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坐靈壇(十四)
2024-05-29 11:24:51
作者: 桃青一枚
「靈媒」的名號不需要有多響,關鍵是要足夠神秘。
打電話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周阿姨。
其實我有些驚訝,兩人中最招搖急切的看似是錢阿姨,沒想到行動迅速的反倒是周阿姨。
「靈媒大人,我是白笙介紹來的。」
我的聲音經過處理,冷淡又刻薄,簡單問了她幾句需要,就丟過去一個帳號,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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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詩詩趴在旁邊,咂嘴道,「怪不得五十多歲的人了,一天天像個小姑娘一樣漂亮,原來是買了別人的。」
我犯愁,照這麼個推進速度,什麼時候能得到坐靈壇的消息。
魅靈族的聖物到底是被誰搶走了?
龍臻看我發愁,他握著我的手安慰,「辦事就是這樣,哪有一蹴而就的。」
我點頭,心裡有些懨懨的,擺弄著兩顆金珠,後悔自己攬了這麻煩事。
叮咚一聲,手機帳戶打進了六十萬,我一個激靈爬起來,仔細數著6後面的幾個0。
龍詩詩咯咯一笑,「弟妹,還後悔嗎?」
我搖頭跟個撥浪鼓一樣,「你們董事會的人真有錢!」
龍臻看我高興,也跟著笑了笑,似乎覺得我為這點小錢高興很有趣。
有爺爺的刻刀在,加上龍臻的從旁指點,我讓龍詩詩找了幾塊頗有價值的少見木料。
雕刻出一個粗糙的人偶,郵寄給周阿姨,讓她細心呵護,好好種養。
我能聽出周阿姨的疑惑,她反覆詢問過我,只用水和普通花肥就可以嗎?
也許她將我當做是騙子,覺得我這個「靈媒」是騙人買東西的假道學。
六十萬對她來說也不是太小的數目,聽她的意思是,要是沒效果,她可會來找我的。
冷清又孤僻的「靈媒」怎麼會搭理凡人的威脅,我連一個冷笑都沒給她。
不過沒幾天,龍詩詩在董事會上就被周阿姨攔住了,笑容滿面地說著想我了。
「小白啊,你介紹的靈媒真是不錯,不用流血不用花錢,我每天好水好肥地伺候著,這才多久,我兒媳婦就懷孕了。」
我一怔,「周阿姨,你找靈媒是為了兒媳婦嗎?」
「對啊,」周阿姨喝了口咖啡,歡喜地說,「他們一直想要孩子,做試管都不知道幾次了,因為這個吵了好幾年。」
「我求神拜佛、請靈送神的,都不行。也就是半年前聽人說的養罐子,我也跟風養了一個,不光每個月要花大價錢買土買花,還得用自己的血去養。」
周阿姨拍著我的手,「哪知道你那位靈媒,半句廢話都不講,直接給了我一個木頭人偶,我施肥澆水一個星期,我兒媳婦突然就懷上了!」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做的人偶有催生的功效,只能打著哈哈一起高興。
「不過我跟你說,你的靈媒好使,可也不能到處宣傳。」
周阿姨神秘地壓低聲音,「老錢的老公常年出軌,都不知道得過多少髒病了,她要是找你,你可得端著點兒,不能讓那種人隨便得意。」
我臉上為難道,「可是錢阿姨找我的話,我也不能推脫啊。」
「嘖,你不會找個理由推了她?比如跟她養的罐子相衝之類的?」
我好奇地問,「周阿姨,你們說的養罐子是什麼?給我也說說唄。」
可能是確實高興,周阿姨把「養罐子」的過程仔細給我說了一遍。
我認真聽著,每一句話都通過耳機傳到龍詩詩那邊。
龍詩詩根據周阿姨提供的線索,結合龍臻從其他董事打聽來的消息,很快鎖定了一家俱樂部。
「原來在我眼皮子底下,這群人已經玩得這麼花了!」
我被龍詩詩的怒吼聲喊得耳朵痛,揉揉耳垂,答應周阿姨,要是錢阿姨找來,能推脫就推脫。
回到家裡,免不了又聽著龍詩詩哀嚎一番。
別看大姑姐情緒高低起伏、變化不定,但做事卻是手腳麻利。
當晚就驅車帶著我們到了俱樂部門口。
我差點兒把眼珠子瞪掉了——花花大少顧景雲就在俱樂部門口,和人侃大山。
顧景雲看到我,眼裡露出一點驚訝,但很快被他掩藏住,只留流氓看到漂亮姑娘時的驚艷。
龍臻當然知道顧景雲是誰,到現在還因為他跟我的求婚,在記蛇族的仇,連帶對窈姜小姐也不是很歡迎。
我低頭快速進了俱樂部,龍詩詩這種總裁級別的人物,當即買了三人份的高級VIP,把接待員高興得臉都要笑裂了。
顧景雲送走了生意場上的客戶,轉過頭直奔我們包房。
「白笙同學,你怎麼不學好,跑到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
我懶得理他,龍臻給我倒水,順帶瞟了他一眼。
「顧老師身為高校教師,怎麼一點都不顧及為人師表的形象?」
顧景雲一點臉皮都不要,直接把龍臻倒給我的茶水喝光。
「可算了吧狴犴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高校當老師,就是為了追求白笙同學。」
「當時我就被你嚇跑了,現在你都把白笙同學追到手了,抓著我不放幹嘛呀?」
原來他以為龍臻是故意跑到俱樂部堵他的。
我還沒說話,龍詩詩指頭一彈,心情極其不好。
「我們龍族辦事兒,哪有你個蛇族說話的份兒!」
顧景雲這才打量我們三人一番,等他後知後覺的眼睛,終於看出龍詩詩的真身時,嚇得屁滾尿流。
「我我我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啊!你們兩個龍子突然出現,是要幹什麼?」
龍詩詩白了龍臻一眼,好像在說,這種東西也配和你搶媳婦?
我趕緊解釋了一番,沒想到顧景雲害怕的那根弦崩潰以後,反而平靜了許多。
「你們也是因為魅靈族的事情來的?」
對哦,窈姜小姐知情,顧景雲這個山蛇族的「眾皇之皇」,知道也不奇怪。
「現在也是調查到『養罐子』這一步?」
顧景雲沒轍地說,「我在這裝了一個星期的交際花,什麼線索都沒找到。」
兩顆金珠在我衣兜里來回摩擦,著急得想要蹦出來。
「看來,今天晚上就能有所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