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貓墳（五）

  刺月長得帥氣，笑起來特別陽光，對學生的態度也好，沒事兒就多給幾塊餅，學生們都喜歡他。

  離得老遠我就看到刺月的大白牙，還有圍著他團團轉的好幾隻新出生的小貓。

  我心裡一緊，快步走過去，女學生們抱著的小貓咪，突然齊齊向我跑來。

  我沒地方躲，只能任由它們爬上我的膝蓋，等貓餅的學生們發出羨慕的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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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不是前幾天剛被動物協會救助了一波小貓，怎麼又來了一窩？」

  李夢穎最喜歡這些小貓貓團，捏住一隻不撒手，喵喵地跟它對叫。

  刺月只當不認識我，回答李夢穎的話，「流浪貓嘛，隨時隨地都會繁衍，要不然怎麼保住種族生存。」

  「那些養貓又丟掉的人太不負責了，還是多虧我們動物協會的同學們，這一片的流浪貓才能做個絕育。」

  李夢穎挺上心，「把貓媽媽找來，我出錢給它做絕育吧。」

  刺月一笑，「貓媽媽今天早上已經被你們動物協會的幾個女同學抱走了，說是做完絕育一周給送回來。」

  姜麗華和胡染跟其他小姑娘一樣，對小貓沒有抵抗力。

  可是等貓餅的姑娘們很快發現，這些小貓一隻兩隻都往我身上鑽。

  我拍掉這隻躲不過那隻，小貓咪一個比一個會撒嬌，要麼沖你喵喵叫，要麼瞪著大眼睛看著你。

  更有好幾隻直接躺在我懷裡打滾，肚皮一翻，我也只能投降。

  捧著一堆小貓，刺月笑得見牙不見眼，「小貓們都喜歡女學生，知道女學生對它們好。」

  貓餅攤子上的人越來越多，我們那份早就做好了。

  李夢穎戀戀不捨地跟小貓們告別，走出老遠還在羨慕，「白笙，你怎麼做到讓貓貓這麼喜歡你？」

  我撿著身上細細的一層貓毛，「可能我身上有貓味兒吧。」

  「我也想當貓咪。」

  李夢穎什麼都不知道，吃著貓餅感慨，「當人太累了，學習學習學習，天天就是學習。」

  這回我沒等姜麗華「教育」她，「這些貓咪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難說，流浪動物哪有活得那麼好的。」

  李夢穎眨眨眼，「哦，也對哦，吃了這頓沒下頓的。要是都活得好，動物協會的學姐們也不至於那麼為難了。」

  中午是要睡個小懶覺的，我藉口去找龍臻，她們曖昧地笑笑。

  我和龍臻在動物協會門口見面，他看我吃得挺飽，摸摸我的頭髮。

  我忙跟他說了刺月攤子上新來的一窩小貓，「貓媽媽說是帶回協會準備做絕育了。」

  龍臻點點頭，指著協會裡面，低聲說，「龍詩詩來了，在吹牛呢。」

  我趴在門縫上，果然是我那得天獨厚的大姑姐。

  「小貓們以後有事，都送到愛寵俱樂部去，醫療美容健康養護一條龍！而且每個會員都是身份核實的。」

  「想領養貓就得定期回訪，每個星期都要把貓咪帶來團聚，特別是一窩出生的，堅決不能走遠距離領養的老路。」

  「貓貓也有享受親情的權利，那種事我可干不出來！」

  龍詩詩這隻老妖怪，忽悠幾個不到二十歲的學生，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她手裡抱著一隻普通的狸花貓，應該就是那窩小貓的媽媽，乖乖地趴在她手裡一動不動。

  橘貓蹲在窗台上，隱忍地控制自己不捂住臉。

  屋裡還有兩個黑衣服的安保，一人手裡捧著一個貓箱子，是那兩隻要去治療的小病貓。

  龍詩詩大動干戈，把一群學生唬得一愣一愣。

  李鳳玉學姐拉開門，看到我和龍臻，紅通通的眼眶更紅了。

  「白笙同學、龍臻同學，謝謝你們。」

  動物協會的同學們都圍過來，要送龍詩詩離開，被她大手一揮。

  「別送了，學生功課多，我也趕緊回去讓醫生看看貓貓的情況。」

  李鳳玉趕緊說，「有什麼情況您跟我發個微信。」

  龍詩詩比個OK的手勢，「沒問題，等你們空閒了，隨時都可以去俱樂部看貓貓。」

  這下動物協會空了，小動物們都被龍詩詩帶走，說得可好聽，給小傢伙們做全面檢查，並負責尋找領養人。

  橘貓輕巧地跳到龍臻身上，離我很近，深深聞了一下我身上的貓味兒。

  龍臻拍拍它，跟李鳳玉學姐說，「貓貓有了好地方去，這下你們也能放心了。」

  沒想到李鳳玉一下子哭了，邊哭邊拿出手機，相冊里有好多小貓的照片。

  「這些小貓沒等到今天的好時候，不然也不會死得那麼快了。」

  我在相冊里，赫然看到玉霜的照片，心臟「咚」的一聲。

  龍臻比我視力更好，看得更清楚，不僅有玉霜，碧陽和小虎的照片也有很多。

  「這些貓咪都被誰領養走了？」

  其他幾個同學很難過，「這些小貓來協會沒多久，因為長得好看就被人領養走了，可是領養人很快搬了家，我們也聯繫不上。」

  「聽說他們是貓販子，把貓咪帶走就賣給別人，都是我們當初經驗不足，沒有多審核領養人身份。」

  同學們七嘴八舌，說的情況跟我看到的差不多。

  有些人假裝是領養，其實是把小動物帶走牟利斂財。

  正想著，我心口一熱，像是有團毛茸茸的東西在拱我。

  我伸手一摸，果然是有個大珠子掛在項鍊上。

  這下可好，加上這顆貓珠，我脖子上掛了三個東西。

  龍臻看了幾眼照片，「能把照片都傳給我嗎？也許找一找，這些小貓的蹤跡還能找到。」

  李鳳玉搖搖頭，「我已經在全國各個領養救助站都問過了，沒有經過審核的領養人相關信息。」

  「不登記的養貓人也就是散養，小貓很難長大。」

  但她還是把照片都傳給了龍臻，感謝他願意為這些小動物出這麼大力。

  出了協會，我看著龍臻把玉霜它們的照片發給刺月，果不其然又換來刺月的一頓嚎哭。

  「去上樊院長的課。」

  我點頭，覺得這大學上的支離破碎，總共都沒上十節課。

  「龍臻同學，你來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