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坐靈壇（十三）

  我尋思半晌，那些董事看著不太正常，但不能打草驚蛇。

  能殺死魅靈族長的，必然是個實力背景強大的人物，也許就是那混沌在作怪。

  「龍臻，你先不要出現。都是女人的事兒，我一個人好打聽。」

  龍臻動了動嘴唇，低頭思索一下，「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龍詩詩見不得他跟我這個熱乎勁兒，翻著白眼，用鼻子哼道，「也行，董事長沒出息的弟弟，就知道圍著女人轉。」

  到了SPA會所，我前幾天差點兒被地面吞吃的陰影還在。

  不情不願地換了睡衣，跟著兩位女董事進了按摩間，熟悉的按摩師一看到我，立即上前服務。

  兩位女董事年紀都不小了，但身上並沒有上年紀的人的衰老感。

  「錢阿姨、周阿姨，你們是怎麼保養得這麼好的？看著一點都不像五十多歲。」

  不會說話的小年輕，滿口阿姨就算了，還話里話外提醒她們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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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讓錢阿姨不高興了。

  「小白啊，這你就不懂了，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己的事業，有了事業才能永葆青春。」

  這是諷刺我只會攀附男人。

  我感慨地說，「可是搞事業太辛苦了，還不如趁著年輕多瀟灑幾年。」

  周阿姨被按摩師揉得很舒服，聞言笑笑，看似打圓場，實際更看不起我。

  「也對，我們小白青春年少，還能遊戲人間很多年呢。再說了，龍少爺正在新鮮頭兒上，以後說不定小白就是龍夫人了。」

  我只當聽不出，「周阿姨，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男人嘛，不就圖個新鮮？讓他永遠覺得新鮮就好了。」

  錢阿姨回過頭，吊起的黃眼珠滴溜溜一轉，「你有辦法一直讓龍少爺覺得新鮮？」

  我得意地一笑，「年輕就是資本，誰不喜歡年輕的姑娘啊？」

  衣兜里的兩顆金珠有些異動，我拍拍它們，現在還不是出來的時候。

  一聽這話，兩位女董事打發走按摩師，一邊一個拉著我的手，開始給我洗腦。

  「你現在還小，不懂男人。」

  「男人的新鮮勁兒可短了，今天喜歡你，明天就轉頭喜歡她。」

  「你難道要等到幾年以後，他周圍出現更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才開始給自己打算嗎？」

  我被兩位阿姨說得心慌慌，「他現在對我很好，以後也會對我很好的。——都是他跟我發誓的。」

  兩位阿姨對著笑了半天。

  「哎喲我這傻姑娘，可真是夠天真的。」

  「男人說的話、發的誓，你還能當真？」

  我癟著嘴不高興，但還是強撐著說了一句，「我買了大師的符牌，只要我天天用鮮血供奉，他總會喜歡我的。」

  兩位女董事臉上一點異色都沒有，看來她們至少是半個內行。

  「符牌啊，早都過時了，想要男人的心永遠在你身上，還是得養罐子。」

  周阿姨沒接話，只有錢阿姨一個人說了兩句。

  「你們小姑娘還用不著，可到了我這個歲數，養罐子得早早辦起來。」

  我一臉無知，「養罐子是什麼？怎麼養的？」

  錢阿姨不說話了，我衣兜里的金珠異動更加明顯。

  「不過我的大師可不是什麼騙人的，這是她給我的護身符。」

  金珠色澤低調，但一看就是上品。

  剛還看不起我的兩位女董事，一看到我手裡的金珠，眼睛都直了。

  我只給她們看了一眼就收起來，帶著年輕人不服輸的氣性說，「我可沒聽大師說過什麼養罐子，想必不適合我這樣的小姑娘。」

  錢阿姨沒理會我話里的諷刺，痴迷地盯著我的手看，就連一直沉穩的周阿姨，也氣息不定起來。

  「小白，你的那位大師是哪裡人？怎麼從來沒聽過她的名號？」

  我擺擺手，「大師不接無緣之人，你們知道了也沒用。——那可是位剛出山的『靈媒』，難得的低調。」

  我心中唾棄自己表現出來的淺薄，但唯有這樣能讓兩個女人上鉤。

  錢阿姨最著急，立刻拉住我的手，強行掰開我的手心，被兩顆金珠晃得一陣眼暈。

  金珠個頭不大，卻是魅靈族的東西，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

  我假裝看不出錢阿姨眼中的貪婪，刻意把金珠托到她們面前，由著她們吸食那股力量。

  龍臻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阿笙，小心異變，保護好自己。」

  我連忙收起金珠，看著兩位女董事仿佛中邪一樣的目光，知道她們青春靚麗的身體是從何而來了。

  不顧她們的挽留，我穿好衣服下樓，一眼就看到等在大廳的龍臻。

  當著她們的面，我主動摟上龍臻的腰，撒嬌道，「你在等我嗎？」

  龍臻啄了一下我的嘴唇，把我鬧了個大紅臉，「不然呢？」

  兩位女董事互相對視一眼，調笑幾句，無非是「龍少爺對女朋友真好」之類。

  .

  回到龍詩詩家的別墅，龍臻一個眼刀過去，把她盯了個哆嗦。

  「你可真好意思，在人間開公司這麼多年，錢都不知道掙了幾座金山，居然面對這種宵小還需要我出面？」

  龍詩詩一聳肩，「我就是因為見的太多，早期沒介入，等我發現事情不對頭時，早就控制不住了。」

  半個董事會的人都有問題，看來有個秘密的非法機構，正在蠶食各家集團。

  我把打聽來的消息一股腦兒地說了一遍，龍臻也把他與幾位男董事的對話詳述一番。

  男人想要的更直接，財富、地位、金錢、美人，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他們「教育」龍臻要務實，並給他介紹了相熟的「養罐人」。

  龍詩詩摸著下巴犯愁，「這要是不能儘快解決，我的董事會就成了別人的董事會了，指不定破產、清盤、重組，就連送給你們的房產也得拿來變賣。」

  龍臻冷笑，不想搭理她這個德性。

  「養罐子聽著挺耳熟，也許就跟上次的『守財罐』一樣。」

  拿什麼東西能「養」這種罐子？滿足他們貪慾的罐子，又是怎樣得來的力量？

  我帶著重重疑問，接到了找上門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