「是最近太累了嗎？要注意好好休息。」
「謝謝阿景老師，我會注意的。」
張曉禾向阿景點了點頭，不經意間，對上賀屹峰擔憂的眼神。賀屹峰拿出手機，在桌子底下給她發消息。
「看你臉色不大對，是身體不舒服嗎？」
張曉禾看到以後，輕輕地對賀屹峰搖搖頭，告訴他自己沒事讓他別擔心自己。張曉禾把手機合上，反扣在桌面上，繼續安心開劇本會。
中午，張曉禾坐在食堂數著餐盤裡的米粒，整個人心不在焉的。突然她面前坐個了個人，擋住她面前的光。張曉禾一抬頭，是端著餐盤的賀屹峰。
張曉禾心虛地四處張望了一下，還好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了，食堂都沒什麼人，連負責打飯的食堂阿姨都撤了櫃檯，休息去了。
「你膽子真夠大的，直接坐我對面。」
「我們是男女主哎，坐著一起吃個飯怎麼了？一定是談戀愛，不能是我們討論工作？」
張曉禾翻翻白眼：「隨你，你怎麼說都有道理。」
賀屹峰把餐盤裡的大雞腿夾給她，張曉禾這才發現賀屹峰餐盤裡有好幾個大雞腿，自己明明來得比他早，卻什麼也沒有。
「阿姨明明跟我說沒有雞腿了，怎麼你還能打了這麼多？」
「是嗎？阿姨一看到我就把雞腿全給我了，她說我是最後一個來的，不給我就浪費了。」
得，一看就是打飯阿姨特意給他留的。賀屹峰啊，不愧是你啊！下到三歲上到八十，每個年齡段的女性你都能通吃的女人殺手啊！
「切，你還這異性緣還真好。」
「別吃醋，吃雞腿。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你知道的。」
雖然有了賀屹峰的大雞腿，但張曉禾還是食不知味，她腦子裡現在很亂。她覺得她已經漸漸地接近了真相，卻一下子又抽離地很遠。
「你沒事兒吧？我覺得你不太對勁啊。」
看張曉禾這心不在焉的樣子，賀屹峰怎麼會不擔心。見張曉禾不吃飯，他自己也沒胃口了。
「我說不清楚，我總覺得喲身上背負了一個很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壓得我好累。」
「乖啦，別想太多。曉禾，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
如果張曉禾再這樣下去，賀屹峰絕對會讓她退出這個劇組。不管是出於對工作的要求還是作為男友對女友的私心，他都不建議張曉禾以這樣的狀態繼續工作。
「別擔心啦，可能就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吃飯吃飯，下午還要開劇本會呢，不補充點能量怎麼行？」
「好。有任何不舒服你都要跟我說。」
「會的會的，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