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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福州府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2024-05-29 10:56:19 作者: 大江大河

  很快,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來到大殿。

  正是朱棣。

  年僅十六歲的朱棣,神色恭敬里透著些不耐煩。

  「參見父皇,母后!」

  「父皇招兒臣是有什麼事吩咐兒臣嗎?」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沒事不能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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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近期你挺歡脫啊,上課睡覺,天天騎馬亂逛。」

  朱棣也不裝乖巧了,撇嘴道,「夫子的課沒意思,兒臣要習武,要封狼居胥,踏平烏耆。」

  他昂著頭,充滿著少年的叛逆。

  朱元璋怒而起身,一腳踹向朱棣。

  「你反了天了!不讀書,還敢狂言封狼居胥?」

  「你小子寫得出這幾個字嗎?」

  朱元璋肺都快氣炸了。

  被踹的朱棣面色不懼,「父皇再動手,兒臣就去參軍。」

  「不踏平烏耆誓不歸!」

  馬皇后沉著臉,吐出一個字,「揍!」

  「重八使勁地教訓。」

  朱元璋哪還等馬皇后開口,此刻,兩腳就將朱棣踹飛出去。

  幸虧朱棣一直習武,身體也硬朗。

  被猛踢幾腳,愣是沒事。

  只不過瞳孔里,多了一抹懼色。

  眼見朱元璋神色猙獰向他走來,連忙大喊,「學,我學。」

  「父皇我學就是了,別再打了。」

  朱元璋沒有猶豫,拿起藤條就是一頓揍。

  「咱讓你不踏平烏耆誓不歸!」

  「咱讓你封狼居胥!」

  一頓拳打腳踢。

  朱棣嗷嗷叫喚,邊躲邊喊,「別打了,我服了。」

  胡雄低垂頭,只當自己是聾啞人。

  這一幕,他早就司空見慣。

  朱棣好動貪玩,沒少挨打。

  每回說改,從來只是說說,心裡並不服。

  該!

  朱元璋直打的朱棣掉淚,這才停手叉腰,「你和老三去福州跟著宋隱學習如何治理地方。」

  「三天內就給咱出發。」

  被打服的朱棣連連點頭。

  突然眼睛一亮。

  出宮?

  美啊!

  見朱棣沒吱聲,朱元璋才揮手,「小兔崽子,滾吧!」

  等朱棣一走,馬皇后笑著道:「打得好,這小兔崽子,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啥都敢想!」

  胡雄身體顫抖,也想走人。

  畢竟是皇家私事,不是他該聽的。

  朱元璋沒有多想,搖搖頭,「老四也許還真有踏平烏耆的本事。」

  「這小子身體壯如牛,是練武的好胚子。」

  回頭乍然看到胡雄,立馬揮手,「滾。」

  胡雄如死裡逃生,連滾帶爬離開。

  馬皇后皺眉,「重八,身為天子,還是要注意言行,讓臣子誤會可不好。」

  朱元璋傲然笑了,「誰敢管咱?」

  馬皇后騰地起身,走到朱元璋身邊伸手就扭他耳朵,「沒人管嗎?」

  「哎喲!妹子,你鬆手!」

  朱元璋歪著脖子被馬皇后扯著走,嘴裡直喊疼。

  做為大明第一任皇帝和皇后,權勢和實力皆是最強。

  手握生殺大權,權利歸一,眾人臣服。

  可朱元璋和馬皇后之間向來不知道規矩。

  儀容儀態什麼的統統不存在。

  兩人猶如尋常百姓般說笑、打鬧。

  ……

  丞相府。

  坐在大堂上的胡惟庸眼中一片陰霾。

  下人正在稟報,「皇上昨日回京,今天把四皇子朱棣叫過去打了一頓,皇上查了福州帳目,對戶部頗有微詞。」

  「皇上這次又去了哪?」

  胡惟庸淡淡道。

  「去了福州私訪,具體還做了什麼,不得而知。」

  胡惟庸臉色陰晴不定。

  自己前不久才因為福州刁民上訪一事丟臉。

  怎麼皇上又微服去福州見宋隱?

