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美美與共
2024-05-29 10:49:52
作者: 我是楊柳
宇宙爆炸,超新星誕生,時間飛逝,如白馬過隙,冬去春來,彈指一揮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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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演出正式開始的時候。
今天場地所有的燈光都打開,舞台上被照得很亮。
老上海灘式的霓虹燈裝飾著舞台,看著又復古,又老土,又清新。
李生站在後台,探了個腦袋出去。
好傢夥。
賓客滿堂,一個空位都沒有,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絕對有人逃票進場,甚至遠遠看見牆上和樹上都坐著人。
白嫖?
不過轉念一想,算了,反正這次演出並不是為了賺錢,只為宣傳一下。
再看看台下的照相機和電視台,他心裡也清楚一點,這次的宣傳很成功。
忽而,台上的鋼琴聲與琵琶聲停止。
嗡!
短暫的安靜後,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還有齊聲高喊。
「好!唱得好!」
「再來一段兒!再來一段兒!」
「絕唱!絕對的絕唱!」
「... ...」
再向台上看去,冷楓攙扶著蔣先生鞠躬,台下更是掀翻了天。
從第一個節目到現在,始終沒有冷過場。
現代流行歌曲與蘇州評彈的交相輝映,交替表演,絲毫不影響,卻又相互渲染著。
一起一落,一高一低,一軟一硬,一松一緊,配合得恰到好處。
尤其兩個人臨時合作的這個節目,更是將氣氛直接點燃。
別說台下觀眾了,就算他這個職業的經紀人,也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還能這麼玩。
原以為就是小菜,沒想到竟然反成了壓軸。
「華流才是頂流啊!」
這時,林悅也探出腦袋,悠悠地來了句:「我也要學。」
「行行行,回了北平我就讓公司給你安排形體老師和曲藝老師,你也學學。」
「行。」
原本這是林悅和冷楓的主場,結果這一曲後,這姑娘卻成了綠葉。
不過這也暴露了一個問題... ...
姑娘還得好好學習一下,實在不行,就得送去曲藝學校再好好培訓一下。
至於冷楓嘛... ...
那還用學?
就這才能,恐怕都能開班授課了。
「百分之十的股份,簽下這麼一個,真他娘的值!可惜就是不怎麼聽話。」
.........
這是一個保守的年代,也是一個追求新鮮事物的年代。
人們一邊恥於傳統沒落,又一邊期待著新鮮玩意的刺激。
這次的中西合作,雖說不上千古絕唱,但也絕對稱得上是絕唱,一定會開啟一個新的章節。
這是文化與社會背景的碰撞中,展現出來的結果。
如今外國快餐文化如滾滾浪潮撲面而來,拍打著傳統文化,很多人活在田園的世界,心卻嚮往著燈紅酒綠。
所以今天的合作,同時滿足了這些人兩個極端的需求。
無論是西洋樂器還是民族樂器,合作共生都是一個很好的方式。
有些事情,適合存在於記憶里,有些經典或許本身並不能流傳下來,但是拆成部分進行流傳,或許能夠獲得新的思路。
正如費孝通老先生說的「美美與共,天下大同」便是很好的方式。
「美美與共,天下大同。」
冷楓看著台下激動不已的觀眾,心裡忽然釋懷了一些。
他正打算扶著老先生進後台,但台下的觀眾卻不買帳,底下哇呀哇呀地吵成一片。
「不行,再來一段兒!」
「再來!再來一段嘛。」
「別走啊,好不容易聽到這樣的。」
這也難怪,好不容易看到新鮮玩意,還沒聽過癮,就這麼結束。
這就像是有些狗作者,正到高潮或者爽點,卻突然收費,收費也就罷了,竟然還太監。
這擱誰能受得了?
眼看場面快要控制不住,冷楓連忙拿過話筒,笑著控場。
「各位,是這樣,老先生年事已高,已經唱了三個小時,再唱下去身體受不了,所以還請擔待。」
而後,老先生也有些哽咽地說道:「各位,曲終人散,月還有陰晴圓缺,人還有悲歡離合,你們能來,是我的福分,能給你們唱評書,是我的福分。
謝謝各位還能捧我的場,各位要是想聽啊,抽空咱再辦一場。」
台下又有人喊道:「先生,下次還能聽到你和這小生一起登台不?」
「那肯定的,畢竟我也很喜歡這種創新式的曲調。」冷楓抱拳感謝各位觀眾。
這時,李生從後台走上來,繼續勸說大傢伙。
「各位,你們放心,等回去了,我會將老先生與冷楓合作的節目,錄在磁帶里,各位把磁帶買回去,就停了。」
聽到這話,冷楓生怕台下有觀眾大喊「下次一定」。
不過聽到的,卻是「趕緊出」。
好一通勸說後,觀眾們才意猶未盡地離場。
台上,將老先生揮著手送眾人離開,臉上同樣是意猶未盡。
「小子,要不來我家?咱倆再好好研究一下,我覺得這種中西結合的方式,很有搞頭。」
聽到蔣老先生邀請自己,本不想拒絕,但卻又不得不拒絕。
四姐的紡織機器還沒組裝成功,朵老伯那邊還沒也還沒回信,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根本沒時間啊。
要說有時間,恐怕就只能等高新技術大會結束了。
「先生,我也有很想去,但我還得去為高新技術大會做準備,所以很遺憾。」
「這樣啊,忙點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要不這樣,下半年我還要出專輯,那時候您要是還看得起小子,咱倆再合作一首,錄到唱片裡,您看行不?」
「行啊,我也搞個創新。」
「那就這麼說定了。」
台下,零零落落地剩下幾個暮年的老人,拄著拐杖,黝黑松垮的臉龐毫無活力。
垂落下來的眼皮,遮擋了視線。
無論怎麼眨眼,失去活力的皮膚,始終抬不起來。
這些人都是蔣老先生的聽眾,從年輕聽到暮年,從開始聽到落幕,始終如一。
這年代的人,都很認真,認準了,那就是一輩子。
台上,依舊是那個人,不過也變老了,簡易的木台,也從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塊醒目變成了全是霓虹彩燈渲染的鋼筋野獸。
一人一台戲,也變成了如今的客串嘉賓。
紅色的幕布緩緩拉上,閃爍的彩燈也停止閃動。
........