  宋隱憑什麼值得皇上這麼做?

  胡惟庸思忖間,突然一愣,神色凝重的自語,「難不成是想扶持第二個劉伯溫與我抗衡?」

  「不行,得去趟福州。」

  做為丞相的胡惟庸想去福州,自然不是難事。

  說走就走。

  一路車馬勞頓,到了福州胡惟庸立刻就下馬。

  察看朱元璋為什麼如此重視福州。

  是因為福州,還是因為宋隱這人?

  這裡面,一定有秘密。

  可當他看到福州後。

  胡惟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視線之內,人山人海。

  大量的勞工在勞作,商販的吆喝隨處可見,出入城門的人絡繹不絕。

  福州城內,隨處可見殘垣斷壁,但還有大量的奇特建築在興建。

  路面上,大量青石被掀開重新打磨重鋪。

  隨處可見的帶刀捕快正在巡邏。

  胡惟庸只有一個念頭。

  調動這麼多人,得消耗多少糧草?

  福州竟然這麼闊綽?!

  簡直跟朝廷的治水工程不相上下。

  胡惟庸臉色古怪的進入了福州城內,看到兩旁的店鋪里堆滿貨物。

  從店鋪出來的人,也都背著大包小包。

  臉上全都是喜色,看不出一點心疼。

  不遠處,有家酒肆正在售賣名為碧玉燒的酒。

  一兩銀子一壺,可眨眼間就有百十人來買。

  胡惟庸看的懵逼了。

  福州百姓,銀子都不當銀子嗎?

  一兩銀子的酒也如此捨得。

  況且這些人肌膚粗糙,一看就不是有錢人。

  竟能喝得起這價格的酒。

  便是京城百姓,都捨不得這么喝!

  「是不是跑錯了地方,這裡不是福州?」

  胡惟庸喃喃自語。

  哪怕眼見為實都不敢相信,剛剛結束戰亂的福州這麼繁榮。

  根本不像是受過戰火荼毒。

  特別是百姓,似乎都沒有煩惱。

  這時,走過來一個手握鐵鍬的男子。

  胡惟庸實在忍不住了,攔住男子客氣的問,「老哥,你這是要幹什麼?」

  男人揚了揚鐵鍬,「去上工。」

  胡惟庸追問,「上工?不是去徭役的嗎」

  「看你很高興啊?」

  男人哈哈笑了。

  「你是外地人吧?」

  「宋大人早取消了徭役,咱福州沒有徭役一說。」

  「官府讓我們幹事,都得付銀子。」

  胡惟庸追問,「給錢?多少錢?」

  男人面上得意,「別的人我不知道,我砸路基、砸牆一天至少五百文錢。」

  胡惟庸頭有點暈。

  一天五百文,一個月下來,這得多少銀子?

  而且還不是徭役,官府得花銀子僱工。

  誰給宋隱膽子敢這麼做?

  沒有徭役。

  黃河泛濫時找誰堵?

  大軍征戰時,誰來運糧草。

  這宋隱好大的膽子,敢廢除朝廷國策!

  「不多說,咱去開工了。」

  「大人若是想做買賣,可去土地司。」

  「在咱們福州做生意,保你只賺不虧。」

  說完,男人匆忙離開。

  「土地司是什麼?竟能賺錢?」

  胡惟庸腦子不夠用。

  怎麼一個勞工,也懂經商?

  必須要去瞧瞧。

  胡惟庸一番打聽,終於來到土地司門前。

  這裡人來人往,皆是穿金戴銀的商人。

  胡惟庸剛踏進大廳,當即被眼前奢華驚得目瞪口呆。

  地面用漢白玉鋪就。

  十八根筆直的金絲紅木當做立柱。

  椅子都是紫檀木。

  桌子上數十個琉璃樽,隨意的擺放著。

  胡惟庸記得,京城賣過一批琉璃,就值好幾百萬。

  這樣的一座閣樓,得花多少銀子?

  福州府闊綽到這種地步,本相怎麼一點風聲也不知?

  福州府上下官員,視我這個丞相為無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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